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意外
“考不好就考不好。”
安婷婷學習就是為了能追上葉承的腳步,結果這個哥哥,卻告訴她,這條前路已經被他給斷了,她心中對於什麽高考,已然產生了放棄的心思。
葉承看著安婷婷的表情,明顯是很認真地說出了這句話,他心中就急了。
他之前就想過,自己的拒絕,萬一影響了安婷婷的高考,那他該怎麽和安婷婷的父母說?
他俯下身子,輕輕拍了拍安婷婷的肩膀,說道:“婷婷,別鬧,你要是考不好,叔叔阿姨都會失望的,你要讓他們對你失望嗎?”
安婷婷倔強地偏過頭:“我才不管!”
“聽話,你要是這樣,哥哥就再也不喜歡你了。”
“我聽話了你也不喜歡我。”
葉承頭疼起來。
鬧起脾氣的女生,想要勸住有多麽難,他十分清楚,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除非順著女生生氣的原因來取得她的原諒。
他思索了一會兒,最後索性推了推安婷婷,說道:“來,坐過去一點。”
安婷婷依然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但還是扭了扭屁股,給葉承讓開了一點座位。
而後,葉承便坐在了她的身邊,兩人靠在了一起。
安婷婷心中頓時一動,偏過頭,偷偷看了一眼葉承。
記得小時候,在院子裏麵玩累了,他們就是這樣靠在一起,坐在了院子中間的花壇上,然後看著花壇裏麵各種蟲子,當時還小,他們還絲毫不嫌棄那些蟲子,甚至還敢用手去抓。
有時候他們也不會看蟲子,就那樣靠在一起,甚至她還直接歪著頭,枕在葉承的肩膀上,那時候沒有什麽顧忌,絲毫不覺得這樣的動作對於男女來說是很親密的,她隻是覺得累了,所以就靠上去了。
此時的她,忽然就有種條件反射般的衝動,想要靠在葉承的身上,隻不過她還是強忍住了這種衝動。
不過這個時候,葉承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腕,讓她心中明亮了起來。
葉承抓著她的手腕,將她的手輕輕放入了自己的另外一隻手中,捧著。
他輕聲道:“好了,婷婷,你就別生氣了,哥哥承認自己錯了,這樣吧,咱們打個賭,隻要你贏了,哥哥以後就喜歡你,怎麽樣?”
安婷婷轉過頭,看向葉承。
她眼睛蒲扇蒲扇的,對於他說的打賭產生了興趣。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肯定不會騙你。”
“那你說,咱們打什麽賭?”
葉承說道:“你高考,一定要好好考,如果你能考到全省前五十名,就是你贏了,反之,就是你輸了,當然,你還是哥哥的妹妹,哥哥還是會喜歡你,隻不過,咱們以後就不能再這麽親密了,好嗎?”
安婷婷咬了咬唇,她很有自信能夠考到葉承說的成績,要知道有兩次全省統考的時候,她都考到了全省前三十名的成績。
隻不過,萬一自己考試發揮失常了呢?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糾結,但最後,她還是點了點頭,畢竟,這是自己眼下最後的機會了。
而且,她考試考了那麽多次,沒有一次失常過,每次都是年級第一,不可能偏偏高考的時候就會失敗。
到時候考到了全省前五十之後,報名魔旦大學什麽的,就更加容易了,完全是隨隨便便就能考上,而且想選什麽專業,就選什麽專業。
於是,她說道:“那就說定了!哥哥你可不能又騙我!”
葉承笑著點點頭:“當然不會騙你,我怎麽可能會騙你呢?”
安婷婷噘著嘴:“你回來之後就一直在騙我。”
葉承苦笑了一聲,“好啦,這次我保證,絕對不是在騙你了。”
安婷婷哼了一聲,伸出自己的右手,對葉承說:“那我們拉鉤!”
葉承也隻好伸出了自己的手。
一隻大手和一隻小手,伸出的小拇指勾在了一起。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變了就是大笨豬!”
