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陌生感
第十六章 陌生感
趙沐看著眼前的青年：“阿晝，你怎麽了？”
……又出現了，這種陌生感。
原本以為是十五年沒見，所以她才會覺得阿晝陌生，可是麵對阿夜的時候卻沒有這種感覺，按理說，比起阿夜，她該更熟悉阿晝才對。
為了更好的偽裝，阿晝用魔法讀取了一部分那個人類的記憶，要模擬出他的語氣和表情還是輕而易舉的，先前他隻是不屑那麽做，但是這會，他明顯能感覺出這個小鬼已經有點懷疑他了。
他慢慢將手放下，快速回憶著剛剛發生的事，這個小鬼似乎在擔心，但是她在擔心什麽？
腦中晃過那個人類和他所說的話，阿晝很快明白了過來。
他頓了頓，這才開口說道：“趙沐小姐，你不用擔心我，你隻要好好準備考核就行了。”當初那個和他交易的人類的確已經活不久了，人類就是這麽弱小，不堪一擊，包括眼前這個小鬼，一個龍息都能把她吹跑。
隨著這句話，趙沐發現那種陌生感不可思議的消失了，就好似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錯覺一般，她輕輕蹙眉：“可是……”
沒等趙沐說完，阿晝扯了扯嘴角，想做出“微笑”的表情，但似乎有點失敗，看著又僵硬又奇怪，他再次開口說道：“我最大的願望就是看著你長大，在那之前，我不會離開的。”
這是那個人類所說的話，他一直想要對她這麽說，然而到最後也沒有說出口。
隻是讀取到了這段記憶，他就能感覺到那種強烈的情感，像是要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獻出來，守護她成長，換取她的平安與幸福。
“……”
他的語氣很平淡，聽不出真假，也感覺不出此時此刻的情緒，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趙沐覺得有點難受，她急忙調整了下自己的情緒，“那好吧，不過等到了耀星，你要乖乖跟我去檢查一下身體情況。”
不知道考核那邊會發生什麽情況，先保存魔力的確是個明智的選擇，可是阿晝的情況又讓她很擔心。去正規的醫療場所檢查肯定不行，若是查出阿晝的情況不對，他們就會提出回收，所以隻能麻煩陸爺爺，使用學校裏的設備檢查看看。
當初阿晝也是顧慮這點，怕自己會被回收，還在原來星球的時候就執意不肯檢查，他比她更了解自己的情況。
阿晝輕輕點頭：“好。”
……
回到自己的房間，趙沐想了想需要帶的東西。
要出行肯定需要錢，五百星際幣隻夠她一個人乘坐星艦的費用，或許到時候還要借一點，在作物和植物培育成功前，得想辦法先賺點錢才行。她翻出封印書，往後翻了幾頁，隨著一個小型的魔法陣，若幹形狀各異的小瓶子便實體化出現在她眼前，隨後輕輕落在桌子上。
這些都是師父弄出來整人用的魔藥粉以及魔藥水，當初剛剛研製的時候，她也跟吃了不少苦，每次有人路過，師父就會熱情“邀請”對方來試藥，簡直就是人見人怕，會被稱為魔女也是情有可原的。
她把這些小瓶子收入一個盒子裏，到時交給阿空處理，至於能賣多少錢，就看阿空的能力了。
……
第二天一早，趙沐抱著小箱子準備去找阿空，誰料沒走幾步就看見院子裏橫躺了一個人，一動不動，不知道怎麽了。
莫非是小偷闖進來，然後被阿夜揍趴了？
她提高警惕，慢慢走進一看，這才發現原來是阿空。
趙沐一陣無語：“阿空，你在幹嘛？”
她這幾個合成人還真是一個比一個有個性，挺好玩的。
聽到是趙沐的聲音，原本一動不動地阿空總算是有了反應，他半死不活地抬起頭看了趙沐一眼，斷斷續續地說道：“……早上好……我在鍛煉……身體……一早起來跑步，好像跑得有點多了……”
趙沐問道：“跑了多少？”居然這麽早就起來鍛煉，看樣子阿夜的事好像給了他不小的打擊。
阿空自豪地抬起手比劃了下：“我繞著倉庫跑了整整……一圈！”
“……”倉庫外圍一圈最多也就五六百米，她還以為他至少跑了三圈。
覺得躺著和她說話太沒有禮貌，阿空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滿臉蒼白，感覺隨便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趙沐小姐……找我……什麽事？”
趙沐將手裏的小箱子往他麵前示意了下：“去你的工作室，有東西給你。”
“哦……”就在昨天阿空把東西搬過來後，趙沐另外分了一間小屋子給他當做工作室，比他原來的店麵要大多了，這還讓阿空高興了好一會。
來到他的工作室，趙沐把箱子放在桌上，問道：“我聽說你在星際網上也有自己的店鋪？”
阿空點點頭：“有是有，有時候沒錢就弄點小東西賣賣。”他灌了幾口水，這才覺得自己重新活了過來，看樣子下次要在終點放幾瓶水才行。
“是匿名店鋪嗎？”
“當然是啦，我這種身份肯定得用非法手段才行，趙沐小姐問這個幹什麽？”
“幫我賣點東西。”趙沐將小箱子裏的東西拿出來擺到桌子上，“你拍個全息照，然後放在店鋪裏賣，這些東西的用途我已經寫在這張紙上了。”原本直接發到阿空的終端上就行，現在他還沒終端機，隻能寫出來給他，等這次到耀星恰好可以給他買個終端回來。
阿空低下頭打量著趙沐放在桌上的東西，就是一些長得很簡陋的瓶瓶罐罐，每瓶差不多都隻有拳頭一半大，有各種樣式，看著都挺複古的，大概是一些工藝品，有些人就喜歡收集這些東西，他猜著可能是趙沐的收藏品：“好，那定價呢？”
“你看著辦吧，能賣出越多越好，不瞞你說，我現在總共就隻有五百星際幣。”
“……”他這個雇主，簡直比他還窮啊，難怪要把自己的收藏品拿出來賣。
阿空從桌上拿起那幾張寫著用途的紙，粗略掃過幾眼之後囧了，原本以為隻是一些複古的工藝品，沒想到裏麵居然還裝著東西，不過描述好像有點奇怪，什麽打開聞一次就會一直不停打噴嚏的藥粉，什麽喝下去就會學動物叫兩小時的藥水，還有什麽能偽裝成對方想看見的人的藥水。
他打開其中一瓶看了眼，裏麵的確裝有東西，不過這都是些啥玩意啊，不會是趙沐小姐自己幻想的吧。
“趙沐小姐，真有這效果嗎？”他覺得還是直接賣瓶子比較保險，不然賣出去又沒出現描述裏的效果，可是會被投訴的。
趙沐沒有明確回答他，隻是笑著說道：“你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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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日記》
魔法紀1499年4月20日晴
乖徒弟離開兩天了，她還會回來嗎？
會回來……不會回來……會回來……不會回來……會回來……不會回來……
……嗯，咳咳。
這朵花不算數，我再去摘一朵。
額，院子裏的花怎麽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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