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利益動物
係統控製蜃莊的速度越來越快。
留給白骨菩薩的時間不多了。
這位也是老江湖，表現的很鎮定。
直到周寧耐心即將耗盡，準備開撕時，才再次發聲：“你對聖物，是什麽態度？”
“嘶……這個問題……”周寧思維電轉。
他覺得這個問題問的有點不對味……
“沒態度！”他說：“我本人並不需要那個臊氣玩意。如果硬往我手裏塞，倒也不介意轉手賣個好價。”
白骨菩薩終於鬆口：“那麽你先發誓，對聖物不謀不奪，我們再接著談。”
周寧覺得愈發不對味了。
白骨菩薩既然是大高手，那麽就算一時被宵小所乘，回頭翻倍找回場子也就是了。跟他計較聖物謀奪的問題幹啥？
他不覺得，就因為自己今日在蜃莊的一係列表現，白骨菩薩就覺得他是個足以威脅到白骨菩薩的人物。
如果真是這麽認為的，他覺得以白骨菩薩的狠辣，寧肯付出巨大代價，也要他今天死在當場。
於是，他帶著幾分試探的問：“意思就是，聖物隻要在白羅刹手中，我這仇就不能報唄？”
白骨菩薩反問：“你這仇，作價幾何，我想聽聽。”
周寧暗忖：“娘的，一股子有錢就是可以為所欲為的味道撲麵而來，我怎麽就學不會裝這種嗶，是因為窮人首先窮在思想上？”
當然，這是戲謔之言，其實這一問一答，更多的是讓他印證了自己的基本猜測——白羅刹，很可能跟白骨菩薩有著極親密的關係。
師徒、母女，都有可能。
一想到這個，周寧再想想之前忽悠白骨菩薩的那番、自認為還算理中客的說辭，就恨不得用腳摳套三室一廳出來。
“疏不間親呐！我特麽得是有多蠢，離間人家的關係？還什麽雙方目標一致，一致個蛋蛋！”
周寧覺得自己得慶幸。
慶幸白骨菩薩雖然是魔宗老妖婆，卻也是見過世麵、有強者思維的，而不是滅絕師太那種過期少女心+缺艸怨婦心+更年期綜合症。
“前輩，關於作價幾何這種事，不急。我覺得，我應該先表達誠意，誓言該怎麽發？您教我，我完全按照您說的做。”
假裝為人很大氣，實際上他根本不知道、在這個世界，有強大約束力的超凡誓言該怎麽發。
他擱這兒現場學招呢，當然主要是係統學，他扭頭就有了一招不錯的手段，可以對那些被物理說服的：“來！給爺起個誓……”
白骨菩薩沒想到真實情況是這般。
周寧這一路走來，她也是看在眼中。
給她的感覺，自家閨女白羅刹，這次事情，是真辦差了。
影道聖物，和這個人，讓她選，她會選結交這人。
都不用去刻意卜算，隻憑識人經驗，都知道，此子不死，必然成器！
其性情，或許成不了那種驚天動地的人物，但卻是最有概率笑到最後，哪怕大爭之世，群英璀璨，也必然有其一席之地的那種。
這樣的人，就應該傾心結交的。尤其是先期基礎那麽好。區區外物，算的了什麽？
現在，她這個做娘的，卻不得不出麵善後。
怕！怕自家閨女吃大虧。
這種人或許不會殺人泄憤，但他有可能坑到你生不如死，甚至長期難以翻身。
還有，她見周寧表現出的手段這麽犀利，就沒想到周寧的技藝其實是七高八低、漏洞很多。
接下來，靈魂誓約發下，周寧果然通過係統獲得了他想要的超凡誓約技能，而兩人的關係，也進入新階段。
之後雙反開始砍價，最終達成了一攬子協議。
按照該協議，周寧將繼續做鎮器，時長是一年，報酬則是符文甲胄，徹底歸周寧所有。
另外，周寧還將獲得做多不超過三具的自由選擇和使用白骨法身的權力，從而避免在影煞晶體中當泥胎的苦悶。
周寧覺得自己賺了。
雖然符文甲胄他等於是花了雙份代價獲取，可仍舊物有所值。
