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落陽東極拳
“小叔叔，你知道嗎？”秦姥姥平靜地說，“在查清楚一切事件原委時我就想殺了你。可就像你說的，我要看你哥哥的麵子。他心愧害死父母，我若再告知你在裏麵扮演的角色，恐他更加傷心絕望。於是我忍下了。唉~隻是……”說到這裏，老太太眼角流下幾滴淚水，“隻是我那個傻夫君已經死掉。哦！對了，好像你就在現場。如今我要看誰的麵子呢？”
“嫂嫂，嫂嫂，是弟弟被權色迷住心竅，求您再饒我一次，饒我一次。”侯利直接雙膝跪地叩首求饒，哪有一點正派山莊莊主的風骨可言。
秦姥姥搖搖頭：“侯利啊侯利，人常說男人當以事業為重。你若隻是為莊主之位參加謀害兄長計劃，我勉強能理解，可你竟然是被那個妖女慫恿，實在讓我瞧不起。”她龍頭拐杖輕輕一撥，一個女子人頭骨碌碌滾到侯利麵前，“你看看她，年老色衰，哪還有當年的姿色。你為這種東西迫害兄長，值嗎？”
侯利跪爬著抱起人頭，輕輕將披散的頭發撥向一邊，仔細看，“啊！”心神碎裂。雖然麵容年老，但眉目間還能看到年輕時的風采，“沒曾想你我竟然是以這種方式再相見！嗚嗚嗚……”當年侯利並不同意陷害侯毅，終究是一塊長大的哥哥，怎麽能輕易害他。可是當那些人派出這個女人，侯利直接陷落，任人宰割，沒有一絲疑議。事後他再沒有見過她，直到今天。“嫂嫂啊嫂嫂，你何必殺她，而且使用如此殘忍的手段。她也隻不過是幕後黑手的工具，罪責豈能完全算在她身上啊。嗚嗚嗚……”看來侯利真的愛之甚深，在這種情況還為她叫屈。
“嗬嗬。”秦姥姥嘲笑道，“侯利啊，沒想到一無是處的你竟是個癡情種子。哈哈……”“砰！”龍頭拐猛然跺地，老太太怒道，“既然你如此愛她，我給你機會，自我了斷吧！”
侯利緩緩放下人頭，拳頭攥的緊緊，咬著牙，從嘴裏擠出一句話：“秦貞，你欺人太甚！”九層落陽功法驟然爆發，雙掌出現無數金光箭矢擊向秦姥姥。
“哼！”秦姥姥怡然不懼，站在原地再次跺一次龍頭拐杖，“轟！”厚重的護體罡氣直接將金光箭盡數擊退。
侯利如何不知自己不是嫂子的對手，放出的耀目箭矢隻是佯攻，他腳下用力快速轉身，他想著堵住去路的秦英隻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姑娘，應該擋不住。“嗖！”一道威力強大的金光箭從掌內飛出，逼迫秦英躲開路。
可是讓人萬萬沒想到，少女英兒不但不閃躲，反而爆發內勁出手去抓金光箭，“砰！”一往無前的金箭竟然真的叫她抓住了！奇異的內勁包裹著拳頭，緊緊抓住金箭。那金箭掙紮不斷，卻難以脫身，最終化成金光被吸入少女掌內，“落陽東極拳！”秦英右臂回撤，然後猛然出拳，“轟隆隆！”拳勁氣勢如龍，長虹貫日，襲向侯利。
“這！怎麽會！”半空的侯利根本反應不過來。“噗！”瞬間，他整個人被拳勢擊碎，爆成一大團血花，散的滿地都是。隻留下一個腦袋還算完整，正好掉在剛剛他抱著的女子人頭邊上。
秦姥姥走至兩顆人頭旁，冷笑道：“你們二人在地下再訴衷腸吧。”她看向自己的外孫女，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英兒，你做得很好。我們走。”
殺死叔爺爺的英兒恭敬走到姥姥身邊，扶著她離去。隻是祖孫二人還沒行幾步，一個中年男子從山林間飛過來。秦姥姥停住，等著來人。
中年男子身法不俗，幾個跳躍便落到近前。“晚輩，見過秦姥姥。”
老太太看了看男子麵容，笑道：“原來是東木王之子，西北城城主，唐庚唐子榮王爺。老身見禮了。”
唐庚趕緊回道：“不敢不敢，您是前輩，該是在下行禮才是。”說話間他直接躬身低頭。
“嗬嗬。”秦姥姥沒說什麽，她身邊秦英微微躬身，算是回禮了。“唐王爺，不知來此所為何事？可是追捕犯人？”
唐庚回頭看看滿地的血肉以及兩顆人頭，笑道：“非也，非也，路過而已。遠遠見到前輩在此，過來拜見。”
秦姥姥笑道：“子榮王爺的性子倒是與唐橫唐天龍老王爺有些不同。嗬嗬。哎呀，今天也不知什麽日子，竟然見到這麽多故人親友。王爺，不知唐橫老王爺近況如何？”
“家父安好。”唐庚說道，“隻是，前幾日父親有感知己對手仙逝，很是悲傷，垂淚不止。”
“哦？是嗎？那還請子榮王爺好好安慰老王爺。畢竟年歲太大，對身體不好。”秦姥姥臉色略有變化，拉著英兒欲離開，“王爺，老身還有事，先走，您自便。”