說著拉鉤的童謠,兩人完成了這次誓約。
拉鉤雖然不像成年人簽訂契約那樣要白紙黑字以及簽名,但是對於兩小無猜,共同長大的男女來說,卻莫名有種比白紙黑字還要具有可信度的感覺。
安婷婷臉上重新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
拉鉤的姿勢沒有改變,她勾了勾葉承的手,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說道:“哥哥,你要是變了,你就是大笨豬哦!”
葉承哭笑不得,“知道啦。”
安婷婷這時候也不再克製自己心中的想法,偏了偏腦袋,將自己的頭枕在了葉承的肩膀上。
熟悉的感覺,令她的臉蛋上不由露出了舒服的表情,如同一隻小奶貓趴進了熟悉的窩一樣。
看著她這個樣子,葉承搖了搖頭。
其實,他這個大笨豬大概是當定了。
因為他本來就是在騙她。
到時候隻要安婷婷能夠考上全省前五十名,那就絕對是可以進入京大或者水木的分數了。
哪怕其中有風險,他也不用擔心,他完全可以動用自己的關係,讓安婷婷報的大學再多收一個學生。
計劃招收和實際招收,完全可以出現那麽一些誤差的嘛。
然後到時候安婷婷考進了京大水木,那就是在上京了,他又在魔都,那完全就是天南地北,就那樣再過上幾年,說不定安婷婷就能忘記他了。
以後,他們就不會再像這麽親密了。
猛然想到這個可能的結果,葉承心中的某一塊忽然難受了一下。
安婷婷不知道,這位哥哥在想著他們以後分別的事情,忽然她又坐了起來,轉頭看向葉承,說道:“對了,哥哥,那在我成績出來之前的這幾天,那咱們……你是不是可以像以前那樣……喜歡我?”
葉承從剛才思考的問題中回過了神,聽到了她的問題,不由一愣:“這……不好吧?”
他可是一直要避免和安婷婷的過多接觸,要是繼續像以前那樣,他們走出去絕對和男女朋友無異了,到時候安婷婷肯定會越來越不願意離開他。
安婷婷立馬趴進了他懷中,撒嬌起來:“那……那又不是像男女朋友一樣,就是……哥哥和妹妹那樣嘛,你這都不願意,是不是剛才的打賭也是騙我的啊!”
葉承一陣汗顏,連忙說:“怎麽會,好了好了,我答應你,行了吧?”
安婷婷臉上露出了笑容。
“好!”
然後她又扭了扭身子,重新將自己的頭枕在了葉承的肩上,忽然又用雙手,抱住了葉承的胳膊,大概這樣會感到舒服一些。
葉承看著她這個樣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他不斷地讓步,讓啊讓的,他拒絕安婷婷的心恐怕也沒有那麽堅定了。
但是想到了他剛才忽然心中難受的那種感覺,他又不由沉默了下來。
真的要……離開安婷婷嗎?
他到最後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嗎?
心中忽然一歎,他總是認為自己是情聖不是渣男,但他還是覺得,不能把自己的‘情聖’波及到安婷婷身上,他認為自己是在為安婷婷好。
不過從現在看來,安婷婷真的願意嗎?
這時候,安婷婷的腦袋瓜忽然蹭了蹭他的頜下,癢癢的。
他忽視了心中想的那個問題,撇開了自己的頭,然後將安婷婷抱著自己的那個胳膊給拿開,猶豫了一會兒後,摟住了安婷婷纖弱的肩膀。
這個纖細的肩膀,和以前,那麽的嬌柔,他輕輕一攬,就能將她完全摟住。
而後,他將手抬了起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大概是有些忍不住,他又輕輕揉了揉。
以前,他就很喜歡揉安婷婷的頭,回來之後,他卻因為要和安婷婷保持距離的緣故,一直忍住了自己的這個習慣。
而現在,他總算可以正大光明地揉一揉了。
至於會不會顯得太過親密了,他現在已經無暇再去管這個事情了。
安婷婷感受到了葉承的動作,嘴角不由翹起了笑容。
這就是曾經那種熟悉的感覺啊。
於是她又蹭了蹭葉承的手。
就這樣,她感受著葉承的摸頭殺,靠在他的身上,仿佛遺忘了所有的煩惱。
隻不過很快,她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
因為葉承的手,一直在揉,揉個不停。
再這樣揉下去,隻怕自己的頭發都要變成雞窩了。
她忽然回想起來,很多年前,葉承也是這樣,揉著她頭的時候,偶爾就會故意做壞,把她的頭發揉的很淩亂。
她立馬推開了葉承的手,氣呼呼地喊道:“哥哥!你又弄亂我頭發了!”
