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十龍戰
鯉越天門千鱗耀，鳥入梧桐萬翅展，風雲匯聚龍虎鬥，氣壯山河起狂瀾。
低穀的十龍擂台打的那叫一個精彩，江湖英才各展身手，引得陣陣喝彩，其中最出色的幾場即使已經結束，眾人仍舊討論不斷。
石匯仁一個跳躍躲過身後襲擊，長空劍法輕挑一招，使出既構不成太大傷害，又能將人打敗的氣勁。對手受擊，退至邊緣，身形不穩，搖晃幾次，最終還是摔下台去，但並沒有倒地，穩穩站定。敗者心服口服，拱手對台上的石磊說道：“九離幫主仁義，在下領教了。”這一台的十人混戰，因石匯仁太過出名，所有九人直接聯手共同戰他，希望先淘汰最強者。可石磊太強，以一對九仍舊坦然自若，遊刃有餘，輕輕鬆鬆勝利。而且他贏的漂亮，不但沒有讓九個對手受傷，而且給予他們很不錯的“台階”，輸的幹幹淨淨，清清爽爽，不似其他擂台的敗者，或是重傷不起，或是掉在泥中弄得灰頭土臉，有失儀表。觀眾大為讚賞九離幫幫主，報以最熱烈的掌聲。
擺手向歡呼者問好後，石磊微笑著走下台，張舞趕緊迎過去，仔細查看他身體情況：“怎麽樣？沒傷著吧。”
石匯仁笑道：“放心放心，沒……”話不過三句，他突然嘔了一下，但沒有張嘴，似是憋住什麽在口腔內。
張舞大驚，她能夠看到丈夫嘴角漏出一點血絲。“快快快，進棚裏。”低穀各勢力也有棚帳，雖然簡約，可也算不錯，能擋住大部分人視線。
才剛剛進棚，石磊“噗”的吐出一口血。畢竟是龍榜之戰，哪怕是海選，參與者亦是各派高手，八仙過海，各有其能，他還做不到無傷勝利。在觀眾眼中，石磊全身無恙，連衣服都沒有在混戰中劃壞沾泥，但其實已經受了內傷。張舞很心疼，趕緊仔細擦幹淨血水，喂一粒藥丸給丈夫。很快，石磊臉色恢複不少。
“你何必逞能，直接像其他人一樣將對手擊傷，或者踢下台就可以。非要裝君子！這下可好，受傷了吧。”張舞假裝生氣地埋怨道。
石磊忍著體內血氣翻騰的痛楚，嘴角擠出微笑：“別生氣，別生氣，我不是想贏的好看一些嘛。畢竟是絕世大美女張欣苑的丈夫，怎麽能如莽夫般沒有風度。”
“哼！你這家夥，油嘴滑舌。”張舞明白，丈夫這麽做是為九離幫。作為一個新幫派，底蘊淺薄，勢力低微，高手寥寥無幾，人員參差不齊，與其他幫派沒法比，隻能靠風評維持武林地位。帳外震天動地的叫好聲正是九離幫的依仗。“唉~早知道就不該建幫派。買豆漿的日子也不錯。”
“既然已經出頭，再說什麽都晚了。”石磊握住妻子的手，“對不起，讓你擔心。”
張舞搖搖頭，沒有多說什麽，緊緊抱著丈夫，好像很怕失去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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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側山頂禦棚。
“我想到外麵去看擂台戰。”玉珠公主聲音軟綿嬌嫩，柔柔可愛，讓人忍不住寵溺憐惜，舍不得放開。
“山野村夫打打殺殺有什麽看頭，還不如看我呢。”宋凡抱著玉珠，不許她走，“我不比他們好看嗎？”
“你……好看……好看。”玉珠臉紅彤彤的，小聲說，“看你的機會以後有很多，山下的比鬥卻不是經常能遇到。”
“哎呦，玉珠好羞羞，說什麽呢？什麽看我機會有很多。咱們一個在京城，一個在西金城，怎麽會有很多機會見麵？除非……嘿嘿嘿。”宋凡滿臉的壞笑。“再說，你也看不懂他們的招式。”
