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爛攤子
龍城市體育局。
局長劉玉成正一臉鬱悶的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低頭看著手中的報紙。
辦公桌上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劉玉成嘴裏嘟囔了一聲，然後快速接起電話，說道：“喂，我是劉玉成。”
“噢，林市長，是是是，我聽說了。”劉玉成快速的回答道：“說實話，Z高打成這樣，我也是沒想到的，今年的省級聯賽，有我們兩支隊伍，七中倒是一路連勝，小組賽第一輪全勝，勢頭正猛。Z高這邊嘛。。。”
電話裏那邊又說了幾句，劉玉成的臉色有些難看，想來是市長的語氣有些嚴厲。
“我知道Z高的去年的全國亞軍，我們龍城市也確實是在這次比賽中受益很多，無論是知名度還是經濟，都提高了一個檔次，是是是。您說得對，笑話？不至於吧，這才打了三場比賽而已，後續第二輪還有三場小組賽了。再說了，我們還有七中呢不是？”劉玉成趕緊解釋道。
有市長說的那麽誇張嘛？就因為一個高中籃球聯賽，我們龍城市就成了其他城市眼中的笑話？
“對對對，我也覺得老鄭的問題很大，可是人家畢竟也是功勳教練，去年將Z高一路帶到全國大賽的總決賽上，而且現在還是在比賽期間，臨時換帥，說不定會給孩子們的士氣帶來很大的影響，再有一點，這個時候要去哪找教練啊？”劉玉成試探性的說道。
電話裏那邊又說了幾句，劉玉成的聽的連連點頭，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恐慌起來。
“是是是，好，林市長，您放心，這件事我立馬著手去辦！”劉玉成快速的說道。
“沒問題，第一輪比賽打完了，根據今年的賽製，第一輪比賽跟第二輪比賽之間有五天的休息時間，然後Z高的第二輪第一場比賽是在第五天，也就是還有十天的時間，您給我三天的時間，我保證找好新的教練！”劉玉成拍著胸脯說道。
電話那邊又說了幾句，明顯是一些鼓勵的話，劉玉成的臉上的表情立馬緩和了許多，又寒暄了幾句，劉玉成在一臉惶恐中掛斷了電話。
忍不住吐了口氣，然後雙手猛的揉了揉臉頰，搖了搖頭，說道：“老鄭啊，不是老哥不幫你，這下是市長親自發話，換誰也保不住你這主教練的位置了。”
龍城Z高的校車緩緩的在校門口停了下來，鄭學奇和胡旭沒有說話，第一時間便下了車直奔校長室而去，隻留下全體隊員還呆呆的坐在車上。
葉素麵無表情，招呼大家下了車，然後囑咐了幾句，示意大家明天繼續來球館訓練，然後背上了自己的旅行包，緩緩的離開了學校。
蘇策盯著他逐漸遠去的高大的背影，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失落和惆悵。
就在今天下午，Z高的第三輪小組賽再一次在奉天奧體體育館打響，已經兩連敗的Z高再一次被逼到了懸崖邊上。
每個人都會認為Z高會知恥而後勇，發揮出自己的真實實力拚下一場勝利，至少能保留一點出線的希望。因為對手前陽二高跟自己一樣，也是一支0勝2負的隊伍。
所有支持龍城Z高的球迷，無法來到現場親自加油助威的，也都紛紛守在電視機前，關注著他們小組賽最後一場的生死戰。
不知道是隊員太緊張了，還是前陽二高的戰術太過針對，還是由於Z高的戰術過時和落後，陷入生死絕境的龍城Z高，居然打出了一場有史以來最差的一場比賽。
再加上龍城市另一支隊伍龍城七中的精彩表現，更讓那些曾經支持Z高的龍城市民此時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
“龍城Z高，不過如此。”
從第一節開始，整個隊伍就完全像沒睡醒一樣，除了蘇策以外，全隊8次出手居然一次沒進，同時在防守端也顧此失彼，每個人就像從來不會打球一樣被對手各種突破、顏射、隔扣，第一節便以25:12落後了13分。
而這12分，幾乎是完全靠著蘇策自己一個人得到的。
整個龍城Z高全隊無一次助攻，而前陽二中則全隊開花，所有得分都來自於團隊間的配合，將龍城Z高這個去年曾經的全國亞軍，打的屁滾尿流。
到了第二節，情況更是愈發嚴峻，隨著對麵的防守力度越來越大，蘇策每得一分也變得越來越艱難，而隊友的命中率依然是差的離譜，明明身前兩米開外已經沒人了，但是球就是投不進去。
就連一向穩定的史文博，也是三分球5投0中，葉素比他稍微好一點，6投1中，而前陽二高仿佛再次全隊磕了藥一般怎麽投怎麽進，仿佛Z高的籃筐就像大海一樣。
在這種情況下，比賽早就已經失去懸念了，這也讓一直以來支持Z高的球迷們，心涼了半截子。
100:46，Z高就在這種情況下，恥辱般的被前陽二高以破百的比分血洗54分！
