第228章 死亡的感覺
嗬嗬。
打內心裏，沈虛苦澀地笑了起來。
萬萬沒想到，這句話說出來，竟然是在這個時候。
而且，似乎與電視裏所見到的場景，以及神話傳說的故事中，所看到的場景，一模一樣啊。
兩個深愛至深的人，彼此都不願意說出心中所想，知道生命的最後一刻，才終於說出口。
可是。這
這個時候說出口，又有什麽用呢？
在這生命的最後關頭，所有一切都已經煙消雲散了。
這才把心中所想說出來。
刹那之間。
再仔細注視著冉冉的臉龐和眼神。
發現這除了‘我喜歡你’之外，還有一些其他內容。
好像在問自己，是不是同樣也喜歡她。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的？
即使是死掉了，那接下來進入另一個世界，能不能記得這段感情，繼續下去呢？
可是。
死後的世界，又是什麽樣子呢？
現在知道了，這個地球是有‘地府’存在的。
凡間的人死後，魂魄會被拉下來，經過審判進入十八層地獄中，接受懲罰。
可是。
自己明明已經身在地府了。
在這裏死後，魂魄是依然來到去地府嗎？
接受閻羅王審判嗎？
還是說發生其他事情呢。
沈虛來不及多想。
身體如同一棟大樓，轟然倒塌般，向著一旁跌倒去了。
目光的邊緣處看到。
身邊所有的同伴，無名和司機，李天行和李地行，上官策和李魁……甚至是杜冉冉。
也都紛紛倒了下去。
有的是臉龐朝上倒去，有的是麵龐朝下摔去。
雙目渙散，沒有一絲的生機。
也就是說，此刻的他們，全都死掉了。
期待的變數，期待的逆轉，全部都成空了。
這是否說明。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所有的‘命運’‘可能’‘意外’，全都是假的。
因為，強者就代表著命運，就代表著所有的可能，就是以外本身。
沈虛閉上了眼睛。
腦海裏，沒有湧現出曾經的種種，而是唯獨湧現出了魁老的身影。
魁老的陰森，可怖，但也在近乎絕望的眼神中，帶著絲絲的顫抖和蒼老。
像是一個亙古的強者，又像是一個老不死的家夥，麵對這個世界，期許下的絲絲的希望。
自己沒有完成這個任務。
不知道魁老是否能感應到呢？
……
另一邊。
在時空縫隙之中，一片白色煙霧繚繞的環境下，諾大的廣場中。
魁老的身影，盤坐在這廣場中心。
忽然。
如同一道無聲的驚雷，響徹在魁老的腦海中。
猛然睜開眼睛。
雖然四周安靜如斯，可是剛剛……為什麽覺得身體內動**了一下呢？
難道說……
魁老皺緊眉頭，滿是擔憂。
在之前，安排沈虛下去時，魁老特意在他的身體中，留下了一絲特地的機關。
隻要沈虛身死，那麽魁老這邊瞬間就能收到信息。
此刻。
這一聲無聲的動**，就是這個機關的反應。
可是。
魁老的身體顫抖了起來。
徹底如同一個遲暮的老人，在得知自己的孩童死掉了似的。
多年的期望，瞬間化作了泡影。
淚流下來。
“為什麽，為什麽……”
忽然，雙手捂住了腦袋。
身體瘋狂地顫抖起來，口水，眼淚，鼻涕，竟然全部都下來了。
這才如同一個遲暮的老人，該有的樣子啊。
不再是那個不可一世的長壽之人，而是一個真正的老人。
“看來，這一招是錯的，徹底的錯了。”
魁老忽然一揮手。
頓然間，四周的白霧，身體下的白霧，瞬間消失掉了。
魁老盤坐在一片山穀中。
旁邊是嘩啦啦的水流，在黑夜的照應下，散發出漆黑的顏色，如同一團團泥漿般向外麵湧動著。
另一旁是茂密的樹木。明明這山穀中水草豐盛，可偏偏這些樹木，卻一個個異常枯萎著。
幹枯得，像是蠻荒之地。
抬頭望去。
透過這狹窄的山穀，可以看到，此時的天空極度的黑暗，沒有一絲的陽光。
宛如魁老的心情，滿是陰鬱。
低下頭。
猛然舉起了手，握緊拳頭。
……與之前，每次施術隻需要念動嘴唇相比，這一次施術卻是發揮了全力。
高舉拳頭，猛地朝著下麵來了一拳。
‘轟隆’一聲。
地麵猛然開裂出了一個巨大的縫隙。
縫隙越來越大，簡直顛覆了山穀，在這整個巨大的山脈中，開出了一個巨大的口子。
再朝著旁邊的山崖，來了一拳。
‘轟隆’一聲。
旁邊這塊巨大的山崖，竟然直接變成了碎片！
簡直如同被機器碾壓過後的碎石頭粉末似的，隨即散落在了地麵上，化成了一盤散沙。
這一擊，山腳下的村民，震驚了。
同時，遙遠的科技局裏，通過外星文明觀察著這一幕的科學家們，也陡然震驚了。
立即拿出呼叫器，朝著一旁瘋狂地叫了起來。
魁老當然明白這些。
但此刻，顧不上這麽多了。
站在殘留的一旁的山壁上，躺了下去。
如同一個遲暮的老者，在明知道自己即將死亡，無法救活時，那種坦然麵對一切的絕望和窒息感。
五官上的眼淚鼻涕和口水，仍然在嘩啦啦地流淌著。
明知道剛才的舉動，會在短短時間內轟動世界。
可是。
此刻的魁老，完全不在乎這些了。
如果不是為了省些煩惱，魁老完全不在乎這一切被外麵的人類所知道。
因為，自己的目標是對付這個地球。
怎麽會在乎這些地球之上的人類呢。
閉上眼睛。
“終於，可以有理由歇歇了。”
自言自語著，下一刻呼吸就變的均勻了。
癱軟的四肢，證明此刻已經睡著了。
……
另一邊，沈虛這裏。
閉上眼睛，倒在了地上。
意識渙散的瞬間，腦海裏湧動出的畫麵，仍然是杜冉冉的臉龐。
自己死，完全可以。
甚至，是意料之內。
可是，多麽想讓冉冉活過來啊。
但是做不到。
閉上眼睛，身子宛如陷入一片巨大的漩渦中似的，在不停地旋轉著。
這種感覺有點像，小時候獨自一個人躺在**，安靜地看著天花板。
閉上眼睛。
有時候就會陷入這種無盡的旋轉中。
直到某一刻，猛然墜落到底部似的。
那種絕望到極點的痛苦，人的一生，大概很難體驗到吧。
四周一團漆黑。
不是那種黑夜的漆黑，而是混沌的漆黑，像是那種連黑暗都看不到的漆黑。
這是在哪？
沈虛意識到，自己沒有像想象中那樣的‘死亡’，而仍然還有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