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質疑
呃，這原來是給我準備的辦公室嗎？
這張辦公桌，其實是屬於我的辦公桌？
看著寬敞明亮的辦公室，張逸頓時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他還從來沒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午後的陽光透過落地的玻璃窗灑滿整個房間，在幾盆綠植的點綴下，顯得是那麽的生機勃勃，整個辦公室裏，除了新搬進來的辦公桌，其他的擺設早就先一步到位了。
壁掛空調，古銅色的實木書架，會客用的真皮沙發，茶幾上擺放的茶海，還有牆壁上裝飾的掛畫，整體上的用色風格雖然有些偏沉重，不過醫生的辦公室越是這種沉穩的風格，越能給患者家屬的心理上帶來信心，業務上也顯得更加具有權威性。
“把桌子放在這邊就好了。”小護士指揮著四個人把辦公桌放在窗邊，把塑料薄膜軟包拆開後，變戲法般的從書櫃的抽屜裏拿出筆記本電腦，台曆，等等各種桌麵擺件，一一擺放在嶄新的辦公桌上。
三個工人完成工作，直接到樓下去領錢，張逸卻沒走，而是參觀著即將屬於自己的辦公室。
小護士收拾好了桌麵，抬頭看到他還沒走，正在左看看右看看，便笑道：“先生，剛剛真是太謝謝你的幫忙了。”
“沒什麽，應該的。”
小護士愣了愣，沒聽懂這句“應該的”是什麽意思，張逸便笑著問道：“這間辦公室好像是新弄出來的啊？以前這個屋是幹什麽的？”
“是啊，我們院長重金聘請來一位榮譽顧問，這就是專門給那位即將到來的榮譽顧問準備的。以前這屋子其實沒什麽人用，是閑置的。嗯……好像隻有蔣主任下午的時候常常過來睡一覺……”還沒從上麵那句“應該的”繞出來的小護士，下意識的答道，隻不過說到後來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說得有點太多了。
這種事情，怎麽能告訴給不相幹的人？
……
“院長，您的這個決定，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那到底是什麽人，張逸這名字，根本連聽都沒聽過，雖然你是院長，但咱們中心醫院也不是你的一言堂，聘請榮譽顧問這麽大的事情，怎麽連招呼也不打一聲，就這麽決定了呢？”
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子，身材因為管理不善而發福，肉感十足的雙下巴幾乎淹沒了本來就短粗的脖子。
此刻他站在曾賢禮的麵前，滿臉不高興。
市中心醫院在曾賢禮的帶領下，跟其他醫院的風氣並不相同，當初他為了吸納人才，提高手下醫生的業務水平，曾經言明，在醫院裏全憑技術說話，隻要你有過硬的業務水平，那麽你就擁有話語權。
所以，即便蔣玄海隻是藥劑室主任，麵對曾院長也仍然能夠理直氣壯，據理力爭，很直接的表達自己的不滿。
誰讓他在三年前研製出一款療效特別好的特效藥呢？所以，在中心醫院裏，他還是相當有話語權的。
“老蔣啊，你別激動嘛，我相信院長這麽決斷，那也是有他的考量和理由的，你先聽聽院長怎麽說嘛。”
在院長辦公室裏還有一人，四十多歲的年紀，帶著一個金絲邊眼鏡，頭發全部梳攏在腦後，看起來文質彬彬，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一看就是個處世相當精明的人。
他是副院長，楊繼華。
曾賢禮抬頭看了臉紅脖子粗的蔣玄海一眼，又看了看副院長楊繼華，緩緩的道：“蔣主任，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張逸，真的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蔣玄海聽他這樣說，當時就有些壓不住火氣，也不等他說完，便打斷道：“什麽叫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剛剛去人事部看了他的資料，就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年輕，就算是醫學院出身，那也是剛畢業的學生而已，您要真覺得他是個人才，那就放到他擅長的科室去學習，怎麽能聘請他做顧問？就算是榮譽顧問，那也是代表著我們醫院的臉麵的，要是給圈內的其他醫院知道，咱們的榮譽顧問是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孩，豈不是貽笑大方？”
