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飛到大洋彼岸見我的美國大爺

1996年夏天,天氣格外炎熱,就連城裏的知了仿佛都畏懼太陽的火力,叫的有氣無力。知了況且如此,更何況是人?但何西蒙是個例外。因為母親的病逝,他感覺自己如墜冰窟。他從小沒有父親,是母親一人將他拉扯長大。現在母親病逝,他以為自己就要成為一名孤兒。所幸,母親在臨終之前告訴他,有一位美國故友,答應做他的監護人,照顧他直到成年!

但何西蒙已經17歲,距離他18歲成年隻有1年。1年的時間,何西蒙不敢奢望母親的美國故友會給予他多大的照顧。他本來的人生夢想,是高中畢業,考上體育大學的教練係。成為一名籃球教練,進入職業聯賽執教,將來進入國家隊教練組,甚至執教國家隊!

此去美國,何西蒙不知道自己的夢想能否繼續,未來會如何變化,但他還是選擇遵從母親的遺願,去美國找那位故友。母親說,那位美國故友是從事籃球運動方麵的職業,這讓他對這個素未謀麵的“美國故友”產生了極大的好奇。

“美國故友和我母親是什麽關係?”

“美國故友會幫我選擇什麽學校?”

“美國故友是一個黃種人還是白人,亦或是黑人?”

料理完母親的後事,何西蒙帶著重重疑慮,踏上了美國之行。但這趟行程注定不太平。飛機上的一段奇遇,讓何西蒙的腦海中多了一段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數據。因為這段神奇的數據以及美國那位神奇的大爺,何西蒙的人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何西蒙的變化,也改寫了美職籃的曆史。

當然,這是後話,我們還是先說說何西蒙在飛機上的那段奇遇。

時值深夜,飛機正在飛越北極圈上空。機艙裏麵,大部分人扛不住旅途的疲憊,選擇進入睡眠狀態,隻有一小部分人還有精力看書或者聽音樂。何西蒙沒有睡,他最近有些抗拒睡眠。因為一睡著就會夢到母親,醒來就會淚濕枕巾。他擔心自己在飛機上失態,所以想扛到實在扛不住的時候再說。

當時,何西蒙正在閱讀他最愛的“籃球世家”雜誌,上麵長篇累牘報道的是籃球之神邁克爾·喬丹的豐功偉績,以及預測本賽季喬丹能否帶領公牛隊創造曆史,再奪總冠軍。

突然,何西蒙感到眼前一黑,飛機開始失重。整個機艙的人都開始驚恐尖叫,一片狼藉!後來才知道,是一股莫名的神秘力量讓飛機失去了大概十秒鍾的照明電力!

黑暗之中,何西蒙或許是全飛機最鎮定的那個人。因為在不久之前,他剛剛失去了全世界。母親,就是何西蒙人生前17年的全部。何西蒙並不畏懼死亡,甚至,他感覺就這樣追隨母親去另一個世界也挺好!

但黑暗沒有持續太久,十秒鍾之後,何西蒙透過小窗戶觀察到漆黑無邊的機艙外突然出現了一道耀眼的光芒!在三萬英尺的高空,怎麽會出現探照燈一樣的強光向他射來?

何西蒙的思維還沒來得及運轉,強光帶給他一陣劇烈的頭痛!隨著頭痛噴湧而來的,是無數的人名,地點和相關的數字。有些訊息何西蒙聽說過,有些訊息何西蒙聞所未聞。那一瞬間,何西蒙的腦子就像一台電腦,被強行傳輸進了一段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數據。

當數據傳輸完結之時,機艙燈重新亮起。空乘人員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安撫了機上一百多名乘客的情緒,而何西蒙卻因為劇烈的頭疼,眼前再次一黑,徹底暈死了過去。

再醒來時,眼前一片潔白。

何西蒙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裏,身邊的設備上全部是英文。何西蒙的英文非常好,不論是小學、初中還是高中,他永遠是全校英文最好的學生!這主要得益於母親那一口純正的美式英語,以及母親從小到大對他近乎苛刻的培養和要求!他曾經非常不理解,母親為何一定要讓他學好英文,現在來看,母親似乎早就給他規劃了一段人生的旅程!

從現在的處境來看,何西蒙不難判斷,飛機已經著陸,他已經抵達了美國大陸。按照機票行程,他應該首先在舊金山著陸,然後轉機去德克薩斯州的第二大城市聖奧東尼奧市。現在是在舊金山還是聖奧東尼奧?何西蒙難以判斷。

“你醒了?我馬上去叫醫生。”

正當何西蒙四處瞎看的時候,一名年輕的白人小護士走進了病房。她長著一頭栗色的長發,臉上有不少雀斑,長得不算非常漂亮,但是笑容很親切。看到何西蒙蘇醒,她的笑容發自肺腑,而不是職業假笑。

何西蒙來不及開口詢問,小護士已經風一般離開了病房。幾分鍾後,小護士領著一名禿頂的中年胖醫生,以及一名神情嚴峻的帶著東歐血統的中年西裝男來到了病房。

中年胖醫生例行檢查了一下何西蒙的各項指標,最後問何西蒙是否感覺不舒服。何西蒙突然想起來飛機上的那陣劇烈的頭疼,他努力回憶了一下,發現頭腦中除了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數據之外,其餘一切正常。他搖搖頭,告訴胖醫生他一切OK,沒有任何的不舒服。

胖醫生點點頭,轉身告知身後的中年西裝男,何西蒙可以辦理出院手續。

何西蒙這才看清楚這位帶有東歐血統的中年西裝男的樣貌,腦子裏突然蹦出一個名字:諸葛波波維奇,美職籃聖奧東尼奧馬刺隊總經理。

何西蒙可以肯定,以前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他曾經最喜歡的球隊是芝加哥公牛隊,對於聖奧東尼奧馬刺,還是在他得知自己的美國目的地是聖安東尼奧之後才草草了解了一下。這段草草的了解裏麵,並不包括馬刺隊的總經理。唯一可以解釋的,唯有飛機上那段神秘的數據。這究竟是一段怎麽樣的數據?

何西蒙還在神遊,東歐西裝男感謝走了胖醫生,神情嚴峻的來到病床邊上。

“何西蒙?”他用蹩腳的中文問道,“聽聞你母親的離去,我很難過。”

何西蒙心中一驚,難道眼前這位中年東歐西裝男,就是他母親口中的故友?母親隻給了他一個聖奧東尼奧市的電話和地址,卻沒有告知他名字。

“是的,我是何西蒙,您是哪位?”

“我是你母親的摯友,按照你們中國的習俗,我算是你的美國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