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夫妻間的距離

“江月,別想這麽多,好好睡一覺,也許天亮之後暴風雨就會過去。許娜跟我一床,你和召子去房間睡覺去吧。”

陶娟能感覺到江月的頹廢,她也不想再去說太多,她想讓江月冷靜一會。

“你們都睡覺吧,時間也不早了。我想一個人靜靜,我還是睡在沙發上吧。”

在江月固執的要求下,最後大家隻好按照他說的去做。

江月躺在沙發上怎麽也睡不著,他一直在回想跟張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她對自己是不錯,她確實也都是為自己好。

但自己確實無法按照她的方式去生活,因為自己有太多無奈。

其實無數次他都在自責,自己沒跟張虹坦白在酒吧做駐唱歌手,怎麽就知道她不會讓自己去唱歌呢?

如果自己早去跟她溝通,也許說不定她還會很支持自己呢。

首先是自己的主觀意識就出了問題,自己總戴著有色眼鏡去看待張虹。

自己不應該這樣去做,早就應該去跟她溝通這件事情,拖的時間越長,誤會也就會越深。

許娜回到房間並沒有睡著,她現在心裏喜憂參半。

喜的是他們的關係終於破裂,可能會到分手的那一步,憂的是江月現在非常傷心,她能感受到。

她怕這件事會對江月造成打擊,給他心靈帶來創傷。

躺在**想了很久,許娜又從**爬了起來。

她悄悄的來到沙發旁邊,然後輕聲問道:“江月,你沒睡著了沒有?”

“我現在怎麽能睡得著?許娜,你怎麽還不睡覺?”江月趕緊問道。

“看你傷心我很難過,所以我也睡不著覺,我陪你說會話吧。”許娜輕聲說道。

“時間太晚了,你還是去休息吧。”江月趕緊勸說道。

“我現在病假休息中,我每天就是吃飽睡,睡醒就吃,白天又不用工作。我陪你說話白天睡覺就行,反正也沒什麽事做。”許娜堅持道。

“好吧,你想聊什麽?”江月接著又問道。

“江月,你愛張虹嗎?”

“愛,我很愛她,她對我確實非常好,其實她管著我也是為我好。被女人管著有時確實很壓抑,但如果一個女人對你不聞不問,那又能是愛嗎?”

“對,你說的很對。放縱你的人,給予你足夠自由那未必是愛。約束你的人,貌似你沒給你更多自由空間,那是因為她在乎你。”許娜同意江月觀點。

“我爸媽結婚二十幾年,也總吵吵鬧鬧。但每次吵架之後他們也都會自我反省,查找吵架原因。過上一兩天是誰的錯誰就道歉,我從十幾歲時就是他倆的裁判和調解員。”許娜說著說著,自己都笑了。

“說明你們家比較民主,你爸媽都是那種大度豁達的人。”

“我媽常說男人就是天上的風箏,首先你得讓他飛起來,這樣他才能在空中自由翱翔。隻要你把線牢牢的攥在手裏,無論他飛多遠隨時都能把拽回來。夫妻之間的距離太近,雙方都有壓抑感。距離太遠就會同床異夢,最終走向分離邊緣。”

“你說的很對,那夫妻間應該保持什麽樣的距離,才是最好呢?”江月問到許娜。

“你在地上,我在天空中,你能翱翔我能把控,這樣的距離最合適。離開妻子的把控他可能會飛的更高,但最終會無影無蹤迷失方向。所以說成功的男人背後,一定有一個女人在支持他。因為這個女人手裏始終攥著那根線,她能收放自如。”

“許娜,你這話說的太有哲理了,很經典。”江月由衷的讚歎道。

“張虹手裏也攥著線,當你想展翅高飛,她怕你飛的更遠她掌控不了,所以她就想拚命的扯線,結果你又掉落在她的麵前。”

“她把你撿起來拿在手中,然後對你說:我覺得還是攥在手中最踏實,隻有這樣你才能完全屬於我一個人。在她眼裏,她認為夫妻間零距離最好。然而她理解錯了,夫妻間零距離才是最危險的。”

“許娜,你說的太好了。”江月直想給許娜鼓掌。

“聰明的女人會把自己的男人,放到高空讓他自由翱翔。讓所有人見識他的魅力,讚美他,誇讚他,欣賞他。無論別人對他有多欣賞,多喜歡,卻永遠也得不到他,因為線隻攥在她一個人手中,她隨時都能收回來。”許娜繼續說道。

“我以前怎麽就沒發現你這樣健談呢?你真的很有思想。”江月認真的說道。

“那是因為我第一次給你印象不好,你認為我是個拜金女孩,認為我不是一個好女孩,所以你沒不會給我機會讓我訴說。其實有時候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隻有用心體會到的那才是真的。”

“有道理,很多人都會被假象給迷惑,我就是一個典型例子。”江月歎了口氣。

“別想太多,我不想看到你傷心難過,趕緊睡一覺,天亮起來又是新的一天。你們都反省一兩天,冷靜下來後再互相道個歉,一切都會過去的。時間不早了,晚安,好夢。”

許娜說完後,就回到房間睡覺去了,但江月還是久久不能入眠。

許娜的話深深的刺激到了他,她說的很有道理,兩口子之應該保持什麽樣的距離?這並沒有統一標準,適度把握最好。

他知道自己有錯,但他又認為自己說的都是善意謊言。

這是一種矛盾體,貌似沒錯結果都錯了。貌似錯了,仔細一品又沒有原則上錯誤。

他不能接受的是每次吵架張虹就攆他滾,就因為房子是她租的嗎?

