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得失一念間
林宛雲到了桌前，正要落座。
王懷遠攔住她，一指主座，”林總，你坐那個位置。“
林宛雲更愣了。
詫異得看看肖宇。
肖宇笑著點點頭。
林宛雲也笑笑，“王師傅，您是長輩，應該您坐主座。”
王懷遠搖搖頭，口氣堅定，“不，今天沒有長幼之分。林總，你該坐主座。”
林宛雲盡管心中高興，卻還是遲疑推讓。
肖宇笑道，“宛雲，師傅請你坐，你就坐，不用客氣，否則咱們的一直站下去，後邊的事，你還想不想聽。”
林宛雲看看兩人。
兩人都陪她站著。
後邊還有事？林宛雲心中好奇。
笑著點點頭，“既然這樣，我就坐了。”
肖宇兩人都笑笑。
林宛雲坐上主座，肖宇兩人相對坐在兩邊。
這個局麵完全出乎林宛雲意外。
林宛雲一時有些不適應。
稍稍定定神，“王師傅，您讓我來到底什麽事？難道也是喝慶功酒？”
王懷遠擺擺手。
“林總，鬥菜之前我就說過，輸贏的事我一個老頭子早就看淡了。今日沒給祖宗丟臉已經足夠，談不上慶功。”
林宛雲笑著點點頭。
“林總，實不相瞞，我早就聽過林家，和你父親也打過交道。他曾經和我說過，三個女兒裏，最像他的是你，最不像他的也是你。”王懷遠慢悠悠道。
林宛雲心中一動，笑笑，“是嗎，這我父親沒和我說過。”
“林總，今天鬥菜，你知道我最擔心什麽嗎？”王懷遠看向林宛雲。
林宛雲剛想說輸，想起王懷遠剛才的話，又把話咽回去。
搖搖頭，不知道
王懷遠一字一句道，“贏得不堂堂正正，輸得不明不白。為了一己私利，忘了自己的本，沒了公心。”
王懷遠手中茶杯重重放在桌上。
林宛雲頓時一激靈，身體坐直，臉上笑容消失。
“自古沒有常勝將軍，輸贏乃是正常。就算今天肖宇輸了，隻要輸在明處，我王懷遠也不會責怪他。技不如人就不要給自己找借口，回來苦練還有贏的機會。可如果輸贏都是一筆交易，那才是真正丟大臉。”
王懷遠口氣越來越重。
林宛雲隻感覺臉上一陣陣發燙，像一條條皮鞭抽打在自己臉上。
半天訥訥道，“王師傅，我。”
王懷遠一擺手，“林總，我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你今天也讓我刮目相看，你有一顆公心。”
我有一顆公心？林宛雲怔怔。
王懷遠點點頭，給林宛雲倒杯酒，“林總，你父親說，她的二女兒雖有很多不足，但有個最重要的優點，關鍵時候不迷糊，因此將來把林家產業交給她不會有錯，我當時不相信，一個女孩子能有什麽定力，今天的事我明白了，知女莫如父。”
林宛雲愣愣聽著。
“來，就憑今天你保持了一份公心，我老頭子敬你一杯。”王懷遠把酒杯舉向林宛雲。
林宛雲忙擺手。
“老子這我可不敢當。”
王懷遠臉一沉，故意道，“林總，你是看不起我老頭子，還是生我老頭子的氣，認為我說的是假話。“
此話一出。
林宛雲再無推脫理由。
接過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屋中三人都笑了。
林宛雲立刻要給王懷遠倒酒，回敬王懷遠。
王懷遠擋住她，“不著急，我還有件東西給你。”
轉身，王懷遠進了裏屋。
林宛雲愣愣，什麽東西？
看向肖宇。
肖宇詭秘一笑。
不好預感的又襲上林宛雲心頭。
難道是辭職信？先禮後兵。
聽王懷遠的口氣，自己安排鬥菜的目的他都明白。
林宛雲的手不由又探進手包。
焦心等了幾分鍾。
王懷遠拿著一個綢布包從裏屋出來。
笑笑，“林總，等急了吧？”
林宛雲笑著搖搖頭，沒有。
王懷遠也嗬嗬一樂。
把綢布包輕輕放到林宛雲麵前。
林宛雲看看布包，小心問，“王師傅，這是給我的？”
王懷遠笑著點點頭，示意林宛雲打開。
在王懷遠和肖宇的注視下。
林宛雲小心翼翼把綢布包打開。
裏邊還有一個厚厚的油皮紙袋。
袋口封著。
林宛雲輕輕挑開袋口。
裏邊露出三張折紙。
林宛雲又看看王懷遠。
王懷遠依舊是麵露笑容。
林宛雲放了心。
把折紙取出。
打開，頓時愣住。
是飼養黑爪土雞的藥汁配方。
再看第二張紙，是香濡雞的製作工序。
林宛雲的手不由有些抖。
深深吸口氣。
穩定心神。
打開第三張紙。
是香濡雞的配料秘方。
一藥一味，一分一兩，都寫得清清楚楚。
有了三張紙，就掌握了製作香濡雞的全部秘密。
林宛雲一時覺得視線有些模糊。
不相信這是真的。
掐掐手腕，疼，不是做夢。
再揉揉眼睛。自己沒看錯。
“王師傅，這些您真是給我的？”林宛雲問。
王懷遠點點頭，當然。
林宛雲忙問，“那您有什麽條件，是要股份，還是要錢？”
“林總，我要的你已經給我了。”王懷遠淡淡道。
我給您了？林宛雲一愣。
王懷遠指指林宛雲心口。
林宛雲明白了，公心。
心裏頓時又喜又怕。
幸虧自己今天沒做傻事。
“王師傅，我代表我們林家，代表匯海謝謝您。”
林宛雲起身要鞠躬。
王懷遠攔住她，“林總，不必這樣。現在知道這個秘方隻有我們三人知道，肖宇是我徒弟，我不開口，他就不能把秘方告訴你，盡管你們是夫妻也不行。這是師門規矩。你不要怨他，要怨就怨我老頭子。”林宛雲忙回應不會不會，自己也一定不會把秘方泄露。
又小心問，”王師傅，那您下一步？“
“你不嫌棄我老頭子脾氣不好，說話衝，我就繼續留在這。如果嫌棄。”王懷遠嗬嗬一笑，“明天一早我就回楓林鎮。今晚就算我們喝得告別酒。”
林宛雲心中的憂慮頓時煙消雲散。
端起酒杯，“老爺子，我敬您一杯，但不是告別酒，是相聚酒，隻要您願意，您可以一輩子留在匯海，匯海就是您的家。到了那一天，我和肖宇為您養老送終。”
林宛雲此話不僅讓肖宇驚訝，也讓王懷遠眼中含淚。
連說幾聲好，
將杯中酒一幹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