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半路截胡的柳青
由於彭馨兒手機電量過低,不敢長時間和我發信息,隻能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著我的話,因此,我在寢室也是一邊玩著遊戲,一邊和她聊天。
“我的手機隻有1%的電了,現在剛剛上火車,也不知道到站之後,火車站外麵還有沒有車讓我能夠坐回學校。”
看完彭馨兒發來的信息,我望了一眼時間,此時是晚上十點半,彭馨兒乘坐的火車大約需要兩個半小時左右的時間就能到站,算起來,也就是在淩晨一點。
由於火車站離學校還有很長的路,乘坐出租車需要20分鍾的時間,想著大半夜一個女生孤零零的拖著行李從火車站下站,再孤零零的坐車回學校,既可憐又不安全,我的惻隱之心又動了。
“彭馨兒,不用害怕,到時候我提前來火車站等著,把你接回學校!”
回複了彭馨兒的信息後,沒想到她就再也沒說過話了。
“看樣子是真的沒電了。”
等了近十分鍾,見彭馨兒不再回複信息,我心裏嘀咕著她的手機是真的沒電關機了。
距離淩晨一點還有兩個小時二十分鍾,為了最大化的利用好時間,我還可以和康小林、高東二人玩上幾把英雄聯盟後再乘車去火車站,於是,我又一次接受了他們的組隊邀請。
。。。。。。
“臥槽,怎麽下大雨了!?”
10月7日國慶節小長假的最後一天,淩晨零點十分,我準備起身去校外乘出租車去接彭馨兒,哪曾想剛出寢室大門口便下起了瓢潑大雨,我隻好無奈的折返寢室,帶上了兩把傘,一路小跑來到校門口。
已經過了淩晨,公交車早已停運,還好城裏的出租車司機們都喜歡開著空車在校門口轉悠,我很快便在路邊揮手招呼了一輛出租車就朝著火車站駛去。
零點四十五分,我成功抵達火車站,由於是淩晨,火車站的候車廳已經關閉,隻打開了側麵的下站旅客通道,無處避雨的我隻能來到不遠處的公交車站台前避雨。
盡管此時雨下的很大,就像天河決口了一般,但仍舊有好幾輛出租車收到了此時會有一輛火車到站的消息,為了生計,司機們駕駛著空車到此等候到站的旅客,以能賺點路費。
雨,越下越大,原本計劃到站時間是淩晨一點的火車遲遲未能到站。
此時是十月份,西南省夜裏下了這場大雨,氣溫驟降,穿著短袖的我站在公交車站台上感覺越來越冷,手臂上不斷起雞皮疙瘩,於是,我隻好掏出褲兜裏的煙盒,拿出有些被浸濕的煙,抽了起來。
這,也算是禦寒吧!
淩晨一點半,晚點30分鍾的火車終於是到站了。
隨著站內火車傳來的轟鳴聲,熱情的十幾名出租車司機紛紛一擁而上,圍在了狹窄的下站旅客通道口,吆喝著旅客們坐自己的出租車回城。
見到有人陸續從下站旅客通道出來,我也走出了公交車站台,但由於狹窄的通道口都被出租車司機給圍住了,我便稍微拉開了一點距離,站在一旁踮起腳尖,緊張的望向通道口,尋找著彭馨兒的身影。
等了一小會兒,一個身著白色長袖休閑裝,高高紮起馬尾的女孩兒映入我的眼簾。
這個身影太熟悉了,除了彭馨兒還能有誰。
隻見她吃力的提著一個大大的行李箱走出旅客通道,在下站門口四處張望,看見正下著的瓢潑大雨,皺緊了眉頭;同時,也在擺手拒絕上前詢問是否需要乘坐車輛的出租車司機。
看到了彭馨兒,我連忙拿著給她準備好的雨傘走上前,想要把雨傘給她,並且接過她手裏的行李箱。
可是。
正當我邁步上前的時候,一個手持雨傘、身著黑色襯衣的男子快人一步,走到了彭馨兒麵前,滿是笑容的看向了她。
彭馨兒望著他,在交談了幾句之後,黑色襯衣男子臉上逐漸露出會心的笑容,隨即接過了彭馨兒手中的行李箱,為她撐著雨傘,倆人一起走向了停在旁邊的一輛小轎車。
將彭馨兒的行李放進後備箱,為彭馨兒關上副駕駛的車門,那個身著黑色襯衣男子轉過身回駕駛位時,我才看清楚了他的麵貌。
“原來是柳青啊!嗬!”
他是與我同年級、同專業的一個富二代,名字叫柳青。
從大一入學開始,柳青就與各個班級、各個專業的學生私交甚好,他那桀驁不馴的性格、處事爽快為人大方、多金的家世背景很對年輕人交友的味兒,這讓柳青成為了整個學院紅人,不少女生暗自喜歡著他,不少男生和他稱兄道弟。
往後的日子裏,憑借著這些關係,
他順利的當上了年級長;
他順利的成為了電影協會的副會長;
他順利的當上了樓棟宿舍長;
他順利的成為了本年級、本專業的風雲人物;
他,就是我們眼中“別人家的孩子”。
我和他一比,相形見絀。
要錢沒錢;要才華沒才華;要顏值無顏值,要家庭背景沒有家庭背景。
此時的大雨傾盆而下,我隻是帶著一把雨傘來接彭馨兒,而柳青則是開車來接,於是,我原本邁出想給彭馨兒遞傘那一步被我硬生生的扯了回來,不自覺的,我挪動腳步,把身體隱藏在招呼拉客的出租車師傅們身後。
視線逐漸被大雨遮擋、模糊,身上穿的衣裳、褲子也被風吹來的雨水浸濕。
但是,我卻沒有感覺到半絲寒冷。
彭馨兒安全的坐著車在大雨中被柳青接走了,望著逐漸遠去的車尾燈,我從兜裏摸出了一根煙,慢慢的點燃了。
“兄弟,回城不,20塊20塊,帶你回城!”
隨著下站旅客的逐漸減少,還有好幾輛出租車沒有裝滿回城區的人,見我一個人撐著傘站在雨中抽煙,離我最近的出租車師傅笑著過來招呼我,平日裏需要25塊錢才能打組合坐出租車回城,現在他主動把價格少了五塊錢。
“好!20塊,回城!”
扔掉了手裏還剩半截的香煙,我收起雨傘,一把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坐上車的那一霎那,我覺得整個世界安靜了下來,聽不見下雨的聲音,聽不見車外出租車師傅繼續吆喝的聲音,也聽不見車子發動行駛的聲音。
我隻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噗通,噗通!”
任憑我怎麽去想,腦子裏都想不出,柳青為什麽會開著車來火車站接彭馨兒;任憑我怎麽去猜,腦子裏都想不出,彭馨兒什麽時候和柳青有了交集;任憑我怎麽去思考,腦子裏都想不出,彭馨兒和柳青是什麽關係。
。。。。。。
回到寢室已經是淩晨兩點多鍾,康小林和高東已經睡下了,我輕手輕腳的關上寢室大門,脫下已被雨水浸濕的一身行頭,簡單用浴巾擦了擦頭發,把手機調成了關機模式,倒在**就睡。
這一覺,我睡得很不舒服,不僅僅被噩夢纏繞,更多的,是心裏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