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唐念羽

當場外不知名方向射過來三道金光的時候,其實花天嬌已經看到了,甚至也快速起身想要阻截這三枚暗器,但暗器的速度確實是太快了,快到不可思議以至於花天嬌剛起身三枚暗器就已經貼近嚴雲星胸口了,嚴雲星根本來不及想其他,他感覺到死神第一次離他如此之近,隻能本能的暗呼一聲:“神罰天雷!”他隻知道這項武技能作用於人,並沒有嚐試過作用於物體,所以這也是他臨死前的一種無奈的掙紮吧。

隻是他沒有想到,危險迫近激發出他深埋於大腦中狂暴的精神力,在喊出‘神罰天雷’的一瞬間腦袋仿佛被抽幹一般暫時性的失去了意識,而他的七竅也瞬間爆炸式的噴湧出了七道鮮血,眾人隻聽得天空轟隆一聲雷鳴,瞬間一道紅色閃電擊中即將破胸而入的三道金光,隻見三道金光堪堪停在嚴雲星胸口處,眾人大驚失色的同時仔細一看,原來是三根筷子般長短的細長金針。這時隻聽場外慧空方丈驚呼了一聲:“唐門暗器‘金玉良緣’!”

此時‘神罰天雷’的一秒時限已過,隻見三根停在半空中的金針再次射向嚴雲星,不過一秒之內嚴雲星隨著意識的缺失漸漸歪倒了身體,三根金針卻是正好射中嚴雲星左邊肩頭,隻聽‘砰’的一聲,卻好似射在鐵器上一般,而意識模糊的嚴雲星則被爆射的三根金針所暗含的氣勢推的左轉了一個圈,重重的摔趴在了地上。

此時花天嬌、橙色、紫衣等人紛紛跳入場內圍住了嚴雲星,而血刀則滿臉陰沉的低喝一聲:“是哪個鼠輩暗中偷襲,給勞資滾出來!”但場外卻鴉雀無聲,根本沒人發現這三枚金針是何時而出,何地而現的。血刀內心盛怒,拿起手中長刀便狠狠的劈向腳下的比試場地,隻聽‘轟隆’一聲比試場地麵瞬間裂開一條大縫,頓時場內被飛揚的灰塵搞的烏煙瘴氣,此時眾人也不敢來招惹暴怒的血刀,隻得紛紛上前詢問花天嬌嚴雲星的傷勢情況。

場內橙色耀月光滿臉焦急的看著意識模糊的嚴雲星,隻見他左側腦袋上的頭發漸漸全部掉光,橙色剛想要拔出嚴雲星肩頭的三枚金針,花天嬌卻探手擋住了橙色的動作,神色嚴肅的說道:“金針含有劇毒,不可用手觸碰!”說著便示意眾人後撤,接著扯下一片衣襟纏住手指,輕輕的捏住針尾奮力一拔的同時身體快速後撤,想象中噴射的黑血卻沒有出現,甚至連一絲血跡也沒有,眾人不禁感到疑惑,剛準備上前查看,隻見嚴雲星卻慢慢的睜開了雙眼,嚴紫衣看著他蘇醒過來,急忙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快步走到嚴雲星身邊蹲下身子,準備緩緩扶起他,然而剛一碰嚴雲星的左邊臂膀,他便頓時大喊一聲疼接著冷汗直下,臉色變的十分的蒼白。嚴紫衣急忙彎下身子,小心翼翼的褪去嚴雲星上身長衫,當眾人看到嚴雲星身上一塊武裝到臂膀的鐵板時不禁感到一陣驚奇,同時也暗暗有些好笑,嚴雲星這人真是足夠謹慎小心,不過要不是沒這塊鐵板的話,估計他早已被金針射了個對穿,即使射不中心髒也會被毒死。

原來嚴雲星在第一場結束後看到落葉有情的傷勢就預感到自己可能也會遭遇不測,就急忙找了一個防身的鐵板穿上,不過也是他最後一聲‘神罰天雷’立了大功,消耗掉了三根金針的大部分去勢,不然就算是穿上一層厚厚的鐵塊也根本阻擋不住金針的威力。

說起這救命的‘神罰天雷’,嚴雲星心裏也是暗暗叫苦,這招奇怪的口訣式招式來自於西方大食國,與中原王國內力不同,‘神罰天雷’是通過引導精神力來進行施展的,在《神罰天雷》這本秘笈裏清清楚楚的寫著:此口訣消耗精神力至強,不可連續多用,否則必遭反噬!而嚴雲星在前一天剛用過這一招對付餘今心,今日便又勉強使用,果然遭到了強烈反噬,那一瞬間意識的缺失、七竅狂噴的鮮血和左腦掉光的頭發就是最好的證明。

此時花天嬌已命令醫師接好了嚴雲星斷掉的左臂骨頭,麵部的鮮血也處理了幹淨,而嚴雲星心裏卻一陣後怕,即使有‘神罰天雷’和鐵板的阻擋卻依然沒有躲過被廢掉一條胳膊的命運,這個暗算的家夥功力之深可見一般。嚴雲星被紫衣扶起身來坐到不遠處的椅子上休息了片刻,不到一會場外獨孤一方就開口道:“嚴堂主遭人暗算,確實是場中意外,不過此次比試似乎也有了結果,不知花教主是否可讓我等下山離去...”

