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時空錨點

“這不寫得挺好的嗎?通俗易懂,而且文風也很可愛,和魄羅很搭。”

蘿伊認真的看完了稿子,並且基於自己的感受給出了評價。

“真的嗎?”澤爾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寫得通俗易懂對於一個作者或許不是讚美,但文風可愛絕對算得上是個有趣的評價。

寫得好不好先不說,至少說明有特點不是嘛。

“騙你幹什麽。你看這些標點符號,雖然用法完全錯了,但組合在一起就讓人莫名聯想到魄羅的表情,很傳神。”說著她還把小綠放到桌上對比了一下,稍微捏一下臉就像得不行。

“這叫顏文字,隻需幾個符號就能模擬出大部分的表情,用好了可以增強文字的表現力。”澤爾拿著筆又給她舉了幾個例子,似乎想教會她似的,說得十分詳細。

“顏文字?總感覺你又發明了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出版社看到要連夜研究了。”蘿伊還以為所謂的顏文字隻是一點小創意,沒想到澤爾還給它們做了係統的劃分,研究的重點是不是搞錯了喂。

魄羅就不說了,稿子裏除了顏文字有些令人在意,然後就屬這個主角了。

“這個叫布隆的大個子在現實有原型嗎?寫得很真實,就好像真的有這麽一個人似的。”

“嘿嘿,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我有個法師朋友嗎?”

“那人就是布隆?”

“不能說一模一樣,隻能說毫不相關。”

蘿伊還花了點時間反應,然後才想明白澤爾這是說了句廢話。不過她也明白,法師向來神秘,不願意讓人知道真實身份也正常。

“關於筆名我也想好了,就叫魄羅牧者吧。在阿瓦羅薩有一些專門看管牧群的人,他們放牧牛羊的時候會順便帶上一群魄羅,也被人稱為魄羅牧者。”

想到之後肯定要把魄羅帶到其它地區培育特性,說不定這個過程中它們在那裏落地生根了,因此澤爾覺得魄羅牧者這個名字很形象。

蘿伊喝了口茶評價道:“還可以,不過這不就明擺著告訴別人這是店長你寫的嗎?”

“……”

……

有女性友人和可愛魄羅陪伴,寫作缺了靈感或覺得煩悶就找蘿伊聊聊天拌拌嘴,又或者拿著逗貓棒讓魄羅蹦高打滾,這一天過得倒也輕鬆愉快,澤爾都快忘了自己早上設下了一枚錨點的事了。

直到街上再次傳來不尋常的動靜。

魄羅咖啡廳和尖嘯機車站一樣都位於邊境市場,進出車站的人有相當大一部分概率會從咖啡廳門口經過,所以澤爾看見執法隊從祖安回來倒不是很奇怪。

他在意的是隊伍裏發出的呻吟,在熙攘嘈雜的鬧市區裏顯得格外違和。

執法隊铩羽而歸,許多傷員躺在擔架上被抬回來,他們的外濾器被摘下,五官扭曲從口中傳出痛苦的呻吟。身上的護甲被卸下,作戰服多處燒毀,即使傷口已經被醫務官緊急處理過,但不停滲出的黑血仍舊浸滿了整塊紗布。

而身受重傷的凱特琳就躺在其中一副擔架上,咬著牙強撐著,臉上冷汗涔涔。

“這是怎麽回事?”澤爾上前詢問,但凱特琳光是堅持不昏過去就已經很勉強了,根本沒有餘力跟他說話。

醫務官告訴他,凱特琳誤入罪犯設下的爆炸陷阱,爆燃的煉金藥劑當場就奪走了幾位執法官的生命,凱特琳雖然沒有當場犧牲,但毒素已經滲入傷口,就算僥幸活下來今後一輩子怕是都隻能與病痛作伴了。

隨後他便追上隊伍前往醫療所緊急搶救傷者去了,留下澤爾在原地,無法理解。

“該死,不是應該十拿九穩的嗎?究竟是哪裏出了岔子?”他沒想到這次行動會以這樣的結果收場。

凱特琳可能還不知道C還潛伏在司法廳,但至少也應該知道C仍有線人在司法廳了。不然她怎麽會選擇大清早司法廳還沒上班的時候行動,而且還特意封鎖了消息。

很明顯這次打的就是一個奇襲,按理說C應該反應不過來才對,可即使是這樣凱特琳還是被算計到了……先不管這其中發生了什麽,澤爾看到的凱特琳情況很糟很糟

被煉金火焰燒到,毒素滲入傷口,八成是凶多吉少了。

而她是吉拉曼恩主家唯一的獨苗,家族絕對無法承受這樣的損失。從澤爾個人的角度出發,也不願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不行,我得改變這個結果。就算沒能把C抓住,最起碼也要把凱特琳救回來。”

咬咬牙,在同樣的位置,澤爾激活了時空錨點。

“你在看什麽?”蘿伊站在門口問道。

聽著這句似曾相識的話,澤爾轉過頭愣愣的看著她,又看了看天空。

一個眨眼間就回來了?

“凱特琳。”

“身材不錯。”她如此評價道,這次澤爾注意到她話裏有話了。

“你關注的點是不是錯了,我在想他們裝備這麽齊全是要去幹什麽,總感覺有些不安……”這種情況澤爾也編造不出什麽動機了,隻能用直覺來解釋。

“應該是要去搗毀某個犯罪窩點。”蘿伊看著澤爾回到咖啡廳,連三明治都不吃完,直奔櫃子翻出外濾器,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等等,店長,你要幹什麽?”

“放心不下我堂姐,我要跟過去看看。”

“人家可是訓練有素的執法官,你過去添亂?”

“啊,放心,我會找個可靠的幫手再過去。”澤爾不置可否的說著,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了下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還得請你幫我照顧好魄羅。”

“又來。”蘿伊黛眉緊蹙,擔憂大過埋怨:“上次你也是這樣,你要真出事了魄羅怎麽辦?”

她都快煩死了。澤爾沒事不會去祖安,一去祖安準是有大事。

“那我就寫份遺囑,把魄羅咖啡廳轉讓給你。”

“你就非去不可嗎?”

“嗯,都是一個姓的,凱姐對我還那麽好,感覺去一趟比較保險。”

澤爾在給自己反向插旗,但這玩笑在蘿伊聽來像是下了必死的決心。她頭疼的把五指插進發際線,著急的弄亂了頭發,想了想最後從身上摸出激光筆遞給澤爾。

“再借你用一次,我不想看到遺囑,你給我好好活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