曾賢禮也不生氣，他清楚蔣玄海就是這種性格，眼睛裏容不得沙子，尤其是這份急躁，跟他很是相似。
當初，正是因為蔣玄海的這種脾氣跟他相似，所以被曾賢禮看重，可以說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
曾賢禮笑嗬嗬的看著他，擺了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蔣主任啊，確實如你說說，張逸無論從那個方麵來說，或許都有些不夠格當這個榮譽顧問，但是，他的出身比較特殊，所以並不適應普通的晉升規則。”
他看到蔣玄海在那瞪眼睛，已經準備再一次打斷自己，連忙不給他機會的加快語速，“別的我不說，我隻說一件事，他掌握著一種特別高端的醫療技術，這種技術如果能被廣泛的應用到醫療第一線的話，那麽簡直是造福全人類的大事。”
“什麽？”蔣玄海一怔，眉頭皺起，不相信的道：“是什麽技術？還能造福全人類？難道他攻克了癌症大關，還是找到了治愈艾滋病的方法？”
雖然這麽說，但他心裏壓根就覺得這是不可能的，癌症和艾滋病都是由來已久，醫療水平發展到今天都沒有攻克，憑這麽一個剛畢業的毛頭小子，就想攻克，簡直是癡人說夢，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這樣問出來，更多的是奚落和諷刺的意味。
副院長楊繼華雖然有心想勸一下蔣玄海，不過看他這一臉激動的質疑模樣，加上內心裏對曾院長突然聘請一個人來當榮譽顧問也有點小意見，這時候便靜立在一旁，看看曾院長到底有什麽說辭能夠把蔣玄海給說服。
至於蔣玄海那兩個反問，他也知道這是在置氣，就算請了醫學界再大牌的專家學者來當榮譽顧問，也不可能攻克這兩個難關。
曾賢禮也不著惱，他壓根就沒想去跟蔣玄海辯解什麽，而是從容的從兜裏掏出一份疊得皺皺巴巴的報告遞過去。
“這是什麽意思？”蔣玄海一邊看著報告，一邊問道。
曾賢禮道：“這個報告是我一個老朋友的，他前天出了一場車禍，現場流了不少血，但是送到醫院之後，一圈檢查下來，除了右腿骨折之外，體內的髒器全都沒有任何的傷處。並且在昨天的時候，就出院回家休養去了。”
“嗯？”
蔣玄海疑惑的收回目光，重新落在手頭的報告上，檢查結果上，分明標注著腹腔和腦內有著少量的血塊沉積，“這些血塊是怎麽回事？”
如果內髒沒有損傷，這些血塊是哪裏來的？最詭異的是，這個沉積血量很少，剛還是處於對人體不會造成太大影響的範疇之內。
副院長楊繼華也抻著脖子看了兩眼，同樣有所疑惑。
曾賢禮笑得意味深長，“這正是我要說的。從這份報告上看，這些血塊其實代表著，我這位出了車禍的老友確實曾經內髒出血，甚至是顱內都有出血的跡象，但是為什麽最終檢查之後，卻並沒有發現任何的髒器破損呢？這便是因為張逸掌握了一項非常尖端的醫療技術，他可以不通過手術和藥物，便能促使破損髒器快速愈合。我那位老友在被撞之後，也是因為第一時間遇到張逸，才得以保全性命。”
“你……你說的，這都是真的嗎？”蔣玄海吃驚的撲到曾賢禮的辦公桌前，雙手拄著桌麵，激動得渾身的血液都湧上了臉孔，讓他那肉感十足的雙下巴大臉愈發憋脹得大了起來。
曾賢禮點頭。
“那，那你把他找過來，是想讓他普及這項技術？”
蔣玄海雖然不是一線的臨床醫師，但卻絕對能夠認識到這項技術如果能被廣泛普及所帶來的強大的效果，那絕對會在醫療界刮起颶風，將為醫療水平的發展帶來無盡的好處。
曾賢禮歎息一聲，神情黯然的道：“我說過，他的出身有些特殊，這項技術他也並不打算公開。我之所以聘請他來做我們醫院的榮譽顧問，更多的是想不放過這樣的人才，他不公開技術沒關係，隻要他肯在需要的時候出手救人，就能很大程度上提升我們醫院的搶救成功率。”
“而且，我想，除了這項技術，他的身上應該還有很多東西可以挖掘。所以，”曾賢禮頓了頓，看向副院長楊繼華，“近期不是新來了一批實習生麽？挑兩個聰明伶俐的，安排過去給他帶一帶吧。楊副院？”
楊繼華似乎已經被曾院長口中張逸那神秘的背景給唬住了，曾賢禮說完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應了一聲，“啊，好的。”
蔣玄海沉吟半晌，將報告緩緩放到桌子上，還是有些半信半疑的問道：“這小子到底是什麽出身，你說說看，到底有多特殊？”
再怎麽特殊，就算是出身醫學世家的少爺小姐，雖然起點比普通人高，但是所學還是會受到年齡的限製。哪怕是天才，也不可能比得過他們這些常年奮戰在醫療第一線的老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