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僅此而已
悠長而響亮的終場哨，宣告仙國止步於縣體育大會第四輪。
既沒有意外，也沒有奇跡的發生。
僅僅隻是依靠發球，對手便從他們手中奪走了最後的關鍵一分。
明石飛鳥雙手撐著腰，緩緩直立起身子，仰頭看向頭頂上空的燈光。
該怎麽說呢？
其實這一場比賽，在開始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接受失敗的準備，畢竟他們與北川第一之間的實力差距，完全不是一點兩點。
所以就算失敗，也是理所當然的結果。
但·····終究還是有一點點不甘心啊！
“整隊吧！”
仰頭沉默了片刻，明石飛鳥迅速整理情緒，擦了擦臉頰流淌下來的汗水，開口道。
不過他的話卻並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回頭望去。
隻見在明石飛鳥背後，仙國眾人眼中一片無神，神色呆滯，似乎還無法相信比賽就這麽結束了。
過了好一會兒。
才見大前正人率先回過神來，強打精神拍了拍手道：“好啦好啦！你們這都是什麽表情，我們今年可是打平了社團記錄，進入到了縣內十六強哦！都高興一點嗎！”
“嗬嗬~嗬嗬，大前說得對，這個成績已經是我們·····努力的結果了，像以前那樣笑著結束比賽，難道不好嗎？”
“而且北川第一可是縣內的頂尖強豪，輸給他們也很正常啊！”
三下隆平也拍了拍手，努力擠出微笑道：“好了好了，風間、倉前、小田，整理一下表情，我們該去整隊了。”
······
“雙方整隊。”
“行禮！”
“多謝指教x2！！！”
行禮握手之後，兩支隊伍各自離開。
臨行前。
北川第一的教練看了看仙國隊伍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家隊伍中，已經隱隱被眾人隔離的影山飛雄。
心中暗暗歎了口氣。
他的擔憂最終還是成真了。
原來北川第一中學的教練，是希望在第二局比賽中，仙國可以擊敗影山飛雄，讓他認識到自己現在的問題所在，並有所改正。
可惜的是，也許是影山飛雄的天賦太強，又或者是仙國和北川第一之間實力有一點點差距。
到最後。
影山飛雄即便依靠自己一人，依舊打崩了仙國。
“如果實力不夠，就算奇跡降臨到頭頂之上，也沒有能力承擔啊！”
······
······
從縣體育館離開後，下川教練履行了請客的諾言。
然而以往難得的美味放在麵前，仙國眾人竟然沒有一人有胃口，每個人的表情都有些失神，氣氛一陣沉默。
除了明石飛鳥。
無論是卷王值，還是係統輔助保護機製，這些用來提升幫助明石飛鳥的功能，所需要的能量都不是憑空得來，而是將明石飛鳥本身所具備的能量進行高效利用。
某種意義上，這也算是一種另類的‘等價交換’。
所以當明石飛鳥所進行的訓練強度越高時，他就需要補充更多能量進行彌補，否則第二天很容易恢複不過來。
拜此所賜，明石飛鳥最近的食量幾乎是與日俱增。
“再加一碗飯！”
明石飛鳥叫來服務員開口道。
這種堪稱恐怖的豪爽飯量，看的下川教練一陣牙酸。
但與此同時，也讓他有些欣慰。
能吃的下飯，至少證明今天明石飛鳥沒有被北川第一徹底打垮，相比於體能、技術的提升，一個人的內心往往更難‘訓練’。
“好了，大家也一起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繼續往前走啊！”下川三渡招呼眾人一起吃飯。
三下隆平、大前正人等人互相望了一眼，隨後才開始慢吞吞的吃了起來。
而吃著吃著，不知從什麽地方，便開始傳出一陣低低的啜泣。
眾人循聲望去。
發現流下眼淚的並非主力隊員中的任何一位，而是······西森智彥。
眾人：“(O_O)？？？”
“喂！西森，你哭什麽，今天你又沒上場比賽？”
西森智彥抹了抹眼淚，道：“我知道，可是我就是不甘心，明明前輩之前已經那麽努力。如果這次沒有抽中北川第一的話，我們一定能走的更遠才對！”
“······”
眾人沉默無言。
下川三渡則是表情尷尬。
好家夥。
我都已經請客吃飯了，現在竟然還要拉出來鞭屍不成？
“我們很努力，但對手比我們更加努力，所以他們贏了。已定的事實不會發生改變，我們能做的就是在未來‘複仇’。”
“我們還沒有畢業，下半年的十月份開始，還有一次全國大賽。如果不甘心的話，那麽吃飽、喝足、然後訓練，就是我們接下來該做的事。”
“隻要我們足夠強，遲早有一天，我們會和北川第一再次相遇。”
“僅此而已！”
明石飛鳥吃完最後一口飯，隨後緩緩放下手中的碗，一字一句的說道。
“多謝款待！”
“教練，我可以先走嗎？”
下川三渡詫異道：“明石，你不準備和我們一起回去了嗎？”
明石飛鳥點點頭：“嗯，我剛好有點東西要買，所以接下來我自己回家就可以了。”
“那好吧！路上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謝謝教練。”
······
吃完飯。
下川三渡照舊開車將剩下眾人送回家中。
回家之後。
小田美貴第一時間就放下書包，抱起排球朝著附近的球場走去·····
西森智彥睫毛上掛著淚，照舊進行體能訓練······
大前正人躺在**，瞳孔微微失神，腦海中不受控製的回憶起今天的比賽場景······
三下隆平在浴室用力一拳錘在牆壁上······
倉田貓拿著遊戲手柄，注意力卻始終無法集中在屏幕裏的怪物身上······
風間重次郎躺在沙發上翻來覆去，仿佛渾身都不舒服······
今天比賽失敗。
雖然眾人並沒有留下不甘心的淚水，但也沒有像以前一樣笑著走出賽場。
曾經埋下的種子已經開始發芽。
不過最終是枯萎，還是茁壯生長，除了他們自己，誰也無法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