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尊嚴
某個繁華的鎮子，一夥人匆匆進入。
在靈犬的導引下，九鳳幫追蹤隊伍趕來這個由金錢幫登樓堂控製的小鎮——望月鎮。從步伐氣勢上看，這一隊人武功還可以，除了一個年輕男子。那男子很明顯什麽武功都沒有，但身份應該不低，所有人的圍著他轉。
“石水幫主，前麵是金錢幫的登樓堂。”站在一處金碧輝煌的房屋前，某賈姓高手說道，“要不要進去？”
“當然要進去。”剛剛複活便趕忙來追殺張木的石懷仁喊道，“靈犬既然嗅到那害死我的王八蛋在這，那還等什麽，給我進！”
“可是幫主，這是金錢幫的地盤，貿然闖進去……不合適。要不通報一聲吧。”賈姓幫眾說道，“您看，這麽多商賈出出進進做買賣，咱們持刀帶棒闖進去，影響他們生意。”
“奶奶個孫子的，老子的命重要還是什麽破金錢幫的買賣重要，給我進去！”石懷仁是第一次死亡，初嚐武功盡失的他火氣衝天，什麽都不顧，大手一揮，一眾幫眾立刻衝入登樓堂。
“什麽人，敢來我們金錢幫鬧事！”登樓堂的夥計們立刻上前攔住九鳳幫幫眾。
“老子九鳳幫幫主，石水。”石懷仁喊道，“叫你們管事的出來。”
不多久，一個掌櫃模樣的男子來到大廳，走到石水麵前，低聲下氣地說，“原來是大幫貴主駕到，小店真是蓬蓽生輝啊。敢問石先生，有什麽能幫助您的？”
石水瞧了一眼掌櫃的，發現他是個“本地人”，心裏頓時輕視不少。在許多“外地人”看來，“本地人”根本不算人。“我們九鳳幫正在追捕一個人，叫張木。你們金錢幫有沒有見過？”
“這……”掌櫃的稍作猶豫，說道，“石幫主，小的隻是管理店鋪買賣，其餘的事不知道。”他其實是撒謊，張木就是他派人救回來的。而且他叫蕭泥，是蕭牆的父親。
“你不知道？”石水冷笑一聲，走到大廳主位的金椅子上坐下，“你不知道我知道。”隨便打下響指，一隻靈犬走到他手邊，“我這狗聞到他就在這裏。你還是趕緊把他帶出來吧。再磨蹭，小心我砸了你的店。”
“哎呦，石幫主，您高抬貴手。”蕭泥說道，“我們這真沒有您要找的人。”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石水低聲說道，“趕緊帶他出來！”
“大人，這真沒有您要的人。”蕭泥低聲說道。
“給臉不要臉是吧？”石水狠狠地拍桌子，站起身，令道，“來人，給我……”
“砸”字還沒說出口，九鳳幫的賈姓幫眾快步走到他身邊，手裏還端著一杯茶。“幫主，您息怒，息怒。說不定他真不知道呢。您先喝杯茶，消消氣。”
“你！”石水怒目而視，剛要開口罵屬下打斷他的話，但忽然聞到杯中茶水濃鬱香甜，清新脫俗，沁人心脾，心情瞬時平和很多。“那好吧。”他重新坐下，接過茶水，對蕭泥說，“也許你真不知道。既然這樣，你讓我的人搜搜吧。”
“這……不可以。”蕭泥抱歉地說，“幫主大人，您看，小的這是做買賣的地方，倉庫賬房都是隱秘地方，不能順便進人。”
“你說什麽？！”石水已經覺得自己夠給麵子。堂堂一個江湖前十幫派的輔幫來一個做生意的破幫派抓人，不但沒人主動奉上人販，還推三阻四，“你再說一遍，能不能搜查？”
“額……不能。”蕭泥搖搖頭。
“我去你的，真給你臉了！”石懷仁大怒，“啪”的一下把茶杯摔在掌櫃的臉上，“來人，給我搜！”
“是！”九鳳幫的鷹犬們得令，氣勢洶洶衝進後廳，很快，劈裏啪啦的磚瓦瓷器摔碎聲音傳來。
“哎呦，哎呦，幫主大人，您不能這樣啊。不能這樣。”蕭泥和幾個夥計想阻攔，可怎麽能攔得住這些武林人士，“石幫主，你不能這樣啊。這裏是金錢幫，在江湖上也是有頭有臉的勢力，您不能這樣欺負我們。”
“少廢話。”石水扯著蕭泥領子罵道，“金錢幫算個屁，你們掙再多的錢也沒有我們劍好使。”他用手拍著掌櫃的臉，大聲嘲諷，“你們這種本地廢人，見過什麽大勢力，一個破金錢幫而已，還當什麽大勢力看。呸！有個屁的頭臉，老子想怎麽欺負就怎麽欺負！別說是搜查，就是弄死你們這種廢物，金錢幫也不敢多說！”
“石幫主，你欺人太甚！”蕭泥瞪著石水，“我們是有尊嚴的！”
“尊嚴？我呸，你們有什麽尊嚴？你們連人都不算！”石水平日就討厭指手畫腳的朝廷人士和門派掌門，近段時間因被殺，火氣本就大，現在竟然被一個不會武功的本地廢物攔著，怒氣更重。一腳把掌櫃踢翻在地，抽出寶劍，“死去吧，廢人！”
“當啷！”關鍵時刻，一個人影從門外飛入大廳，將石懷仁的劍挑飛。“二爺，不可！”來者乃是九離幫堂主——馬漢馬輝部。
“你做什麽！造反嗎？！”石水一而再再而三的當著自己手下麵丟臉，怎麽能忍，情急之下竟然一巴掌打在馬漢臉上，“你要幹什麽！幹什麽，要造反嗎？連我的劍都敢擋！要幹什麽！信不信我回去告訴我哥，讓他罰你！”
要說馬輝部這人，是個寧死不屈的漢子，縱橫江湖多年，受苦受累無數，即使麵對生死也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從未像今天這樣受辱過，“你！”本想回手擊殺這個敢打自己連的混蛋，可一想到他是大哥大嫂的弟弟，隻能強行忍下這口氣。
“你什麽你。怎麽，不服？！”石水打完馬漢一巴掌就後悔了，但還強裝鎮定，罵道，“還敢瞪我。找死嗎。你這混蛋，和那些本地廢物差不多，不清楚自己身份。你隻是我哥的一條狗知道嗎！知道嗎！”他狠狠踢了身邊的靈犬一腳，“就像它一樣，知道不！還敢瞪我！你不想在九離幫混了吧！”
“……”馬漢低著頭，喘著粗氣，恨不得把石水千刀萬剮，但他還是忍著。
石懷仁罵馬輝部這段時間，後廳傳來一陣打鬥聲，“砰砰砰……”九鳳幫的人被人挨個從後廳扔出來。
石水推開馬漢，走到後廳入口，喊道：“誰？是誰！”
“砰！”強勁罡氣衝出，將石懷仁瞬時打飛。一個身著華麗錦衣的男子帶著幾個高手走到大廳。
被馬輝部接住的石懷仁怒道：“誰撞我？誰？！知不知道我是誰！”
金錢幫望月鎮分堂堂主錢望錢登樓笑眯眯，慢吞吞說道：“你，他，嗎，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