如果不是這個意思,那她是不是根本沒把自己當成家的一部分?

這一夜江月想的很多,也反思很多,但今晚張虹的話確實也傷到他的自尊心。

他不知道自己下麵該怎樣去麵對張虹,他覺得自己和張虹之間的距離,漸行漸遠。

白天正常上班,晚上江月又去酒吧唱歌,由於心情壓抑,他今晚的表現並不是很好。

他不知道在自己唱歌時,酒吧的角落裏坐著一位特殊女人,她就是張虹。

她今晚特地過來看江月唱歌,她想知道這個男人瞞著她都做了些什麽。

當她看到有人扔錢在台上,有二十元一張,也有五十元一張,還有一百元一張。

張虹當時臉都綠了,她覺得江月在舞台上唱歌就像個小醜一樣。大家都在這裏觀猴,然後扔幾塊麵包上去。

雖然說一晚上有點收入,但她覺得這有失身份,這跟乞丐沒有什麽區別。

在內心裏她是排斥的,她討厭江月去做這樣事情。

張虹現在在登州這個一線城市也算是精英,一個月工資接近兩萬。加上各種獎金,補貼以及年終獎,她一年至少也可以拿到接近四十萬工資。

他缺錢可以跟自己要,隻要他要自己就一定會給。

為什麽為了錢江月什麽都願意做,怎麽就不能想想自己的感受呢?

在江月演出結束後張虹就離開,她不喜歡這種場所,所以也不願意多待。

江月並不知道張虹來過,走出酒吧後一人在街上閑逛。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去哪裏,因為他沒有住的地方。

“江月,你到哪裏了?”石小然給他打來電話。

“我在回去的路上,怎麽了?”

“如果沒走遠,那我們一起找個地方喝幾杯如何?”石小然提議。

“好吧,我就在酒吧東麵不遠處,你過來吧。”

石小然晚上回來有點晚,在江月唱歌快要結束時他才回來到。

他能感覺到江月今晚一點都不亢奮,他意識到江月心情不是很好。

石小然點好菜然後問道江月:“今晚你這是怎麽了?”

“沒怎麽呀,你怎麽這樣問?”江月感到很詫異。

“江月,我們是朋友,你是什麽性格的人,我能不知道嗎?你不是那種能把息怒哀樂都藏在內心的人,你還沒那麽強大。我能感受到你今天心情很不好,有事都說出來別憋在心裏。”

“唉!昨晚跟虹姐吵架了,我今晚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我感覺自己做人好失敗,這兩天心情非常壓抑。”

江月想了想,還是把事情跟石小然說了出來。

“因為什麽吵的架?”石小然連忙又問道。

“我一直沒告訴她自己在酒吧做駐唱歌手這件事,昨晚有人把我演出視頻發給她,就是因為這事吵架的。這事怪我,不該隱瞞她這麽久。”

“江月,作為兄弟我能說一句公道話嗎?”石小然看著江月道。

“說吧,我們之間沒有什麽不能說的。”

“你是怎樣一個人我們都清楚,你有自己的難處和苦衷。雖然你用謊言去掩蓋一些事實,但你人品沒有問題,你也沒做過對不住她的事情。有時候你隻是方式錯了,但這也不是你本意。你現在處境這麽難,家裏又出這麽大事,她為什麽就不能理解你一下?為什麽就不能包容你一些,為什麽總用這種偏激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石小然舉起酒杯跟江月喝了一杯酒,然後他繼續說道:“你們在一起短短兩個月不到,發生多少次衝突了?你都被掃地出門兩次,這樣的日子以後怎麽過?”

江月聽石小然這樣說他沒說話,他這兩天想的最多的也就是這件事情。

“不是做兄弟在中間挑唆,你們兩人都不錯,但你倆又確實不適合在一起。說句不好聽的話,你根本就不懂愛情,在內心裏你不是真正的愛她,你是在報恩。這樣下去會害了你自己,當然也會害了她,不知道我說的意思你懂了沒有?”

江月還是沉默不語,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他現在真想大哭一場。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和張虹會走到今天這一步,自己也經常反思,但就是找不出真正答案。

“唉!我談個戀愛就這麽難嗎?”江月歎了口氣,他的眼角濕潤了。

他覺得自己做人很失敗,他不知道事情為什麽會發展成今天這個樣子,他為自己感到悲哀。

石小然也沒再說話,他和江月又碰了一杯。

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不一會就把一瓶白酒給喝完。

江月並沒在酒精麻醉下感到心情好一些,反而是借酒澆愁愁更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