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吃瓜群眾
中國知名籃球論壇貓撲社區。一個帖子被置頂在網站首頁，標題是大大的幾個字組成的問句。
“2013年落選秀中國球員白李究竟是何方神聖？”
帖子裏麵樓主表示自己是NBA周邊工作人員，他從美國同事那裏得知了這次NBA選秀中竟然還偷偷藏著一個中國球員。他還將這個中國球員在新秀庫裏的簡介給搬了過來。
“白李，男，1990年5月8日出生，24周歲，身高180cm，體重75kg，中國國籍。”
緊接著，這位樓主還將新秀庫的截圖、新秀名單的招聘一股腦地給發了上來，並發表了以下一大堆的觀點。
“這是新秀庫裏最簡單的新秀簡曆，沒有體側數據，沒有任何打球經曆，信息簡單明了，如果不是中國國籍，估計我都不會去注意他。”
“而且，早在之前公布的名單裏，並沒有出現白李這個名字，信息如此簡單，卻又能進入新秀庫。樓主得出這是個有一定能量背景的人物。”
“樓主跑回貓撲發帖，沒有其它原因。純粹想了解這位白李的同學是國內哪位球員？請貓撲各路大神告知。讓我安安靜靜地吃個瓜。”
在帖子下麵，是一堆的跟帖和討論。
“真的假的？樓主是來水貼的嗎？”
“造謠木有小JJ。”
“國內有叫白李的職業球員麽？”
“24歲參加NBA選秀，你怕是要笑死爸爸我然後繼承我的遺產嗎？”
“造謠能不能描述真實點，把年齡改小點啊。”
“24歲就不能參加NBA選秀？”
“樓主說的好像是真的。我在國外論壇也看到這份名單了。不過國外好像都是覺得這人自不量力，質疑他怎麽過的審核。”
“嚇得我趕緊去找找國內有沒有叫白李的職業球員。”
“樓上已經不用找啦。我已經幫你查了，國內注冊的職業球員沒有這號人物。”
“哇，難道真的背景過強？實力過硬？”
“會不會是NBA的係統出錯了啊。”
“老美又日常找借口嘲諷我國。我峽穀鋼琴師請求出站對線。”
……
如果說國內的論壇裏還是質疑聲音、討論聲音都有，那大洋彼岸的社交論壇就是一邊倒的嘲諷和質疑了。
“24歲？新秀？中國？”
“這是來搞笑的嗎？愚人節過去兩個月了。”
“NBA篩選工作是怎麽做？是個人遞交個報名申請都可以嗎？”
“請總裁花錢升級係統。”
……
當然我們的當事人白李同學還是一無所知，因為沒有被選上，自己就開開心心地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電腦打遊戲去了。
但是，國內互聯網上的討論並沒有因為白李的不關心而兼弱。關於白李的討論，已經從貓撲社區蔓延到了其他社交媒體、新聞網站。
蛙易新聞：24歲大齡球員白李成為2013年NBA落選秀！
OQ新聞：2013年NBA選秀出現中國國籍球員！
VC新聞：震驚！某中國球員……
我國大齡落選秀竟然是……
爆！！不敢想象……
千度貼吧：最牛老哥……
求問我國著名落選秀……
從今年選秀看我國籃球現狀……
圍脖熱搜排行榜第一位：白李是誰……
圍脖熱搜排行榜第二位：落選秀白李……
圍脖熱搜排行榜第三位：NBA選秀……
甚至在網絡上，不知從哪家網站、社區發起的“尋找中國球員白李”成為了熱門話題。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這個名字，也更多的吃光群眾衝向了前沿討論、吃瓜陣地。
某工作室，工作人員一片愁眉苦臉。某當紅流量小鮮肉今天剛發布了一張專輯，預熱了好幾個月的宣傳，炒作了好幾個月的緋聞鋪墊，準備了好幾個月的發布工作，終於在今天衝上了圍脖排行榜熱搜第四。
其實這個成績對他而言其實已經很不錯了。但是整個工作室還是彌漫著失落的氣氛！本來圍脖上體育受關注度就不高，選擇今天發布專輯就是看上了有機會可以踩著NBA選秀新聞登頂。本來這工作已經做得很充足，籌備預熱了好幾個月，水軍也都已經買好了。
結果，白李是誰？圍脖熱搜前二都是他？好吧，你花了多少錢買了多少水軍霸占了前二，我認，你把第三留給我我們啊。結果NBA選秀新聞也給帶到了第三。而且工作室裏的工作人員發現自家買的水軍竟然也在前麵幾條熱搜開開心心地吃瓜，心裏不由地罵了句MMP，估計這個月獎金又涼了。
大洋彼岸，NBA總裁辦公室也收到了互聯網熱烈的討論消息。美國倒是還好，畢竟隻是個普通的中國落選秀，但中國熱火朝天的討論還是驚動了總裁辦公室。
現在，總裁大衛斯特恩正一臉黑雲地在聽取信息部門工作負責人的匯報。
“這個名單是怎麽進來的？是誰安排的？信息還這麽簡陋？查到他的報名時間嗎？什麽時候報名的?”
“總裁先生，我們查了。他的報名申請在我們開放係統後就遞交了。他的簡曆一來就被淘汰掉了。”
“那為什麽最後名單上麵還有他？難道我們的係統被別人攻擊了？”
“沒有。這段期間我們沒有發現任何的黑客攻擊我們的內部網絡。”
“那究竟是什麽原因？”
“我們初步懷疑是選秀前有幾次短暫性的電壓不穩導致電腦出現閃爍，可能是這段時間產生的BUG。”
“你確定？”
“是的，我們找其他球隊確認過，我們最開始給他們提供的名單並沒有這麽一個球員。所以，我們信息部門一致認為這是個BUG，導致了我們這次錯誤的發生。”
“行了，你回去找財務部門打預算拿錢，像網絡上所討論的，花錢把相關係統網絡設備該升級的都升級一次。”
“好的，總裁。”
等待信息部門負責人走後，大衛斯特恩獨自坐在辦公室裏思考。他覺得這個事還是有必要好好處理一下。大大方方地告訴媒體，NBA這邊自己出錯了，搞了個大烏龍？不行不行，還是要找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大衛斯特恩看著擺在他桌麵的關於白李那簡短的介紹，習慣性地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白李？24歲？中國？有了，大衛斯特恩拿起辦公桌電話撥給了秘書室，叫來了自己的秘書。
“三個事交給你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