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毀廟
也不知明裏暗裏發生多少有趣事，總之還沒等進京城，鳳臨庵傳來消息，說沈府已經把智艾的骨灰送到，他來取便是。張竹驚疑不定，“有人監視我嗎？怎麽知道蓮花師太派人來的？”第二次來至鳳臨庵，今天的人少很多，但仍舊摩肩擦踵。進入一處庵堂，接過用特殊木料製作的骨灰盒，張竹也不知怎麽想的，開口問：“真的是智艾尼師的骨灰嗎？你們驗過嗎？”鳳臨庵的師太們沒有多說什麽，打發他趕緊回去，一路小心，不要胡思亂想，更不要胡說八道。
很快回到慈光庵，在山下的時候，一直很擔心蓮花師太的張竹靈光一動，想出一個辦法。
慈光庵後院。
“小施主，你回來了。”蓮花師太有些疑惑，“智艾她……在哪？”
“我放院子外了。”張竹說，“師太你自己去見她吧。”
“我曾經發誓，非千朵萬朵蓮花開，老尼絕不離開後院。”蓮花師太說。
“刷拉~”張竹突然抽出寶劍，“師太，你當真如此？”
“當真如此。”
“那就別怪晚輩無禮。”隻見張竹運轉全身內勁，“嗖嗖嗖嗖……”無數點狀內勁四射，“砰砰砰……”內勁撞擊在山牆建築上爆出一個個火花。前院的慧儀尼師聽到爆炸聲，急忙忙趕過來，“施主，你這是做什麽？！”她這是第一次用稍帶嚴厲的語氣說話。張竹沒有答話，繼續四射劍氣。“砰！”主殿大堂終於經不住太多的劍氣，轟然倒塌，佛像、菩薩像盡數埋在廢墟中。慧儀實在是忍不住，內功運轉，輕輕一拉，從大殿廢墟中扯出一柄寶劍，“施主，你再不住手莫怪我行金剛之怒！”腳下用力，尼師快步衝向毀廟者，出劍攻擊，“噗！”竟然輕易穿透不躲不閃的張竹，“你！施主你怎麽不躲開？”張竹搖搖頭，內功運轉達到極致，“嗖嗖！”最後兩道劍氣射在左右山牆上。“噗！”口吐鮮血，癱坐在地上。
“小施主，你這是做什麽？”張竹拆廟過程中蓮花師太什麽都沒做，隻是靜靜看著。
張竹說道：“師太，你這後院多大？”
“方圓十幾丈，池水兩分開，蓮花左右落，迷者遊苦海。”
“嗬嗬嗬嗬，師太你錯了。”
“錯啦？哪錯了？”
張竹從地上撿起兩塊小石子，奮力扔向左右牆麵，“砰砰”兩聲，千瘡百孔的左右院牆轟然倒塌，此時整個慈光庵再無圍牆。“師太，你這院子原來隻有你說的那麽大，現在卻不一樣，小子給你擴建嘍。天地九州四野曠，混沌虛實八方寬，風轉春秋覽古舊，萬代蓮色今時仙。現在整個天下都在慈光庵內，如今正是蓮花開的季節，何止有千萬朵，你說你錯沒錯？”
“這……”蓮花師太愣住了。
“師太，你的院子太小，你的心也太小。佛渡眾生，若無度化天下的宏誌，佛也難成佛。你雖然不是佛，但僅僅棲身躲藏在小小院落內，實在有失佛陀教誨。”張竹說道，“剛剛我把智艾尼師的骨灰放在院外，現在卻已經是院內，你若想看隨時可以去看。師太，院牆能隔風雨，隔不住人心，你的師妹一直和你在一塊，從未離開。你也從未將你師妹和沈書生分開過，是他們自己棄了自己。師太，還不覺悟嗎？”
蓮花師太盯著張竹看很久，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施主，不愧是侯毅施主的心愛之人，現在連我也愛你愛的緊啊。哈哈哈哈……”
慧儀見蓮花師太如此大笑，很驚訝，她來這裏多年，師太莫說是大笑，連微笑都很少。