橙色耀月光聽著對方無理的要求頓時火冒三丈,嬌聲嗬斥道:“難道你們暗中偷襲得手就想走人再戰嗎?!獨孤幫主是不是有點太不要臉了!”獨孤一方有些微怒開口反駁道:“慧空方丈也說了這是唐門暗器‘金玉良緣’,難道你以為我們這麽多人來滅五毒教還需要請西夏唐門的人嗎?!”橙色耀月光冷笑一聲剛要開口,隻聽嚴雲星咳嗽一聲打斷了二人的爭吵,有氣無力的開口說道:“兩位還是暫且先停止爭吵吧。”嚴雲星說完這句話抬眼看了看聯軍一眾人接著開口說道:“難道你們真的就不願聽我稍微解釋一番嗎?你們確定要不分青紅皂白就與我教開戰嗎?”

場外聯軍一眾人略微沉思片刻,隻聽銀冰冷的語調開口說道:“雖然此次比試虎頭蛇尾,雖然我本人不太喜歡你這個人,但偷襲此事也的確是我方的失誤,我們便聽你說一段,不過你要是說服不了我們,就別怪我們下山整兵再戰了!”

嚴雲星微微一笑,此時嚴火兒端過來一杯茶水遞至嚴雲星右手中,嚴雲星單手端起輕抿了一口,開口說道:“我想先問大家一個問題,不知道我五毒教勾結百越的消息是從何而來的?”嚴雲星問完這個問題聯軍眾人便紛紛將目光投向慧空和靈虛子二人,此時慧空方丈站出身來,雙手合十開口道:“阿彌陀佛,五毒教勾結百越一事是老衲得到一封書信所知,就在一年前離開貴教不久,老衲於禪房中偶然發現一封書信,信中寫到貴教與百越勾結將要侵犯我西南一事,並且信中還附有貴教與百越邊境軍官互通的書信,剛開始老衲也並不太相信,並未太過深究。後來與靈虛子道長偶然說起此事,靈虛子道長說他也收到過同樣的書信,於是我們便派弟子暗中南下百越查探虛實,果不其然,在百越仰光城城主拖摩舒家中發現與貴教來往的書信,於是我便將此消息傳給南宋武林各門派。”

靈虛子道長聽到這兒也點了點頭表示慧空方丈所言屬實,此時獨孤一方開口道:“怎麽樣,這下證據確鑿,該承認勾結罪行了吧?”

嚴雲星聽後笑了笑開口說道:“承認什麽?”

“當然是你五毒教勾結百越一事,難道還想抵賴不成?”

嚴雲星緩緩搖了搖頭,肩頭的傷痛讓他看起來有些虛弱,拒絕了嚴火兒想要扶他回房修養的要求之後,接著開口說道:“出家人不打誑語,我相信慧空方丈和靈虛子道長所說屬實,但並不代表我承認他們所說內容。”

“你這是什麽意思?死鴨子嘴硬?”獨孤一方有些聽不懂嚴雲星的意思,不禁有些微惱著問道。而血刀此時卻瞥了一眼獨孤一方開口道:“他的意思是慧空方丈所得到證據屬實,但是被人故意誣陷的。”血刀雖然十分不喜歡這個看起來很有戰爭天賦的人,但他畢竟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遭人偷襲暗算的,這使他感覺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所以他必須找出這個偷襲暗算之人好好教訓一番。想到這兒,血刀繼續開口問道:“你說的那些我沒有興趣,我想知道的是你知不知道偷襲你的人是誰,在我手下的獵物怎麽能容許別人來橫插一腳!”

嚴紫衣聽著血刀竟然將嚴雲星比作自己的獵物不禁有些憤怒,剛要開口嗬斥卻被嚴雲星使了個眼色,隻得狠狠白了血刀一眼將口中要說的話咽入腹內,嚴雲星卻好似絲毫不在意一般開口道:“既然你們這麽想知道偷襲我的人是誰,那也好,反正這個人也與你們此次攻打我五毒教幹係重大。”

眾人不禁有些疑惑,難道這嚴雲星真能知道偷襲他的人是誰?眾人不禁隱隱有些期待嚴雲星將要說的話。

隻見嚴雲星微笑著掃了聯軍眾人一眼,接著盯著大理城楊越城主身旁的年輕男子緩緩開口說道:“那個誣陷我教,偷襲我的人就是楊城主身邊這位大理城副城主——餘今心!哦不...餘城主,我或許應該叫你唐念羽更合適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