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5章 天街早市
“嗬嗬！”
看著華服青年離去的背影，陸羽冷笑連連。
重活一世，難道我還會讓你一直壓製嗎？
“這一世，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毀了她！”陸羽身上迸出寒意，雙拳緊握。
對於顏舜華，陸羽愧疚，多過感激。
前世，就在陸羽最為落魄的時候，想要通過瘋狂的賭石，來賭一次東山再起的機會。
結果，賭對了石，卻在開石過程中，被華服青年的人動了手腳，直接落得一敗塗地的下場。
離開後的陸羽，幾乎想到了一頭跳進富春江裏，一了百了。
然後顏舜華出現了，阻止了將要跳江的陸羽。
顏舜華邀請陸羽，做她的首席玉石鑒定師。
陸羽不明白，為什麽顏舜華會出手救他，還高薪聘請自己。後來，顏舜華告訴陸羽，她是在賭，賭陸羽有賭石的能力。因為，如果不是華服青年動手腳的話，陸羽將會直接大翻身。
也是從那之後，陸羽發現本來對古玩文物鑒定水平極差的他，竟然在玉石鑒定上麵，有極高的天分。
尤其是在賭石這一行業，陸羽幾乎很快就名動一方了。
但也因此，陸羽徹底得罪了華服青年。那時的陸羽，雖然小有名氣，但與華服青年，以及他背後的家族相比，隻是個還算不錯的吊絲而已。
本著士為知己者死的陸羽，沒有意外地一敗塗地。
如喪家之犬的陸羽，離開了這座城市。
這一走就是十數年。
期間，他聽聞了顏舜華迫於家族壓力，嫁給了華服青年。婚後，顏舜華從來沒有給過華服青年一次笑臉。而因為顏舜華背後的顏家，華服青年也不敢說什麽。
不說什麽，卻不代表不做。
華服青年徹底放開自我，到處沾花惹草，一個非娛樂圈的富二代，生生地成了娛樂周刊的常客。
再過一年，顏家掌舵病逝，顏家迅速落敗。
而後，便傳來了顏舜華身死的消息。
在得知顏舜華身死後，陸羽足足消沉了小半年，才恢複了過來。然後，就開始了他的複仇計劃。陸羽知道，顏舜華的死，罪魁禍首一定是華服青年。
於是陸羽開始起勢，利用自己的優勢，很快，就積累了大量的財富。
然而，就在陸羽完成第一個任務，贖回墨羽齋，準備開始複仇計劃時，卻意外地重生了。
“舜華，前一世，我沒能阻止你走進灰暗的人生，匆匆結束了自己短暫的一生，而最終沒能報答你的恩情，這一世，讓我早早地遇到了你，天意也好，偶然也罷，沒有人可以阻止我！”陸羽一拳砸在江邊石欄上，卻絲毫沒有感覺任何疼痛。
“這一世，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
翌日，天不大亮，陸羽就早早起了床，稍稍洗漱，開了門走了出去。
淩晨三點，天色晦暗，陸羽踏著石板路，左拐右拐進了一條小巷內，再走數十步，就聽到裏麵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
富春市不大，早市的地方，就在天水街，所以也稱天街早市，離陸羽家步行也就十幾二十分鍾。當初陸淵沒有出事的時候，陸羽便經常跟著父親，逛古玩市場的早市，但那時，陸羽基本上是跟在父親後麵學習，很少有親自上手的機會。
家敗邊緣，加上又遇到了顏舜華，陸羽有了強大的壓力。
還有動力！
為了墨羽齋，拚了！
為了不讓顏舜華前一世的悲劇重演，陸羽沒有任何退路了。
天街早市，對陸羽來說，是最佳的迅速崛起之地。
成敗在此一舉，若是重生而來的能力欺騙了自己，陸羽也沒話可說。
盡管決心已下，陸羽還是謹慎地四處搜尋著，古玩市場的早市物件繁多，瓷器書畫金銀玉器，秦磚漢瓦宋礫鼻煙壺，甚至於已經禁止拍賣的春秋戰國的重鼎，也能在這裏找到，當然，是真是假，那就全靠自己判別了。
陸羽知道自己水平有限，早市就那麽一兩個小時的黃金時間段，等人一多起來，想要淘寶撿漏就更難了。
一個個攤子走過去，一件件拿起來，半小時過去，一無所獲。
時間緊迫，不可能將所有的物件一一用手摸一遍，但憑借一雙眼，很多物件根本無法辨識價值，所以愈發謹慎急迫起來。
所以，陸羽決定改變策略！
之前跟著父親逛早市，雖然鑒寶能力沒多少見漲，但好久陸羽還是學到了一些，知道哪些攤子，出現漏兒的機率高，哪些攤子專門搞假東西的。
陸羽站起身，四處搜尋起來。
很快，陸羽便發現了第一個目標，並裝作不刻意地，走了過去。
攤主是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天色灰暗，見有人過來，抬頭看了一眼陸羽，並沒有認出陸羽來，隻是感覺有些麵熟，便懶洋洋地招呼陸羽一聲。
陸羽蹲著翻看了一會兒，翻了不少物件，得到大量垃圾信息，讓腦子都一時有些麻脹，仍舊是沒有什麽收獲。
“怎麽，沒有看上眼的？”推主看陸羽雖然年輕，但從習慣和動作上，明顯是個懂行的，收起了輕視心理。
“東西都還不錯，但沒我想要的。”陸羽笑了笑，也沒說太多。
推主明白陸羽的意思，對方不點明，自己更不會找不自在，也是笑笑，看陸羽走後，開始招呼下一位顧客。
又換了一個個攤位，仍舊是沒有什麽收獲。
但好在，並不是沒有任何收獲。
在接觸越來越多的古玩，無論是真還是假之後，陸羽驚喜地發現，那些憑空得到的信息，雖然並不全部有用，但卻深深地刻在腦子裏，甚至陸羽自己，都能在目及一件物件時，迅速得出其器型出處，真品的時期特征。
與此同時，自己的眼力，似乎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地增長。
雖然仍然不能幫助撿漏，但事情正在往好的方向發展，這讓陸羽多了一分自信。
快兩個小時過去了，陸羽在一個攤位前站起身，一無所獲地揉了揉太陽穴，緩解一下大腦的腫脹感。
這時，天已經微微亮了起來。
“果然，撿漏還是得看運氣嗬！”歎了口氣，正欲離開時，陸羽餘光落在一個角落的攤點。
似乎是因為位置原因，這個攤位沒什麽人光顧。攤主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絡腮胡大漢，臉上看起來髒兮兮的，灰黃色POLO衫，如果不是坐在攤位後，陸羽還覺不出這人與古玩有什麽聯係。
雖然不抱任何希望，陸羽還是決定在離開前，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