然而葉承臉上卻笑吟吟的,絲毫不知悔改,相反還把安婷婷的手給拿開,繼續**起了她那已經亂糟糟的頭發。
“哎呀!”
安婷婷氣呼呼瞪了一眼葉承,再一次推開了他的手。
葉承也再一次揉上了她的頭。
就這樣來來回回了三次,安婷婷忍不住了,直接跳到了葉承的身上,也伸出手想要揉他的頭。
葉承哈哈笑著,抓住了她的手腕,讓她無法進犯自己。
兩人就這樣鬧著,卻是一個不小心,帶著椅子兩人向後倒去。
安婷婷頓時驚慌地叫出了聲,下意識地抱住了葉承的腰。
葉承沒心情再去管她的事情,即將要倒下去了,他立馬伸出手,撐在了後麵。
砰的一聲,椅子徹底摔倒在了地上。
隻不過葉承因為兩隻手撐在了地上,給他們帶來一點的緩衝,避免了造成傷害。
不過,用手撐住兩個人倒下去的衝擊力,這對於胳膊肌肉的力量要求那是相當大的,而且對於骨骼也是一種傷害。
幸好的是,葉承的骨頭強度足夠高,他的肌肉力量就更不用說了,完全不成問題,最多就是感到肌肉有些拉傷的痛感。
鬆了口氣,他放開了手,安心地躺在了地上。
低下頭,看了一眼安婷婷,安婷婷正緊閉著眼睛,緊緊地靠在他的胸口,小臉上一副害怕的樣子,如同一隻小鹿。
他不由笑了起來,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說道:“好啦,睜開眼睛吧,現在沒事兒了。”
聽到他的話,安婷婷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見到兩人平安無事,她長出一口氣,知道自己是因為坐在葉承的身上,這才避免了受傷,於是她連忙關心道:“哥哥……你,沒事兒吧?”
葉承動了動胳膊,笑著說:“放心吧,你看這不沒事嗎?”
但忽然,他又倒吸一口氣,臉上戴上了痛苦麵具。
安婷婷頓時心裏緊張起來,連忙問:“怎麽了?受傷了嗎?”
下一刻,葉承的表情又笑眯眯了起來,語氣搞怪的說:“受傷了,很嚴重哦!”
安婷婷一愣,立馬就知道葉承剛才是在逗她玩,頓時又好氣又好笑,伸出手又開始捶起了葉承的胸口。
“嘶!”葉承一時被她打了個實在的,立馬弓起了身子,捂住胸口,“你要謀殺你哥啊!”
安婷婷見到葉承這吃痛的樣子,連忙止住了手,吐了吐舌。
“我!對不起啦!我錯了哥哥!我……我幫你揉揉!”
她伸出手,幫葉承揉起了胸口。
隻不過半晌後,她臉蛋忽然紅了起來。
因為這個時候,她忽然意識到她現在這個動作有多麽的曖昧。
她也意識到了,她現在可是坐在葉承的身上,而葉承還躺在地上。
雖然剛才總是表現的想要和葉承進行親密的接觸,但是真到了這種來真的時候,她還是不可避免地害羞起來。
她連忙想要站起來,然而腳踩在地上的時候,卻又突然一滑。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她這一滑,整個人便徹底跌倒了葉承的身上,甚至,就連她的臉也對著葉承的臉壓了下去。
葉承愣住了,看著那張越來越接近的俏臉,他一時忘記了閃躲。
下一刻,兩人的嘴唇便印在了一起。
兩人同時都愣住了。
葉承睜大了眼睛,看著近在眼前的那雙明眸,如此近距離的對視,是他們以前都沒有過的經曆。
而這樣的接觸,同樣也是他們從來沒有達到過的距離。
時間仿佛凝滯,畫麵陷入了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