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人情怎麽怕是還不清了
“這把傘名為千機傘。”
水月侯介紹道:“他可以根據你的需要,化為多種形態,戰士、射手、法師通用,我演示給你看。”
話音落下,水月侯手中的千機傘張開。
“千機傘張開,即是盾形態。”
“傘柄上有多個隱藏按鈕,依次按下可以變為狙擊槍、大錘、長劍、太刀、法杖、長矛、機械翅膀。”
“目前包括原始形態在內,它共有九個形態,如果你想擁有更多形態,還可以請鐵匠宗師幫忙改造。”
“它的弊端也很明顯,多形態的變化注定讓它造價高昂且不專精,加上無職散人太過稀少,沒有任何勢力願意花費大精力打造史詩品質以上的天機傘。”
“我手裏這把千機傘,也隻是稀有品質。”
水月侯娓娓道來,將關於千機傘的利弊都給許玄講述了一遍。
“暫時夠用了。”
許玄欣然接受,對於他來說,千機傘作為武器再合適不過。
“除了武器,許先生還有什麽想要的嗎?”水月侯繼續問道。
“有封王級功法嗎?”
許玄想不到要啥,便開了個玩笑。
令他意外的是,水月侯竟然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有,不過這樣的話,許先生就要倒欠我一個人情了。”
極品純度的洗髓藥劑固然珍貴,但封王級功法也是稀世珍品,價值要遠高於封侯級功法。
許玄也是一驚。
水月侯竟然真的身懷封王級功法?
不得不說,他動心了。
擁有封王級功法,便多一份衝擊封王境的希望,在同階中的優勢也會進一步拉大。
“你不會真想學吧?”
見許玄神情認真,水月侯掩嘴笑道:“我這門功法隻適合女子,並不適合男人。不過許先生是無職散人,你若真心,我可以教你封侯級以下的基礎部分。”
基礎部分?
許玄腦海中靈光一閃,或許自己能借助返還係統,得到完整的封王級功法也不一定。
就算得不到,也沒什麽損失。
“那就多謝水月侯了。”許玄抱拳道謝。
“好!”
能還掉人情,水月侯也很樂意。
傳授許玄基礎部分的功法而已,並不算違背師命。
嗖!嗖!
兩個靜心蒲團落到兩人跟前。
水月侯盤腿而坐,雙手抬起,手掌前伸,許玄依葫蘆畫瓢,做出同樣的動作。
兩人掌心相對,間隔三寸。
“閉上眼睛,靜心凝神,仔細感受。”
水月侯柔和的聲音傳來。
許玄依照水月侯的指引,屏去雜念,兩人的精神力以一種奇妙的姿態交融在一起。
許玄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一段畫麵。
那是一片霧氣升騰的平靜湖麵,朦朧中有一女子在舞劍。
她的劍十分柔和,如水一般綿長。
看似沒有殺傷力的劍,一劍一劍遞進,給人一種難以掙脫的感覺。
劍由慢至快。
許玄意識到劍的速度加快時,劍的威力已然達到了另一個層次,每一劍刺出都如幻影,像有千百位執劍者同時出劍。
當所有的劍刺在同一個平麵時,那方空間就像是鏡子般轟然碎裂。
嗖!
水境破碎的那一刻,一柄劍突兀的朝著許玄刺來,竟是直奔他的命門。
許玄連忙抵擋。
他握住天機傘,現學現用,化傘為劍,用出同樣的劍法與執劍女子拚殺。
“嗯?”
水月侯茫然的睜開雙眼,隻見到許玄正在忘我的舞劍。
“進入頓悟狀態了嗎?”
水月侯震驚。
她修煉的功法名為‘鏡花水月’,乃專門為女子打造,為什麽許玄可以在初次修煉時便進入頓悟狀態?
這天賦到底強到了程度?
她退到一旁,默默看著許玄。
漸漸的,她的眼神變了,許玄的劍從一開始的粗陋,很快就變得行雲流水,最後已是達到登堂入室的水準。
當年她被老師稱為全天下最契合‘鏡花水月’的人,達到許玄這個水準,也足足練了一個月。
水月侯出神之際。
許玄又動了。
天機傘變化,化劍為錘。
“他在改編?”
水月侯瞪大了眼睛,‘鏡花水月’本是一門以柔克剛的功法,許玄卻用錘使出了柔性相疊,一擊破境的效果。
緊接著是盾、刀、矛……
各種武器均被許玄用了一遍。
水月侯的世界觀徹底被顛覆了,無職散人強到了這種程度嗎?
還是說許玄本身的天賦過於妖孽,能適應天下任何功法。
許玄還在演練。
水月侯在一旁看著,漸漸入了迷,許玄的身影在她眼中逐漸模糊,以一種迷蒙的狀態呈現,氣、形、質三者渾然一體。
此時的許玄仿佛融入了天地間。
水月侯想要看的更仔細一些,卻又什麽都看不清,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循之不得。
那種狀態十分奇妙。
讓水月侯想起了《藍星世紀史》中記載的兩大世界碰撞之初,藍星蛻變的‘混沌’狀態。
她心中掀起驚濤駭浪,混沌之妙,蘊含著成王的奧秘,隻有進入最深層次的頓悟才能稍有感悟。
許玄竟然當著她的麵將‘混沌’演示了出來。
哪怕隻是最最淺顯的層次,也足以讓她震驚。
望著處於迷蒙狀態的許玄,水月侯心中終有感悟升起,她立馬盤腿而坐,靜心感悟。
或許……
這是成王的契機。
王,不僅是封號地位。
王,更是主宰。
成王的關鍵就在於創造一個完全由自己主宰的小世界。
世界萬物,歸於混沌。
混沌便是創世之初。
水月侯心中的一點靈光被不斷的放大,她的周身一層如水般領域緩緩擴散開來,層層遞進,一共九層。
水中的月亮倒影裏,一顆種子在萌芽。
“我悟了!”
如果不是怕驚擾到許玄,她真想放聲大喊。
有了這顆種子,她離封王境界又近了一步,成王的那條路有了這顆種子的指引,會漸漸變得清晰。
意味著她終有一日能成王境。
隻差一個契機。
她神色複雜的看向許玄,喃喃道:“如此,我又欠你一個人情了,這個人情恐怕我再也還不清了。”
她甚至懷疑許玄是不是為了不讓她有心理負擔,故意借這種方式演示給她看。
以許玄那種淡然處世,連極品純度的洗髓藥劑都可以隨意賜予弟子的態度,還真有這種可能。
“許玄,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萬千思緒在水月侯心頭交織,成了一個‘愁’字。
良久。
水月侯歎了口氣,她將手伸到脖頸後方,解開後頸處的細繩,將戴在胸口處的貼身玉佩取了下來,又寫下一張紙條。
放在蒲團之上,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