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命運交織 安危鬥轉
第一卷 血族災禍 第九章 命運交織 安危鬥轉
我叫做亞伯拉罕·賽特拉基安,我生在德國的一個小村落裏。
我是一名吉普賽人。
在二戰爆發之前,我和我的爺爺一樣,是一個平凡的木匠,每日為自己的生計忙碌著。在這樣的時光中,可怕的二戰爆發了,我的父母和爺爺被納粹殺死,而我和奶奶被抓緊了那個宛若地獄的集中營。
那是我一生中最可怕的夢魘。那些時光裏,所有的陽光都是灰色的,因為死亡的氣息籠罩了整個集中營,我們白日裏幹著最繁重的苦力,夜裏感受著同胞的死亡。
也是在那個地獄裏,我看見了真正的撒旦。
那是一根月色朦朧的夜裏。我夜裏因為寒冷醒了過來,集中營中此起彼伏地響這呼吸和打鼾聲。我側了側身子,然後陡然看見黑暗裏飄過了一個身影,那是一個無法言語的巨大身影,我不相信一個人類可以達到這樣的身形,而這個身形又是這樣的迅速,他像是幽靈一樣悄無聲息地飄蕩在過道間,然後停了下來子。那是一個年紀稍大的老者的床位,隨後的情形因為太過昏暗並看不太清,但是那個老者突然猛烈地顫抖了起來。
片刻之後,月光從雲層裏躍了出來,然後我看見了我一生中最可怕的一幕,一個像是巨大的軟管一樣的東西從那個巨大的身影頭部伸了出來,扣在了老者的脖子上,在老者不住地顫抖中,那個軟管開始向上一下一下的收縮。
噢,上帝啊,到底放生了什麽事情。那一刻恐懼占據了我所有的內心。我躲在被子裏,一直顫抖著,直到陽光的來臨。
而後,那個老者以疾病突發病死為由被拖出了營地。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血祖,也是我和它命運交織的開端。
……
在亞伯拉罕簡練的陳述中,江楚歌似乎感受到了這個老者滄桑的內心。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可是什麽都說不出口,因為任何的話在這一刻都是蒼白無力的。
“轟!”
就在江楚歌沉默聽著老頭的故事的時候,便利店的天花板忽然顫抖了起來,並且伴隨著無數灰塵的掉落。
“這是怎麽回事?”江楚歌吃了一驚,亞伯拉罕迅速地轉身向內屋走去,這個老者在這一刻像是年輕人一樣敏銳。江楚歌也同樣隨著亞伯拉罕走進了裏麵的房間。
房間裏並沒有任何事。江楚歌進屋的時候正好看見葛偉德博士正在幫金包紮好了傷口,幾人神色都非常輕鬆,似乎這個簡單的手術非常成功,幾人已經將那隻寄生蟲給取了出來。但眾人之中隻有那個絡腮胡瓦西裏神色憂慮地看著頭頂,在看見江楚歌他們走進來後說道,“是天花板。那些家夥似乎爬進了通風口裏麵。該死,他們居然學會了走後門!”
像是為了印證瓦西裏的話一般,天花板上立即再次響起了巨響,而且這次的響動持續不停,像是打雷一樣讓人膽戰心寒。
眾人開始憂慮起來,剛才才帶來的短暫的勝利的錯覺再次被粉碎。他們不安地沉靜,想要看出這聲音的走向。隻是這轟隆作響中,不知何時開始,夾雜著細微的敲擊聲,若有若無,幾乎完全被到轟隆聲遮擋住。
眾人之中,也隻有江楚歌才能夠隱約聽見。
“你們聽見了嗎?”江楚歌聽了一會,陡然覺得有些不對,“便利店外麵似乎傳來了敲打東西的聲音……”
“敲擊聲?”亞伯拉罕感覺到了江楚歌的疑惑,豎起耳朵聽了起來,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真的老當益壯,在亞伯拉罕將注意力集中之後,漸漸地,他也感覺到了那聲音。
“該死,他們是想混淆視聽!”
聽到這聲音後,亞伯拉罕陡然大叫出來,跑了出去。
江楚歌和葛偉德博士緊隨其後。
“您這是什麽意思?”在奔跑的過程中,葛偉德追在亞伯拉罕身後問道。
“他們不僅是想要從通風管道跑進來,他們還想要切斷我們的電源係統!這是他們一貫的伎倆,讓我們孤立無援!”