“你不許再胡說，欺負人家，人家都有一點生氣了。”小姑娘噘著嘴，腮部氣鼓鼓的，像含著兩顆小櫻桃。“人家能看懂的。你忘了，要不是我提醒你那位俠士招式中有裂天刀法的影子，你怎麽能認出。”
“好好好，別生氣，別生氣。”宋凡命人將簾幕撤去，長椅稍微往前挪一挪，他和玉珠公主坐在山頂視野最好的位置觀賞山下比鬥。北側環山的貴人們仰頸歪頭瞧見宋家三兒子與皇室公主同坐一椅，嬉嬉笑笑，玩玩鬧鬧，如膠似漆，親密無間，好似新婚燕爾的樣子，頓時目瞪口呆。暗道這倆人明明才見麵不到幾天，怎麽就“原地婚配”了？而且一點都不怕人看，大大方方的。那可是皇室未出嫁的公主，如此與一個陌生男子玩鬧，成何體統！當然，沒人敢大膽出言指責，最多在心裏碎碎念幾句而已。
玉珠可不管別人的異樣目光，或者說，閱曆不足的她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不該與宋凡這麽親近。至少現在不該。“哎？”小姑娘指著某個擂台，問道，“怎麽隻有一個小姐姐，沒有其他人？”
宋凡順著公主所指往山下瞧，果然看到十個擂台中有一個特別空。其他九台皆是各路高手激烈爭鬥，唯獨那一個隻有一個姑娘。逍遙郡王目光如電，認真看了一眼，恍然大悟：“原來是她。”
“她？你認識？”玉珠問道，“是誰？怎麽沒人和她打？”小姑娘語氣稍稍有點質問。
“她叫秦英，字則天。我隻聽說過她，今日是第一次見。”宋凡解釋道，“這位姑娘……嗬嗬嗬……”
“你笑什麽嘛。”
“隻是想起一個有趣傳聞。”宋凡說道，“珠兒你仔細找找，可否看到其他擂台上有泰山派弟子？”
玉珠不認識泰山派服裝，但能看出眾人所修武功，“泰山派的人都在台下，台上嘛……隻有那個小姐姐好像修煉過泰山武功，東極神功、咫尺天涯、泰山龍虎功、尊嶽內勁、傲徠神功……奇怪，不是說每一派至少有十位高手參戰嗎，怎麽泰山派隻有一人？”
“嗬嗬嗬，這就對了。”宋凡說道，“江湖傳聞，今年泰山派十大高手之戰，因此女出場，沒有一個弟子敢報名，以致整個泰山派隻有她自己參加龍榜大戰。”
“這個姐姐很可怕嗎？”
“豈止可怕，簡直是恐怖，她……”有關東木城滅門慘案的消息宋凡不敢說出來，怕嚇到玉珠，“總之就是殺人不眨眼的人物。你問台上為什麽隻有她自己？那是因為凡是分配在那個擂台的武林高手都毫不猶豫的棄權。哦，對了，她還不到二十歲，比你小。”
“這麽厲害啊。”在玉珠的印象中，故事裏的江湖人士都是豪傑之輩，不畏生死的英雄，今天竟然有一個小姐姐能把他們嚇成這樣，覺得特別好奇，伸頭想仔細看了幾眼。
公主細看秦英的時候，秦則天剛巧抬頭，與玉珠目光相觸。二人相距不近，幾裏遠，但她們可以完全認定對方在看自己。“嘻嘻。”同為少女的秦英笑了笑。
偷看別人被發現，玉珠大驚失色，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趕緊低頭。“完啦，完啦，完啦。小姐姐看到我啦。完啦完啦完啦……”也不知她一直在怕什麽“完啦”。
“別怕別怕。有我呢。”宋凡張開雙臂把公主抱在懷裏，輕輕拍打安撫。
山下的秦英看著懷抱玉珠的宋凡，仍舊是笑嘻嘻的。宋逍遙可不怕秦則天，盯著她不動。二人的目光形成對視，竟隱隱有火花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