整個燕寧省立刻炸開了鍋，所有關注過高中聯賽比賽的教練和專家們都不得不承認，龍城Z高根本就算不上一支強隊。
鄭學奇立刻成為了眾矢之的，因為他的不作為和比賽中展現出來的戰術層次，實在是比其他人差太多了。
這也就有了開頭的那個對話。
龍城市的市長在比賽結束後的第一時間便打電話到了體育局，讓鄭學奇趕緊下課！
而剛結束比賽的鄭學奇和胡旭也顧不得隊員們的整體情緒和狀態，推掉了賽後的新聞發布會後立馬帶著全隊往回趕。
大敗一場後回家，實在是讓全體Z高的隊員們心裏感到一陣酸楚。
蘇策也知道，自己隊伍現在的問題確實出在教練的身上，不是說教練水平不行，隻是他的戰術理念，跟現在隊伍的人員配置完全不搭。
現在的隊伍的得分點基本都在外線，而內線的得分點基本都是步伐遲緩，不會麵框進攻的推土機似的球員。這麵對現在整體提速的其他隊伍來說，吃虧就吃的太多了。
所以一向提倡以內線帶動外線，堅持陣地戰的鄭學奇來說，現在的陣容便差的多了。
就像禪師在尼克斯打不了三角進攻，德安東尼在湖人打不了跑轟一樣，以現在Z高的陣容配置來說，完全沒有鄭學奇發揮的空間，所以換帥也是必然的了。
更讓眾人難受的是是接下來的比賽，現在第一輪自己全敗排在小組第四，第一是3勝0負的昌縣一中，第二是2勝1負的溪湖一高，Z高就算是贏下來第二輪全部三場比賽，能否出現還是要看其他對手的臉色。
這讓一向習慣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裏的蘇策感到一陣從未有過的恐慌。
隊員們就更不用提了，好不容易才通過團建讓全隊的信心恢複起來，僅僅兩場比賽，整個隊伍又再一次被打回了原形，別說上場比賽了，現在每個人就像丟了魂一樣的一個個蜷縮在自己的座位上。整個校車內完全沒有了生機。
蘇策想鼓勵隊友兩句，可是這時候又能說什麽呢？該說的自己都說了，能說的不能說的自己也都說了，連一向心態良好的賈明此時也悶悶不語。
蘇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因為這個時候如果自己也倒下了，那麽隊伍接下來徹底的就沒救了。
可是如何挽救現在的隊伍呢？
以往龍城市提到Z高的名號的時候，都會忍不住豎起大拇指，不光是在籃球方麵，同樣也是在教學質量、師資力量方麵，可是現在呢？大家聽到Z高兩個字，心中除了鄙視還是鄙視。
一種從未有過的厭惡之情彌漫在整個龍城市內。
無論在大街小巷的任何一個角落，一旦有人問道：“你知道龍城Z高嗎？”立刻就會有人出來回你：“噢？不就是那個在家牛B哄哄，然後出省認爹的慫炮學校嗎？誰不知道！”
看市裏這架子，換教練已經成必然的了，不說教練好不好找的問題，就算是找到了，僅剩10天的十天，隊伍又能提高到哪去呢？
而且就看隊伍現在的狀態，別說十天了，就算是一個月，一年，恐怕很難從失敗的陰影中走出來了。
依稀記得全隊信誓旦旦的從龍城市出發去奉天的時候，意氣風發，每個人心裏想的都是怎麽打敗奉天二十九中闖進全國大賽，然後去找楊寧所在的長白七中複仇。
可是現在呢？
蘇策無奈的歎了口氣，感覺渾身酸軟無力，在學校裏漫無目的走著。
趙萱婷理解他的心情，此時也顧不得那麽多了，一直緊緊的拉著他的手，給他安慰，分擔著他的痛苦。
趙萱婷也知道，這三天比賽下來，蘇策肩膀上承擔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自己雖然不是隊員，但是就是坐在場邊觀看比賽的時候，也能清晰的感受到一股深深的絕望。
自己尚且如此，更別說在場上拚命為隊伍續著命，以自己的實際行動試圖鼓勵隊友的他了。
想到這不禁抬頭望了望蘇策帥氣的側臉，曾經看上去無比陽光帥氣的臉此時怎麽看怎麽覺得落寞。
算了，自己還是不要管那麽多了，陪著他就是了。
趙萱婷想到，就這樣跟他手牽著手，在學校裏漫無目的的走著。
“請問，是蘇策嗎？”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後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
蘇策二人聞聲回頭，一個記者樣子的人站在那裏，蘇策認出來了，這是一直以來采訪自己隊伍的美女記者。
點了點頭，問道：“請問有什麽事嗎？”
孫君推了推眼鏡，柔聲說道：“聽說你們沒有參加記者會就回龍城了，因此我也是匆忙趕回來的，想采訪你幾句，方便嗎？”
蘇策下意識的想說不方便，但是人家畢竟也是大老遠跟回來的，確實很辛苦，於是還是點了點頭，說道：“方便。”
孫君微笑著說道：“謝謝。”四周看了看，指著不遠處的一個長凳，說道：“坐下聊？”
蘇策點了點頭，快速向長凳走去，然後坐了下來。
孫君則坐到了另一側，習慣性的翹起了二郎腿。
