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這個交易，我不接受
“我知道你不是被嚇大的，看在林宛雲的麵上，我也給你十分鍾考慮。”肖宇把槍往後撤撤，“宛雲，計時。”
林宛雲慌慌嗯一聲，哆嗦著掏出手機。
除了地上受傷馬仔的哎呦聲，全屋寂靜無聲。
“馬少。”一個馬仔指指地上的家夥。
“我櫃子裏有藥，先給他包上，行嗎？”馬少寒小心問。
肖宇點點頭。
馬少寒給馬仔一個眼色。
馬仔正要動，肖宇冷冷一聲，“別耍心眼，小心丟了馬少的命，你們賠不起。”
槍口順聲往前一探，手指觸動扳機。
馬少寒忙道，“沒玩心眼。”
肖宇冷冷笑笑，去吧。
馬仔立刻跑進裏屋，取出個藥包，手忙腳亂替受傷的家夥包紮。
“肖宇，時間快到了。”林宛雲弱弱的聲音。
肖宇點點頭，3。
馬少寒沒回應。
2。
馬少寒打個哆嗦。
肖宇眼裏凶光絲毫未減，拿槍的手穩如泰山。
正要喊1。
馬少寒突然喊聲別開槍，我道歉。
槍口挪開。
馬少寒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擦把額頭汗，端起茶杯大大喝口水，“我認栽，道歉。”
肖宇朝林宛雲招招手。
林宛雲到了近前，取出攝像機，對準馬少寒。
“你們都出去。”馬少寒朝馬仔擺擺手。
“出去。”馬少寒暴喝一聲。
馬仔們慌忙退出。
馬少寒看看肖宇，苦笑一聲，“肖宇，我馬少寒混了這麽多年，真沒怕過誰。就是金老五，進了楓林鎮，我也敢和他說道說道，可你真他媽狠。”
“馬少寒，你才混了幾天。我告訴你，如果換個地方，我都不給你說話的機會。道歉吧。”肖宇道。
馬少寒點點頭，對。
點支煙，又抽了幾口，對著攝像機慢慢道了歉。
道完歉，馬少寒像攤爛泥一樣癱在沙發上，夠了嗎？
林宛雲檢查一遍錄像資料，點點頭，“少寒，今天的事，我希望到此為止。你放心，我會準守諾言，隻要一個停車場，另一個還是你的，以後咱們各做各的生意，誰也別為難誰，好嗎？”
馬少寒指指肖宇手裏的槍，還能說什麽。
頓頓，“那我和佳佳？”
“你和佳佳不合適，就算姐求你，算了吧。”林宛雲聲音放低。
馬少寒麵部抽抽，半天嗯一聲。
“少寒，謝謝，姐走了。”林宛雲忙拽拽肖宇。
兩人一前一後往出走。
剛到門前，馬少寒突然喊一聲宛雲姐。
林宛雲站住。
馬少寒站起身，“宛雲姐，有些事我做的是混蛋，可我是真喜歡佳佳，上學的時候，我就喜歡她，從沒變過。如果她願意跟我，你們還攔著嗎？”
林宛雲頓頓，看眼肖宇。
肖宇沒說話。
“宛雲姐，如果佳佳肯嫁給我，我把另一個停車場也讓給你，我絕不騙你，我現在就可以給薑海打電話。”馬少寒拿起手機，“有了兩個停車場，匯海就是批發街獨一無二的老大，沒有人再能競爭過你們，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馬少寒的五官幾乎聚在一起，聲音聲嘶力竭。
憑感覺，肖宇能感受到，馬少寒這些話是從心裏發出，他是真的喜歡林佳佳。
兩個停車場，批發街的老大。
這也正是林宛雲渴望的。
馬少寒往前走了幾步，“宛雲姐，我知道佳佳最聽你的，隻要你答應，她絕不會拒絕。我會對佳佳好的，在楓林鎮，沒有一個男人能超過我給佳佳的更多，那個蘇雲城隻能拖累林家。兩個停車場，都是你的。”
最後一句，馬少寒說得很重。
肖宇用餘光瞥眼林宛雲，林宛雲的表情在急速變化，看得出她心裏在上下權衡。
肖宇和孫馬少寒都等著答案。
時間艱難流逝，度秒如年。
馬少寒等不急了，剛要撥電話。
林宛雲喊聲不要打。
馬少寒一愣。
林宛雲看著他一字一句道，“少寒。我相信你剛才說的都是真心話。可是為了林家，為了匯海，我已經欠我妹妹很多，我不想再用她做交易。這件事我不能答應。”
馬少寒頓時臉如死灰。
“少寒，對不起，姐向你道歉。”林宛雲突然對著馬少寒深深一彎腰，抬起頭，淚流滿麵。
“宛雲姐。”馬少寒頓頓。
“少寒。咱們兩家走到今天這一步真不是我想看到的。以後希望再也不要發生。”林宛雲轉身出了屋。
肖宇看眼馬少寒，把槍裏子彈退出，扔到他腳下。
也出屋。
守在門前的馬仔見兩人空手出來。有人還想躍躍欲試。
肖宇一甩手，手裏的子彈狠狠打在電梯門縫。
馬仔立刻頓住。
肖宇兩人隨即進了電梯。
眾馬仔湧回屋裏。
馬少寒呆在地上，看著腳下的槍。
“馬少。”
“收拾收拾回楓林鎮。”馬少寒一字一句道。
“馬少，就這麽算了，楓林鎮那邊？”一個馬仔腦袋剛湊過去，即挨了一耳光。
“你也想要我家人的命。”
“我不敢。”馬仔捂臉謊道，“可就這麽認了？”
“來日方長，懂嗎？”馬少寒冷眼看著馬仔。
馬仔似懂非懂，僵硬地點點頭。
“要不再試試馬東升，也許能找到那小子。”
馬東升？馬少寒拳頭一握，對，這張牌還可以試試。
肖宇兩人下了樓，上了車。迅疾離開小區。
林宛雲抱著攝像機，始終一語不發。
肖宇也不說話。摸摸開車。
車子開出一截，林宛雲輕聲道，“去江城大橋。”
肖宇看她一眼，車頭一拐，開往江城大橋。
到了橋中心，停下，搖下車窗，清涼的江風呼嘯而入。
林宛雲對著窗戶重重吸了兩口氣。
肖宇看著橋上風景，抽煙不說話。
半響，林宛雲輕聲道，“你不想說點什麽嗎？”
肖宇看眼她，說什麽？
“如果剛才馬少寒沒喊停，你真會殺人嗎？”林宛雲道。
“他會喊停。”肖宇吹吹煙灰。
“你那麽肯定？”林宛雲看向肖宇。
肖宇點點頭。
“為什麽，不要告訴我，你殺過人。”林宛雲表情很緊張。
肖宇正要抓她的手。
林宛雲把他手打開，“別碰我。”
肖宇無奈笑笑，把手收回。
“你還笑。上次對付馬東升，我已經夠驚訝。這次你居然會動槍。”林宛雲聲音急促，”你曾經到底是幹嘛的？”
肖宇把煙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