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一場買賣
陳平知道嘴上說再多也無用。
想讓蘇念笙不再自卑，道路是坎坷且崎嶇的。兩人回家路上也沒有交流什麽，蘇念笙倒是放心讓陳平抱著瑤瑤。
回到家。
陳平還沒進門，眉頭便擰緊。屋內傳出丈母娘蔣秀英的聲音，正像是在售賣貨物那般向他人介紹蘇念笙。
這令陳平很不舒服。
“胡老板，我女兒包你滿意。”
“我知道你想找個漂亮又能生育的妹子，我家念笙什麽都好，也能生育，照片你也見過的是不是？保證能給你生個大胖兒子。”
“啊？”
“每個月一萬會不會太少……”
“……”
討價還價？
陳平聽到蔣秀英說話內容之後，整個人都處於暴怒的邊緣，隻需一點火星就能徹底爆發開來。
蔣秀英太過分了！
她把蘇念笙當做什麽了？貨物嗎？
更加過分的是，蔣秀英還問對方，需不需要童養媳，如果價格合適的話她同樣可以把蘇瑤瑤賣給中年人。
砰！
陳平推開門闖了進去。
蔣秀英被突如其來的陳平嚇了個半死，反應過來後怒斥道：“你特麽是誰呀？這是我女兒的家！趕緊給我滾出去！”
話音剛落。
她便看到蘇念笙和蘇瑤瑤正站在門口，瞬間懵了。
這是怎麽回事？
蘇念笙牽著女兒的手，麵對蔣秀英的時候更多的是恐懼，沒有絲毫孺慕，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向母親蔣秀英交待。
啪！
陳平將結婚證摔在桌子上，沉聲道：“現在，我是她丈夫！”
蔣秀英明白了。
可她非但沒有絲毫高興，甚至還恨恨地看向蘇念笙這個不中用的玩意，咬牙切齒道：“你這個敗家玩意，這是哪裏來的野男人，你也敢跟他結婚，還帶他回家？有辱家門！”
“我養你這麽大，你對得起我嗎？”
蘇念笙不知如何應對。
瑤瑤更是躲在媽媽的身後，顯然對凶神惡煞的外婆產生了恐懼。
陳平皺皺眉，難怪蘇念笙會從當初的開朗女孩，變成如今沉默寡言的她，原來蔣秀英這位母親也‘功不可沒’，他冷冷看了眼蔣秀英，後者沒由來打了個激靈，竟有種如墜冰窟的錯覺。
心中更是發毛不已。
直到這時，客廳裏的那名矮胖中年不耐煩地說道：“蔣秀英，你在搞什麽名堂？不是說你女兒還沒結婚嗎？這是怎麽回事？”
蔣秀英急忙賠笑，解釋道：“胡總您消消氣。”
“我這就讓我女兒跟這個野男人去離婚，這些事情不用您來操心，隻要價格到位了就行。”
被稱為胡總的矮胖中年冷哼了聲，沒再說話。
陳平愈發看不下去，蔣秀英還在一旁衝著蘇念笙嚷嚷：“我命令你，馬上去民政局把離婚手續辦了，聽明白沒有？”
蘇念笙看向陳平。
陳平自然不可能讓蔣秀英壞了這樁婚姻，便冷冷說道：“她是你的女兒，不是你的貨物，而且她現在是我的妻子，她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插手，你也沒資格插手！”
“好啊，反了你！”蔣秀英惱怒。
“你算是個什麽東西？我家女兒要是跟了胡總，吃喝不愁，每個月還能給我一萬塊零花錢，嫁給你這廢物有什麽用？我呸！”
胡總也在一旁等得不耐煩。
陳平不想讓這件事情刺激到蘇念笙，遂做出讓步：“我每個月給你兩萬，讓他馬上滾！”
蔣秀英眼睛一亮。
如果陳平真能每個月給她兩萬的話，是胡總的兩倍，也不是不行。
“那個胡總……”蔣秀英開口。
胡總冷哼了聲，顯然也不是善茬，正要嗬斥蔣秀英之時，陳平毫不留情地說道：“我勸你識趣點，你如果不想讓你老婆知道這件事情的話，最好馬上滾出我家，否則我保證明天你就身敗名裂！”
陳平語氣極為冰寒，尤其是他眸中的殺氣，令胡總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哼！”
“大人不計小人過，老子才不想摻和這種破事！”
扔下這句話。
胡總便罵罵咧咧地走了。
陳平也不想見到蔣秀英，便給了張銀行卡：“卡裏有三十萬，密碼是六個0，時間到了，我會把錢打入你卡裏。”
“這還差不多！”蔣秀英喜滋滋把卡拿走。
蔣秀英根本不在乎女兒嫁給了誰，隻在乎能不能給自己帶來鈔票，其他免談。
蘇念笙有心阻止，但卻不敢出聲。
或許……
她也覺得自己不值得一個月兩萬。
同樣，經過此舉，蘇念笙幾乎可以肯定了件事情，那便是陳平確實是在意她的。
這令她心中湧過陣陣暖流。
見蔣秀英拿到錢後便屁顛屁顛離開，陳平忽然喊住了她：“七天後，是我和念笙的婚禮，希望你到時候能參加。”
再怎麽說，蔣秀英仍是蘇念笙母親。
他希望這場婚姻，能得到蔣秀英的祝福，這同樣也是為了蘇念笙考慮。
但事實上。
蔣秀英對此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婚禮？你們腦子沒病吧？”她嗤笑了聲。
“七天後是蘇珊珊和許景琛的婚禮，而且還是在龍國大酒店，我要去也是去他們那邊，省得你們給我丟人現眼！”
砰！
大門關上。
蘇念笙鬆了口氣，弱弱地對陳平說聲謝謝。
“我說了，我是你的丈夫，我會保護好你和瑤瑤的。”陳平重複說道，這次蘇念笙顯然是信了。
似是想起了什麽。
蘇念笙揉了揉女兒的幹燥枯黃的頭發，柔聲說道：“瑤瑤，以後他就是你爸爸，知道了嗎？”
“快叫爸爸。”
蘇瑤瑤怯生生地打量著陳平，沒有開口，讓氣氛變得尷尬下來。
陳平率先打破了這份尷尬的沉默，反正瑤瑤的確是他親生女兒，喊自己爸爸也是遲早的事情，不差在這一時。
“瑤瑤要是不想喊的話，就算了吧，別勉強孩子。”他擺擺手。
“粑粑……”
瑤瑤忽然低聲喊了句。
陳平渾身巨震，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呆呆看著瑤瑤的小臉蛋：“你剛才，是在喊我？”
“粑粑……”
瑤瑤這回聲音大了不少，咬字更加清楚。
這兩聲粑粑，讓陳平眼眶含淚！
一切都值了！
陳平一把將瑤瑤抱在懷中，心中發誓一定要把瑤瑤養成天底下最可愛的公主，瑤瑤弱弱地說道：“粑粑，我快喘不上氣來了……”
“對不起對不起……”
陳平慌得手忙腳亂，生怕沒控製好力道，傷害了女兒。
蘇瑤瑤被滿頭大汗的陳平逗得咯咯直笑，蘇念笙看到女兒臉上洋溢著少有的天真笑容，也由衷地揚起了抹久違的笑意。
瑤瑤像是敞開了話匣子，不斷跟陳平說悄悄話。
“粑粑，你要永遠對麻麻好。”
“那些壞人都欺負麻麻，隻有粑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