“等等！”突然，一個老人出現在秦姥姥祖孫二人去路前。他不是別人，乃是唐庚的師父。
秦姥姥冷冷地說：“怎麽，唐王爺，還有事？！要抓我嗎？”聲音平靜，但其中蘊含強力勁道，唐庚的師父隻覺得如遭錘擊，直接口吐鮮血。
唐庚心驚，一個縱身來至師父麵前，將即將倒地的他扶住。“前輩誤會，您又不是逃犯，我們抓您做什麽。隻是在下有兩個疑問，還請您解惑？”
“說。”
唐子榮問道：“前段時間東木城發生滅門血案，父親的一個老部下全家被殺，凶手狠辣無比，死者輕則骨斷經碎，重則爆成肉泥，現場如人間地獄。其中有位誥命夫人的頭顱消失不見。不知前輩可曾聽說？”
“聽說是沒聽說。”秦姥姥答道，“但女人的頭倒是見過一個。就在那裏。”她指著侯利和女子頭顱說道，“王爺，去看看吧，是不是你要找的？”
唐庚當然早就發現那頭顱，因而才專門詢問。“應該是的。多謝姥姥，幫誥命夫人找回缺失。”
“不客氣。”秦姥姥說道，“王爺放心，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作惡的人總會受報應的。或早，或晚。逃不掉的。你要找的凶人一定能找到。”
“多謝姥姥吉言。”唐庚並不計較老太太的話，開口問出第二個問題，“不知現任泰山派掌門秦平可是您的侄子？”
“秦平？是吧。”老太太說道，“我記得大哥好像有個兒子叫秦平。”
“前輩，明年龍榜之戰，朝廷有意邀請各派掌門與‘輪回人’一同競武，但恐怕掌門們礙於身份不願參加，所以……”唐庚躬身再次行禮，“希望前輩若有機會勸說一下秦平掌門，賞臉參與。”
秦姥姥看了看唐庚，很長時間後，點點頭：“可以。不過老身不能保證他參加。說起來，我已經多年沒有回泰山，秦平認不認我這個姑姑還兩說呢。”
“他會的。”唐庚說。
“那，王爺，如果沒事，我祖孫便離開了。”
“恭送前輩。”
“嗬嗬。”秦姥姥拉住秦英，“嗖！”瞬間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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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舊站在原地的唐庚低聲對自己的師父說：“她這身法是……？”
“咫尺天涯，泰山絕學。”受傷老人說道，“不愧是秦貞，連這種身法都能練成。”
“侯拓師父，你沒事吧。”唐庚關切地問。
“多謝小王爺關心，我還好。”老人嘴上說沒事，可“噗”的一下又吐出一口血。
“師父，你不該出來的。”唐庚說，“若不是她不想與我們鬧得太僵，你剛剛……”
“對不起，小王爺，是我的錯。”老人說道，“我隻是沒想到她能這麽強。”
“是啊。”唐庚說，“她現在實力恐怕不比父王差多少。”
侯拓說道：“當年我還在山莊時她便厲害無比，大哥和嫂嫂都不敢對她不敬。沒想到現在……”這老人出身神箭山莊，而且輩分不低，是侯毅、侯利的叔叔。
“侯毅一死，秦姥姥怒火滔天，像一隻無人能惹母老虎，在江湖上大開殺戒，”唐庚說道，“希望她在殺死侯利後能安靜一些。這種級別高手，即使朝廷也不願意得罪太深。”他扶著老人一邊走一邊說，“還有她身邊的少女。內功好生霸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女子使用如此強悍的拳法。神箭山莊的落日神功不算什麽，泰山派的東極拳我也見過，可沒想到二者融合的效果竟然……”難以形容，但遍地血肉已經說明一切，“也不知秦貞要把她培養到什麽程度。”
老人知道小王爺很擔心秦姥姥報複唐王府，可暫時沒有辦法解決，隻得換個話題：“那侯遲如何處理？”
“他？”唐庚搖搖頭，“嗬嗬，早有人盯上他，已經帶走了。”
“西邊？”
“西邊。”唐庚說道，“宋家的那倆兒子一直在這片地方藏著，也不知要做什麽。那條臥龍已經屬於他們。”
“小王爺，鐵拳王宋征與咱家老王爺的決鬥還有幾年，您說他是不是想……”老人猜測到。
“不要說了，我知道。”唐庚說，“我唐王府與他宋王府早晚有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