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損人不利己

想平地建起房屋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搞定,不過可以先弄個擋風遮雨的木棚。

秦川早有計劃,揮汗如雨砍了十幾棵小樹,他才放下斧頭,轉身鑽進林子裏。

沒多久,就見他回來了,懷裏抱著一些找到的藤條,選了塊平坦的地勢開始搭建起木棚。

可他才剛把幾根木樁敲進泥土裏,張小強卻像失了魂一樣,從遠處跌跌撞撞跑了過來。

人還不到,隔得老遠就聽他叫道:“不好了……出事了……”

出事了!

聽到這話,秦川扔下手裏的工作,迎了上去。

抓著火急火燎的張小強,蹙眉問:“你不是跟霞姐去打水了嗎,怎麽就你一個人回來,是不是霞姐出什麽事了?”

“不……”

張小強大口喘著氣,一邊搖頭:“我們的水……水沒了……”

他手指著打水的方向,結結巴巴,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

秦川一言不發提著石斧,拉著小強就往那方向走去。

到了地方,見到霞姐還好生生的站在前麵,他總算鬆了口氣。

隻要人沒事就好,其他的損失倒沒什麽。

他心裏雖然這樣想著,可當看見坑裏原本蓄的滿滿當當的淡水,如今隻剩下一層淤泥時,眼中還是不由閃過一抹厲色。

土坑被人故意掘開個口子,裏麵的淡水一夜間流了個精光。

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幹的。

本來,秦川就沒想過獨占這個水窪,不管誰都可以來這裏打水,可他的一念之仁,最終卻換來這種結果。

王磊這小人,僅僅隻為了報複他,居然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

他就是想要渴死他們,這個畜生不如的混蛋!

倘若王磊現在敢出現在他麵前,秦川說不定會一斧子把這人渣給劈了。

可惜現在說什麽也晚了,還好,昨天把所有的塑料瓶都裝滿了淡水,應該能讓他們再支撐兩三天。

隻有去找別的水源,偌大的島上不可能就一個水窪。

秦川很快打起精神,同時也暗自打定主意,不會讓相同的事情再發生第二次。

作為這個隊伍的頭頭,就該為那些信任他的人負責。

而不是像王磊這種不識好歹的人渣。

“霞姐你先回去,我和小強去裏麵找找,王磊既然敢毀這處水源,多半是在其他地方還發現了淡水。”

秦川扭頭說。

或許是感覺到他眼中的怒意,王玉霞有些不放心:“老秦你可別去做傻事,聽姐的,咱別跟他們這種小人一般計較,衝動是魔鬼。”

盡管親眼看過秦川很能打,可她還是不放心,畢竟王磊他們人多勢眾,真要逼急了,誰死誰活還不好說。

私心裏,她也絕不希望秦川出什麽事。

萬一有個好歹,剩下她們幾個老頭女人,在這荒島上怕也活不成。

被狗咬了一口,難道還要咬回去不成?

這道理秦川自然也懂,他之前也是這麽認為,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諒,似乎隻換來對方變本加厲的報複。

對這種人,他不會再客氣了。

見秦川點頭答應,王玉霞臨走前,還不忘向張小強使了個眼神。

那意思分明是要張小強看著點秦川。

“走。”

她剛離開,秦川提著自製的斧頭,當先往林子深處走去。

張小強見狀,忙跟上前,略顯擔憂的道:“老大你不會真的打算,一個人跑去對付他們吧?”

秦川點點頭又搖搖頭,這個島嶼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對方如果存心要躲著他,想找到人並不容易。

報仇隻是其次,主要還是尋找吃的喝的。

經過幾日修養,受傷的左腿已經好了七八成,走起來動腳矯健。

實在遇到過不去的地方,幾斧頭就把那些枝條劈斷,強行開辟出一條道路。

一路前行,他還不忘利用樹枝和樹皮,布置一些簡易的捕獸陷阱。

利用枝條的韌性,隻要野物踏入陷阱中,就會被樹皮搓成的繩子牢牢捆住。

這些陷阱,用來對付野雞野兔什麽的是完全沒問題。

張小強什麽都不會,隻能站在一旁幹看著。

秦川就像個老練的獵人,利用一點蛛絲馬跡,找到動物行走的獸道,每找到一處,都會把陷阱布置上。

這樣走走停停,布置了十多個這樣的陷阱裝置。

眼看林子裏氣溫越來越高,張小強熱的不斷給自己臉上扇風,正要提醒秦川差不多該回去了,小眼睛無意中一掃,卻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老……老秦……”

他用力戳了戳還蹲在地上,折騰幾根樹枝的秦川,害的對方辛辛苦苦馬上要布置好的陷阱功虧一簣了。

秦川回頭正要罵他一驚一乍,卻見這小胖子一副活見鬼的表情,抬手指著他們斜上方,嘴唇哆嗦著道:“快看,上麵好像掛著個死人!”

順著他手指的地方抬頭一望,好像還真讓他說對了。

前麵那棵二三十米高的大樹上,確實掛著個人,就像塊臘肉一樣,在風中左搖右擺。

在這片陰森的林子裏,乍見一具吊在樹上的屍體,確實有幾分駭人。

張小強腿肚子都在哆嗦,秦川卻拍了拍手站起身,徑直來到那棵大樹下。

“你想幹嘛?”小強明知故問道。

“看看掛在上麵的人是誰?”

說話的功夫,秦川把兩隻鞋都給脫了,像隻壁虎一般,順著這兩個合抱粗的樹幹往上攀爬起來,轉瞬他的身影就被一片繁茂的枝葉給遮擋了。

“你小心啊!”

張小強幫不上什麽忙,隻能站在下頭幹著急。

剛說完,頭頂忽然響起‘嘩嘩’的聲響,眨眼便看見一個人影直挺挺的栽在他麵前。

屍體從天而降,落在與他不到一米的地方。

這比看恐怖片刺激多了,張小強張大嘴想叫又叫不出聲,兩眼一翻,一屁股墩癱坐在地,險些被嚇暈過去。

秦川也從上頭跳下,來到屍體前。

對方掛在這裏的時間不短,屍體早都被風幹了。

身上還穿著套迷彩服,頭戴防風鏡,應該是個傘兵。

秦川湊近了也沒認出,屍體這身是哪國軍服,由於常年掛在樹上任憑雨打風吹,製服都已腐朽,輕輕一扯就壞。

不過對方身上的好東西還是不少,秦川望著對方靴子處露出一截的傘兵刀柄,開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