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動工(求收藏!求月票推薦!)

第二天上午,餘真在實景沙盤上看到有個年輕人,騎著摩托車進了村子。

平時村裏沒什麽人來,想必應該就是黃建了。

不過這人進村後他並沒有去村委,而是停在一個老舊的土坯房門口,從摩托車的後備箱裏拎了一袋東西走了過去。

這讓餘真有點奇怪。

因為這是黃武誌的老家,他雖然住到了縣城,但老娘還住在村裏。

不是說黃武誌和黃建都成仇了,那黃建為什麽回村第一件事,是去找黃武誌的老娘?

他還拎著東西,餘真放大沙盤,看到都是老年奶粉、**鈣之類的營養品,粗略估計也要三四百塊錢。

明顯是去看望老人的。

要知道在農村裏,兩家人一旦成仇,全家上下連小孩子都不準跟對方說話,他看來人倒還挺不錯。

從黃家離開,又到自己家裏走了一趟,黃建來到村委,餘真也走了過去。

黃建今年二十二歲,人長得還算標誌,就是又黑又糙,性格還有點靦腆,被村委幾個人看著,感覺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麽放。

“劉爺爺,張叔,你們這麽急把我喊回來,到底有什麽事?”

“我來說吧,”餘真直接說道,“我叫餘真,是白雲村的新村長。”

“哦,村長好。”

“我問你幾個小事,”餘真道,“你為什麽不幫你大伯家做了?”

黃建沒料到突然這麽一問,怔了下,道,“給的錢太少了唄。”

“那你是去人家那裏學技術,還想要多少錢?”餘真問,“而且你學到點東西就跑了,是不是不厚道?”

“我學他的技術?”黃建一聽就生氣,“餘村長我說實話,我在他家五六年,不光酒廠的體力活都是我的,連刷鍋洗碗掃地都是我在做,結果他給的錢少就不說了,配方什麽的藏得嚴嚴實實,我半個字也別想知道,我不走,留在他家也沒什麽意思了。”

村委裏幾人麵麵相覷,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這跟平時村裏傳的可大不一樣。

不過餘真不急,他問這個問題,就是為了使用讀心術。

黃建:也不知道這個新村長問這些做什麽?不過反正我問心無愧,隨別人怎麽說。

看到他的心聲,餘真反而笑了。

有些人就是這樣,太直,又不會說話,覺得自己問心無愧就好,然後被誤解,也不會解釋風言風雨,被當成“小人”,最後讓真小人得意。

“就你了。”

餘真一錘定音,接下來的事就讓張會計跟他說吧。

黃建在縣裏的酒廠上班,雖然還算穩定、旱澇保收,但是離家太遠,爸媽年紀也不小了。

如果能在村裏弄酒廠,而且還給他百分之五的股份,他自然一百個願意。

說著說著,就開始討論到酒廠建在哪裏,規模要弄多大。

房子的事情好辦。

學校有空教室,短期內又用不上,拿兩間把門窗封上,重新在外麵開兩道門就可以了。

等賺了錢,時間充裕的時候,再重新找地方修建專門的廠房。

但光有房子還不行,釀酒還需要很多設備、容器、糧食、藥劑等。

雜七雜八算下來,想要做到每天穩定出產一百斤酒,最少也要投資六萬塊。

村裏的賬目張會計最清楚,總共就那麽幾千塊,這還是扣扣索索攢了大半年,準備過年給一些孤寡老人買東西的錢。

“讓大家都來投資,”餘真道,“村民能投多少是多少,不夠的我出。”

消息一放出去,雖然村民們都來到了村委,嘰嘰喳喳地文哥不停,但願意掏錢的卻是一個沒有。

畢竟這種事大家也不熟啊。

投資是做什麽的,沒人懂,也沒人敢說話。

最後村委幾個人帶頭,加上王校長、支教的邱芸,每人出了兩千塊,這才有人肯出了一點錢,但最終也沒籌集夠兩萬塊。

見缺口還很大,餘真半開玩笑地說道:“張會計,你家有錢,該多出點啊。”

“我家哪裏有什麽錢啊!”張會計打了個哈哈,“我那個小店一年也賺不了幾個,有時候搞不好還要賠本。”

餘真也沒多說,正準備把差的錢補上,張會計悄悄地把他拉到了辦公室裏。

“幹什麽神神秘秘的?”

“餘村長,我再出一萬五塊,你看行不行?”

餘真覺得好笑,剛才不是還在叫窮嗎,結果一轉眼就要出一萬?

“可以。”

“那股份你看怎麽弄?”

“村裏拿百分之七十五,黃建拿百分之五,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就按照你們的出資比例分,在酒石上班的另拿工資。”

“那你呢?”

“我就算了,”餘真不想跟村裏爭這點小利,對他而言,現在賺錢的辦法太多了,“但屬於村裏的那些利潤,暫時必須全部歸我支配。”

“錢歸你支配沒問題,但不要股份可不行!”張會計堅持,“你個人得拿著最大的股份,不然說不過去。”

最後在他的強烈堅持下,硬給了他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事情定下來後,張會計當場就帶著錢,跟黃建去定做設備、購買材料,老吳和申春花則帶了幾個出資的村民改造教室、建恒溫室、打掃場地。

正忙得熱火朝天時,黃武誌開著車來到村委。

昨天晚上他回去又打聽了一下,據說新來的村長有點本事,在網上賣東西非常厲害。

雖然他在縣城賣酒生意也不錯,但那也隻是個縣城啊,能跟覆蓋全國甚至全世界的網絡去比?

所以他已經決定了,如果今天再來找他,那他就稍微讓讓步,先把這個事情談成了,將來再說。

結果等到中午,人家說村裏的酒廠,都已經開始動工了。

這真是快到一個措手不及。

他心裏有點不忿,同時又很不服氣,想看看到底是誰有這個能耐,竟然能搶走他的好事。

來到正在改造的教室,見申春花和老吳在,便問道:“申主任,你們這是請到了哪位高人,說開工就開工了?”

申春花不大高興,之前他那麽傲氣,不給一半股份不肯來,現在見找到人了又來說酸話,讓人聽了就覺得惱火。

“還能是誰,你那個侄兒黃建唄。”

“他?”

黃武誌好像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心裏嗬嗬兩聲,臉上的表情萬分精彩。

“他也會釀酒?”

“咦,他不是跟你學了好幾年嗎?”申春花故意說道,“難道你什麽都沒有教他?”

“我怎麽沒教?”黃武誌道,“但教歸教,學歸學,我教了他不認真學,我有什麽辦法?”

這次在場的人的心裏,同時嗬嗬一聲。

這人不愧是釀酒的,一句話就能讓人醉了。

“申主任,你們這個事情搞不好的,”黃武誌道,“黃建釀出來的酒,那能喝嗎?別到時候你們投了錢,什麽都沒弄成。”

申春花大嗓門道:“這就不用你操心了,黃建釀的酒好喝,比你的酒還好。”

“哈哈。”黃武誌釀酒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他真有這本事,我黃字都要倒過來寫!”

申春花和老吳嚐過餘真的酒,心裏信心百倍。

於是申春花笑著說道:“要不到時候我們比一比怎麽樣?”

“好啊,難道我還怕了?”黃武誌根本就沒把黃建的技術放在眼裏,道,“隻怕到時候他比輸了,你們這酒廠還沒開張,就要關門了哦。”

老吳以前愛喝他的酒,覺得他這個人還不錯。

但現在聽他說的這些話,心裏對這個人,也算是多看透了幾分。

“話別說這麽早,到時候我打電話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