符文甲胄的真正歸屬權掌握在白骨菩薩手中，白骨菩薩不鬆口，他肯定拿不走，這種情況下，就不能較真甲胄是白羅刹許諾的報酬。
而且白骨菩薩也很直白的告訴他，若非現他已經與符文甲胄合一，那麽白骨菩薩不會交易此法器。
也就是說，白羅刹起碼推動了他獲取符文甲胄這個項目。
否則，就算他KO掉白骨菩薩，也未必能獲得這套甲胄。
用白骨菩薩的話說：“白羅刹有一點說的沒錯，這法器僅差一點火候就成了。最多十年，它就能成為新的影道聖器。
雖然品相比影魔聖器差了至少兩個檔次，但聖器就是聖器。
而且由我祭煉多年，用起來威力倍增，本身我為法相預先準備的寶器。現在，卻是功虧一簣！”
有誓約作保，周寧現在也不怕白骨菩薩暗自弄鬼，這史詩級套裝符文甲胄，的確是落了他的袋。
係統也給他打雞血了——白骨菩薩不是說差十年火候麽，咱現在就在能量坑裏，宛如太上老君的煉丹爐，現場祭煉，一年，甚至都用不了一年，就把這差的十年火候提上來。
你要問為啥這麽牛嗶？很簡單，邪獸人分身，走的是氣血之路。
魔宗血道，可是跟死道一般，曾經是魔宗扛旗的強大道派。
可血道的技術你沒有呀？
是沒技術，但咱能催肥啊！
巫族後裔帶來了嗶格器量，使勁堆，不用擔心撐破罐子，那麽隻要堆到一定高度，就能誘發質變。既煉器，又煉體，還鍛魂，一煞三吃，就問你此等修行牛不牛？
那跟餛飩搶奶喝，會不會影響掉親密度……
係統表示不會，當然，具體還得白骨菩薩幫些小忙。
這個忙，白骨菩薩答應了。
因為對她也很有利。
蜃莊由白羅刹掌控，某種程度，也是因為白骨菩薩無力精心打理，卻又需要其良好運轉。
為此，她都對白羅刹利用蜃莊整出個客棧的行為，睜一眼、閉一眼。這裏本是她閉關之地，結果卻成了交易站，她心中自然很氣。
但氣也是自找的。
她跟白羅刹的母女關係，可沒尋常的母女關係那般融洽。
白羅刹也不知道，她的真身就在這蜃莊深處閉關。
現在白羅刹卷了聖物跑了。
聖物倒還罷了，白骨菩薩對其並不如何倚重，不過是用來養器，以及生產能源，供蜃莊開銷。
而即便聖物不在，這麽些年積攢的高純邪煞之力，也夠用一段時日了。
可缺了鎮器，缺了主持者，這就危險了。
而如今，周寧的表現，證明其完全有能力同時勝任這兩項工作。有誓約作保，她也不用擔心周寧玩什麽幺蛾子。
這樣的背景下，周寧提出進一步開發地煞之力，她當然沒意見。
蜃莊強就強在一個‘蜃’字SH市蜃樓、虛實真假。
但隻是弄虛作假，也不行。
具體就像白羅刹，她請周寧入局，就是因為她的手段，根本磨不動護殿靈將。
胡七倒是輸出高，可他扛不住啊。
兩口子一個虛，一個脆，在Boss麵前立都立不住，怎麽打？
以小見大，蜃莊也存在白羅刹這樣的問題，硬耗硬破，穩健攻占，這莊子也就完了。
所以，周寧（係統）引更多的引地煞入莊，能引就能控，那麽蜃莊就有可能成為真正的邪異莊園。
白骨菩薩甚至覺得，如果周寧幹的好，倒也不必一年後就嚐試打殺，而是可以簽個長約，為她看門守戶。
她這次閉關，並非一年後就能功行圓滿。而是屆時可以按個暫停鍵，隻要不大動幹戈，就無需付出太多代價，便能自由行動一段時間。所以，若是能更穩妥，她還是願意選的。
她看的出來，周寧很喜歡蜃莊，也喜歡餛飩，這都是可以給出去的。到了她這等高度，身外之物不足憑，偉力歸於自身才是真，如何取舍，以及該有的決斷，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