趙萱婷則乖巧的站在他的身後，沒說話。
孫君悵然道：“我一直有關注你們的比賽，沒想到是這個結局。”
蘇策歎了口氣，說道：“我也沒想到。”
孫君說道：“對於這三場比賽，你認為問題出現在哪裏呢？”
蘇策聽到這話，下意識的認為她是要來八卦的，於是重重的哼了一聲，說道：“你問我問題出在哪裏，我怎麽知道？”
孫君見他誤會了自己，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現在關心你們的球迷們都認為是鄭教練的原因，你作為隊伍裏的頭號球星，也是這麽認為的嗎？”
蘇策這才知道她並沒有想要落井下石，於是一臉的歉然，說道：“我不認為是教練的問題，隻是我們自己沒有打好。”
孫君說道：“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現在的情況，鄭教練已經被體育局強製下課了，你們學校現在在尋找新的教練。”
蘇策大吃一驚，這個消息他是不知道的，於是問道：“你說什麽？鄭教練。。。被辭退了？”
孫君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比賽結束的第一時間，這個消息就已經傳開了，鄭教練這麽匆忙的帶你們回來，一是想在慘敗以後回到家來好好調整，另一方麵就是來交接工作的。”
蘇策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我不知道。”
孫君說道：“其實我能理解，因為一旦事情沒有按照預想的那麽發展，人們就一定要選一個背鍋的人出來。鄭教練能力是很強的，隻不過你們隊伍的配置無法發揮他的個人理念而已。”
蘇策聽到這話，原本低著的頭忽然猛的抬起，說道：“你也是這麽想的？”
孫君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一個去年全國亞軍的教練，能力再差還能差到哪去？可是你們隊伍明明有很多有天賦的球員，但是就是打不出來，隻能說明你們的人員配置跟他的理念不匹配。”
蘇策感激的說道：“謝謝你能這麽說，希望你能把這番話告知所有支持我們的人。”
孫君點了點頭，說道：“我會的。那你有沒有想過？接下來這幾天你們要怎麽辦？”
蘇策迷茫的搖了搖頭，他根本就沒想過這個問題。
能怎麽辦？還能怎麽辦，連葉素和賈明這種心態良好的人如今都受了這種打擊，心態恢複不過來的話還有什麽訓練的必要了？
孫君說道：“如果十天以後你們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教練，那麽你們要怎麽去比賽？放棄嗎？放棄了這麽久以來的努力成果，放棄自己的夢想？”
蘇策再一次猛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他不是不想說話，因為他不知道要怎麽說，雖然就算是打死自己，也不想就這麽放棄了。可是殘酷的現實就擺在眼前啊，如果真的沒有教練的話，到了第二輪比賽，自己要怎麽辦呢？
先不說戰術問題，就算是隊伍的凝聚力，恐怕也會大打折扣吧，這樣下去，別說想靠第二輪比賽逆襲了，就算是想贏一場比賽，估計也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正在蘇策躊躇的時候，一旁的趙萱婷說話了：“我們不會放棄比賽的，因為這就是我們一直以來的夢想，我們必須要親自守護！”
蘇策聽到這話，不由得感激的看了一眼旁邊的趙萱婷。
孫君倒是也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個球隊的小領隊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麵。
蘇策問道：“姐姐，我想問你一下，你剛才說的這個話，是什麽意思？”頓了一頓，繼續說道：“如果鄭教練被辭退的話，那不是應該早有人選了嗎，為什麽會存在沒有教練的情況呢？”
孫君搖了搖頭，說道：“事實並不像你說的那樣，現在你們球隊的情況就是教練屬於臨時被辭退，所以並沒有好的人選代替，同時也沒有願意來收拾這個爛攤子。”
蘇策大吃一驚，問道：“什麽叫‘沒人願意收拾這個爛攤子’這怎麽就是爛攤子了？”
孫君說道：“你們是去年的全國亞軍的球隊，本身出發點就很高，然後現在又落得一個三連敗，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這個時候接手你們的隊伍，壓力可想而知。”
蘇策點了點頭，說道：“那倒也有理。”