蓮花師太雙手合十，身體慢慢飄起，有輕微的玄光放出。慈光庵所在山峰出現無盡的霧氣隨著師太逐漸升高。飛至高空某位置，師太懸停不動，幾時後，青色的蓮花出現在她腳下，“我彌陀佛，老尼智元，受教了。”輕飄飄的氣勁伴著玄光成圈狀四散開來，霧氣因而也變成圓圈狀。忽然，一直陰鬱的天空漏出缺口，太陽出現，日光在雲霧的過濾下顯得圓滿飽和柔潤。太陽正好位於蓮花師太頭部，從地上望去，真好像菩薩現世，佛光普照一般。
慧儀等尼姑不自覺的跪地，口念佛號：“我彌陀佛，恭喜我佛蓮花師太頓悟。”
“我~彌~陀~佛~”隨著師太的佛號，滿山的霧氣忽然消失，整個世界變得清爽明快。
張竹因為慧儀受傷一劍，失血過多，已然堅持不住，躺在地上，不過臉上笑盈盈的。半空中，坐在蓮台上的師太隨手一指，一道青光注入張竹體內，他的傷口迅速愈合，猶如神跡。一股難以想象的奇妙氣息順著四肢百骸環繞整個身體，張竹感覺渾身都是勁。一個筋鬥站起來，“嗖！”跳起幾十米之高，“砰！”微微用力，一朵小小蓮花狀內勁在其腳下一閃而逝，助其再飛一高一層，“砰砰砰……”隨著不斷的小蓮花出現，張竹在空中左右翻飛，快活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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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每天都有新鮮事，今天也一樣。
“什麽！你見到了達摩祖師？！”本屆虎榜排名第十的金佛幫幫主竺明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自己弟弟竺法。“什麽時候？怎麽見到的？！”
竺法回道：“兄長召喚閉關的我來幫內任職，因感覺可能會很久也沒法回少林，所以臨走前特意遊覽告別崇山峻嶺一番。在行到少室山時突然遇到一個小和尚，他說達摩祖師請我。弟弟我以前也常在少室山練武，從未見過那小和尚，更何況他的話是那般驚人，心裏有些疑惑，以為是惡作劇，並沒當真。可那小和尚一個閃身，直接跳下山崖，嚇我一跳。弟弟我也不管真假，跟去查看他是否有事，結果卻見那小和尚如神仙一樣，有金色蓮花的護佑，慢慢往下飄。我此時對他的話已然相信一半他，便運轉身法，艱難地跟著下去，並真的在山崖下見到達摩祖師。”
“哦！他長什麽樣？”竺明問。
“額……不好回答。”竺法說，“他長得有點像你。”
“像我？”
“也不像你，像我？”
“什麽爛七八糟的。”
“達摩祖師長相很奇怪，好像任何人，又不像任何人。隻覺得光輝燦爛，沒法說出具體形象。”竺法說道。
“你這小子，一定是當時嚇糊塗了，腦筋錯亂。”竺明說道，“那他叫你做什麽？教你武功嗎？他那種人物，隨便傳授一招半式給你，我們金佛幫都足以一統天下。什麽天下幫、鼎元幫，都是屁！”
竺法搖搖頭：“沒有。祖師他隻是給我一本佛經，讓我送去慈光庵。說是為祝賀一位叫做蓮花師太的佛門賢者頓悟。”
“佛經在哪？我看看。”竺明急不可耐的從自己弟弟身上搜出一本佛經，仔細研究很久，“這什麽玩意？看不懂啊。”他雖然是出身少林寺，但一本佛經都沒認真讀過。
“哥哥，這是最普通的《華嚴經》，沒有特殊的地方。”竺法說道。
“這是什麽意思呢？”竺明還以為自己的弟弟能一舉成為絕世高手呢。“哎，對了！你說的那個懸崖在哪，我帶人下去看看。”
“兄長不用去看了。”竺法說道，“祖師給我佛經，並叮囑我心懷蒼生，之後便與小和尚一同消失。哥哥就算下到山崖下也尋不到什麽。”
“這……”竺明撓撓頭，“這叫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