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回鄉初收獲
一個堅持要給錢，一個堅持不收，林澤笑道：“張叔，你收吧，又不是白給你的，你幫了我們一天，外出幹活還有工錢呢，拖拉機也是燒油的。”
兩人一同勸說張守富。
張守富無奈同意收錢，卻還回一多半，再多堅持不收。
他招呼張大個一聲，“大個，回家了！”
兩人走遠，林澤問：“張叔收了多少錢。”
“一百多。”
林小妹把手中剩餘的錢數了一遍，補充：“張叔收了一百二十塊。”
一點不多。
拖拉機在向陽鄉和賓縣來回跑了兩個來回，四趟。
光拖拉機油錢得二三十塊。
推辭到最後，張叔本人隻能算收了一百塊。
林小妹想晚上給張叔家送去，林澤說：“算了，你不是不了解張叔，他收下一百二是極限，送到家裏他更不收。”
以後日子長著呢，在別的地方補償回去就是了。
他回到向陽鄉，以後發展速度不會慢，有大把地方用到張叔，那也正是答謝張叔的好機會。
林小妹進屋數錢，林澤撈出幾條青魚送到張守富家中。
張守富這回沒再推辭，張大個看到青魚非常開心。
他嚐過了一條美味的青魚，心中一直惦記著林澤家的魚塘。
連蹦帶跳地接過青魚，便急急地去廚房殺魚。
林澤又撈了兩條青魚作為晚餐夥食。
回屋看見林小妹數錢正歡。
她麵前擺著一疊疊整齊鈔票，大鈔小鈔分疊擺放，每一疊高度各有不同。
林小妹正拿著一疊錢手指飛速清數著。
上午賣魚的錢被林小妹拿出，一同清數。
林澤看出林小妹一時沒了做晚飯的心思。
拎著青魚走進廚房。
直到林澤做好飯菜，喊林小妹時，林小妹仍意猶未盡。
林澤失笑：“小妹，錢快被你數爛了。”
林小妹俏臉微紅，“哪有，才了數了十幾遍……”
林澤覺得小妹口中的“才”字用得好。
才？
那可是四千多塊錢零鈔啊！
全是一百的，費不了多少工夫，換成零鈔，數著就麻煩了。
換成林澤自己，隻能數出一個大概數字，再精確？
會數錯的。
數錯錢從來不在林小妹的字典中，她湊到林澤前，小聲說：“除去給張叔的一百二十塊錢，咱們今天一共賺了八千一百九十八塊五！”
差一塊五到八千二！
說著白了林澤一眼，要是林澤不減價出售幾條魚，不就湊上整了！
林澤心中暢想無限。
回到村子的第二天，賺了八千塊！
有了一個良好的開端！
有了八千塊錢打底，兩人吃著青魚，甚至覺得青魚更加美味了一些。
帶著期盼，兩人久久難以入睡。
午夜過去，林澤才進入夢鄉。
夢裏，他開著一輛嶄新的金杯，副駕駛上坐著小妹，小妹臉上溢著閃閃光彩，口中歡喜的說：“哥，咱們終於脫離拖拉機了。”
……
淩晨四點，做著美夢的林澤被林小妹搖醒。
回想起夢中的一切，心中有些好笑。
自己真是沒出息，坐了幾趟拖拉機就夢到買金杯了？
一步到位買寶馬多好！
貨車金杯哪比得上小轎車。
又一想，覺得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小轎車依照林家目前的狀況，買不了。
相比而言，各方麵實用的金杯或者五淩更符合他和林小妹期待。
載貨載人兩用！
望了眼時鍾，林澤翻身撲進枕頭。
“小妹，你有沒有搞錯，現在才四點鍾！”
林小妹拽著林澤手臂，“四點不早了，太陽快出來了。”
“你讓我再睡一會。”
“不能睡了！”
“好小妹，你哥哥隻睡十分鍾，十分鍾後你再叫我。”
林澤用過不少同樣招數，再次使出來對林小妹沒有半點作用。
“張叔和他兒子張大個進入魚塘網魚了，你想要睡到什麽時候？”
林澤猛地翻身坐起，“張叔下水了？”
“嗯，他們父子二人比我起來的早，我剛剛出去的時候，他們裝了半拖拉機的青魚。”
林澤起身穿好衣服。
初春水涼。
一早沒有被太陽照射過的水更涼。
要是沒有張守富父子，他不會下水的。
現在張守富一個外人提前下水幫忙，他再在屋中睡懶覺太說不過去。
到拖拉機前一看，裝了多半下的青魚。
“張叔，你們幾點起來的。”
“沒幾點，我們剛來。咱們早點去市場賣魚，趕趕時間，爭取今天多賣一趟。”
昨天收下林小妹遞來的一百多塊錢，張守富心中過意不去。
越是回想，越是覺得自己不該收錢。
林家隻有林澤和林小妹，很不容易，自己當時怎麽收了錢呢。
想補救的他提前來到林家，打算多幫點忙。
張守富認為他做慣了農活，身子骨練出來了，兒子張大個長得五大三粗，體格不賴。
林澤曾經長年讀書，體格弱，初春清早水冰，林澤可能受不了。
他和兒子張大個多網些魚，就不用林澤下水了。
看到林澤做著下水前熱身，張守富勸阻林澤：“不用你，我們倆再用一會的功夫弄好了。”
事實一如張守富所說，但林澤不想幹看著，堅持下水。
三人沒到十分鍾，網夠了去賓縣賣魚數量。
依舊留張大個看守魚塘，“大個，你爸張守富說了，在我們回來之前，你可以吃兩條青魚。”
張大個興奮地一蹦幾尺高，“太好了！”
不管水冰，反身潛回水中。
張守富看到阻攔不及，歎息說：“你別看大個外表傻，他有一些小聰明，他指定挑兩條最大的青魚吃。”
兩條超大個青魚是一百多塊錢呐。
林澤不心疼，張守富心疼得一陣絞痛。
不過年不過節的，張口吃進一百多塊錢，啥人家也不能那麽敗活呀。
林小妹除了必備裝備墊子，手上多了一把傘。
“早晨和下午日光不盛，中午很曬人，我遮陽！”
在向陽鄉，一般是雨傘和太陽傘通用。
雨傘也是太陽傘，林小妹拿得正是林家的雨傘。
不止林家如此，在賓縣不是稀奇事，大家看慣了。
一路顛簸，下車時林澤知道他為什麽夢城夢到貨車金杯了。
實在現實中的拖拉機太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