孫君說道：“而且新上任的教練，上來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解決你們的士氣問題，因為在我看來，你們隊伍現在的士氣可以說是低到穀底了。”
蘇策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這也是讓我今天如此煩心的原因所在。”
孫君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蘇策說道：“其實我大概也能知道，大家之所以聚在一起的原因就是因為喜歡籃球，這是一件很單純美好的事情。因為喜歡所以願意為了它去努力，享受每一場激烈的比賽帶給自己的快樂。”
“可是真的到了那麽一天受到的關注度高了，自然而然的心境上就會發生變化，對於籃球那顆本身的敬畏之心也會逐漸變質，迷失在媒體和球迷的糖衣炮彈中。我不是說你們，我是說那些無腦吹的那種無良媒體。”
孫君微笑的點了點頭，示意明白。
蘇策說道：“當他們所有人都開始在意起別人的看法的時候，那籃球就變得不純粹了，每個人怕犯錯，怕失誤了被人狂噴，怕沒臉見自己的親朋好友家鄉人民，所以越到了關鍵的時刻越不敢拚，也就越不敢努力。這是我們隊伍最大的問題所在。”
孫君點了點頭，說道：“可是你自己，就沒有過這種情況嗎？”
蘇策點了點頭，說道：“以前也有過，後來漸漸的沒有了，就從我第一次放棄籃球以後，我就再也不會考慮別人怎麽想了，因為我喜歡籃球，所以願意為了它拚勁我自己的全部，不管有沒有人關注我，有沒有人喜歡我，我都會為了我一直以來的夢想堅持下去的！”
孫君拍了拍手，說道：“好樣的！”
蘇策有些害羞，臉上一紅，說道：“雖然話是這麽說了，但是我還沒有想到要怎麽去安慰我的隊友們，讓他們盡快的恢複過來。我現在想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大家重新的團結在一起，大家共同努力，共同進退，贏了一起狂，輸了一起扛！以嶄新的麵貌共同迎接新教練的到來！”
孫君再一次鼓了鼓掌，說道：“說得好，我相信你一定會做到的，我也相信你的隊友們不會就這麽輕易的倒下的，畢竟每個人，都是發自內心的喜歡籃球的，從你們每場比賽的堅定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來，籃球就是你們心中最神聖的存在！”
“沒錯！”蘇策用力的點了點頭，大有遇到知己之感。
孫君微微一笑，說道：“話雖然如此，但是你還是沒有告訴我，如果十天以後你們還沒有教練，那你要怎麽辦？隊伍的訓練要怎麽辦？十天以後的第二輪小組賽，又該怎麽辦？”
蘇策搖了搖頭，說道：“說實話，我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不過我覺得狹路相逢勇者勝，隻要勇敢向前，總會有奇跡發生的！”
孫君再一次滿意的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你知道嗎，你們隊伍比賽這塊一直是由我來負責的，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正是因為看了你們的比賽才喜歡上籃球的，我是你們隊伍一直以來最忠實的粉絲，我也不想看到你們這麽有魅力的一個隊伍變成這個樣子，所以我才想把事實的真相告訴你，讓你早做打算。”
蘇策一怔，再次抬頭看了看她，沒想到她居然是因為看了自己隊伍的比賽才喜歡上籃球的。
孫君再次微笑的問道：“所以你可能覺得我問的問題太過於尖銳了，但是今天問你的這些問題都是我自己想問的，跟采訪任務沒有任何的關係。”
蘇策點了點頭，說道：“不管遇到什麽情況，我都不會放棄的，不管是有教練還是沒教練，如果沒有教練，那麽我就親自帶領隊友們訓練，親自帶領隊伍去比賽，親自給隊友安排比賽戰術！”
孫君怔了怔，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麽一句話來。
蘇策豪氣頓生，瞬間感覺內心再一次充滿了自信，微笑著說道：“而且我相信，一個真正能夠帶領我們走向輝煌的人，馬上就會出現的。”
孫君好奇的問道：“為什麽？”
蘇策微微一笑，說道：“原因很簡單，因為誰心裏還沒有個籃球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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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Z高終於要換教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