亞伯拉罕頭也不回,一馬當先地跑到了便利店門口,然後毫不猶豫地打開了店門衝了出去。
隨後江楚歌和葛偉德害怕亞伯拉罕有失也跟了出去。然後三人看見便利店外一個血族竟然拿著菜刀爬上了電線杆,在那裏叮叮叮地砍著便利店外麵的供電線。
沒想到這老頭猜的這麽準?看見這個情形江楚歌也是一愣,亞伯拉罕已經迅速反應過來從兜裏掏出了手槍,向吸血鬼的腦袋射過去,企圖阻止它的行動。
可惜手槍的攻擊距離雖然有五十米,但是一般人隻能夠在三五米的距離進行瞄準,再遠準頭就完全沒了,亞伯拉罕連開了好幾槍也沒有集中吸血鬼的腦袋,最準的也隻打中肩膀,但血族已經不再是人類,至少不是活著的人類,它們沒有疼痛感,隻要不擊中腦袋,或者像亞伯拉罕在先前的講述中說的用銀質物體打中,他們就不會失去活力。
所以亞伯拉罕的努力失敗了。
隨著那個吸血鬼最後一刀的落下,整個加油站的點燈突然一閃,然後全然黑了下去。
“走,進便利店,黑暗下我們的劣勢更明顯!”亞伯拉罕阻止吸血鬼失敗,也不停留,立即就拉著兩人向後退去。
他們一退進便利店,便發現所有人都重新跑到了便利店來,後麵的車庫被鎖了起來,從門後發出一陣陣猛烈的撞擊聲。
“怎麽回事?”葛偉德博士問道。
“剛剛便利店的燈熄滅的時候,那些吸血鬼忽然打碎了車庫的一麵玻璃牆衝了進來,幸好我們警醒,才能夠躲進便利店裏,”諾拉答道,“怎麽回事,為什麽所有的燈會突然熄滅。”
“是吸血鬼切斷了我們的電源,它們想要我們孤立無援!”葛偉德博士神色凝重。
“那現在我們應該怎麽辦!”胖子金雖然已經完成了手術輕鬆了下來,可是急轉直下的情形還是讓他再次慌張了起來。他一麵躲著頭頂不斷掉落的灰塵,一麵喊道,“頭頂的天花板不知道還能夠支撐多久,而且紫光燈在沒有電源的情況下隻能夠工作二十分鍾,我們該怎麽辦!”
金的情緒迅速感染著便利店裏的所有人。
“金,金,”這時候,葛偉德博士握住金的肩膀,“你冷靜一些,總會有辦法的,你想,你體內的蟲子我們都已經取出來了,最困難的時候不是都已經過了嗎?我們會度過這個難關的!”
“對,沒錯,最困難的時候都已經過了……”金自己重複了一遍,他抬起頭,看著伊弗說道,“謝謝你,伊弗,如果不是你,我或許早已經變成外麵那些人的樣子了。”
“哪裏的話……”葛偉德一麵安慰著金一麵注意著周圍的動靜,可是在昏暗的紫光燈下,他的目光不停地閃爍著,似乎他自己並沒有他話中如此的鎮靜。
江楚歌透過玻璃窗看向窗外,也不說話,隻是靜靜地觀察著。在一顫一顫隨時可能會倒下來的天花板以及漆黑的環境下,大概隻有他一個人是全然冷靜的。
因為在所有人中,他是唯一的不同。不在於他是冒險者的身份,而在於江楚歌,已經死過一次了。
而且他是主動從數十層樓的高空跳下去的,有人說在死亡的瞬間能讓人想到很多的事情,所以即使江楚歌由生到死隻有短短幾秒鍾的時間,但他卻已經感受到太多的東西了,畏懼、害怕、憤怒、不甘、悔恨……所謂生死之間有大恐懼,當你由生入死,再由死入生,這種生死之間的恐懼便再也不是你的困擾。
所以就如同最開始那樣,即使在這樣隨時可能被吸血鬼大軍淹沒的情形下,江楚歌依舊能夠冷靜地觀察著外麵,尋找著能夠突出重圍的方法。
“話說,剛那個店員出門的時候是要往那個送貨卡車跑過去嗎?”忽然,江楚歌開口問道。
“好像是的。”亞伯拉罕抬頭看著天花板心不在焉地說道。
“那我有辦法了!”江楚歌忽然說道。
“什麽辦法?”
眾人的注意力全然集中到了江楚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