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偶遇龍騰
晚上自然是要再次請客感謝君子蘭幫的大忙，這次是聽顧蘭的推薦選了一家帝都頗為有名的網紅中餐店。
俗話說得好，一回生，二回熟，再次被二蘭夾在中間，顧楓已經臉不紅心不跳。
兩姐弟雖然都是話少安靜的性格，但有著君子蘭在，冷場是不可能冷場的，三人吃得開心，聊得也盡興。
“咦！君學妹？”
三人循聲看去，正好看到一個穿著格子衫，看上去三十出頭的男人一臉驚喜走過去。
“杜學長，真巧，你也來這吃飯？”看清來人，君子蘭撥了下額間的發絲，站起身來。
與此同時，顧蘭也站起身來，同樣笑著打了聲招呼：“杜學長。”
顧楓無奈，也隻能站起身。
“哈哈，這不是遊戲再過一個月就要上線了嗎，項目組一起出來聚聚餐。”他伸手指了指身後不遠處正在等著服務員拚桌的一撥人。
顧楓稍稍側頭看了眼，見那撥人除了兩個女的，其餘都是男的，此刻也正饒有興致看著這邊他們這邊呢，隔著七八米，顧楓都能清晰看到他們眼中的八卦、羨慕、嫉妒。
巧的是，顧楓看到張強也在裏麵，當然，對方也看到了他，不過兩人都很默契，完全沒有打招呼的打算。
龍騰的人，他心中了然。
“原來如此，能透露下是什麽遊戲嗎？”君子蘭的目光仿佛在發亮，一副好奇的樣子。
這位杜學長也很耿直，一點沒有猶豫直接說道：“有啥透露不透露的，就是款ARPG遊戲，名字我就不說了，反正肯定比我們公司以前的動作遊戲都好，肯定不會讓學妹你失望的。”【注1】
“杜學長的實力我還是相信的……”
兩人看上去很熟，聊了很多。
“你們項目組就這麽幾個人啊？我以為像你們這樣的大公司，隨便一個遊戲項目組都是幾十上百人呢。”
杜學長哈哈一笑：“害！當然不可能就這麽幾個人啊，告訴你也沒關係，今晚來聚餐的都是設計組的，今天老大給我們下了個新任務，讓我們做一款和《開心消消樂》差不多的遊戲跟它打擂台，反正是慶祝新遊戲即將上線嘛，順便也當做開工宴了。”
“嗬……還真像是龍騰的風格啊，就沒幾款遊戲是自己的創意。”君子蘭毫不掩飾對這種行為的鄙夷。
杜學長搖了搖頭，絲毫不生氣：“這很正常，資金雄厚是龍騰的優勢，創新意味著風險，龍騰可以創新，比如我們即將上線的新遊戲，但不可能全部創新，因為這不符合商人的思維，用更雄厚的資本去借鑒市場上已經取得成功的作品做出品質更優秀的遊戲，擊敗原作！這才是商人的思維。”
“現實說出來可能有些殘酷，一心做獨立遊戲的冒險者是很少的，更多的是在第一個吃螃蟹的冒險者身後的跟風者。打個比方，把開心消消樂看做是一隻剛打到獵物的豹子，這時候，一定有很多人都在看著，他們不願意自己去捕獵，他們更想做一款和開心消消樂差不多的三消遊戲，盡可能多吃一些開心消消樂吃剩下的肉，他們就像是一群禿鷲。而龍騰則是一隻獅子，它也不願意耗費巨大的體力去捕獵，它會趕走豹子，霸占豹子還未來得及吃掉的全部食物。”
“這也是我當初放棄做獨立遊戲的原因，個體終究是對抗不了資本的，社會不是過家家，玩家可不會在意什麽先來後到，他們隻在乎誰更好玩。”
“君學妹，我要先過去了，等遊戲出來了，我肯定還是第一個告訴你，你可得多多支持啊。”
杜江海回到同事這邊，一群人頓時開始打趣。
“杜哥，牛啊，你女朋友可真夠漂亮的，比電視上那些明星還漂亮。”
“是啊，氣質也沒的說，妥妥的女神級別。”
“杜哥，另外一個美女是你女朋友的閨蜜嗎？旁邊那個男的是她男朋友？”
“行啊，江海，保密工作做得真夠好的，做咱們這行的，找到這麽漂亮的妹子可不容易。”韓濤言不由衷地說道，自己三十多了還是單身狗一條，自認為長相收入各方麵都穩穩勝過杜江海的他，看到杜江海有這麽漂亮的女朋友，嫉妒得吃飯的心情都快沒了。
杜江海對於大家的誇讚很是受用，他猛擺手解釋道：“大家別瞎說，我倒是想，可我和人家暫時還隻是好朋友而已。”
聞言，眾人紛紛露出禮貌的微笑，心中更是笑出了聲。
“啊？不是女朋友啊，那真是可惜。”
“沒事，遲早的事嘛，一看關係就很好。”
他們言不由衷說道。
張強心中不屑，他就說女神怎麽看得上這家夥，長得不咋樣，做人比他還虛偽，平日裏他就不怎麽喜歡這家夥。
不過相比之下，明顯是和女神同桌吃飯的顧楓更讓人討厭。
想著顧楓提到過的排位模式，他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決定單獨找機會告訴老大。
另一邊。
君子蘭的情緒也低了不少。
“學姐，你不會真信了那家夥的話了吧？”他沒有稱呼對方杜學長，而是用那家夥指代，沒辦法，對方都站他麵前說要做一款遊戲幹掉消消樂了，這要是還要求他給人好臉色，也太為難他了。
“他說得其實沒錯，遊戲這行就是這樣，玩家選擇更好的遊戲沒錯，獨立遊戲設計師用心設計遊戲更沒錯，而大廠商借鑒或者收購收編小廠商或者獨立遊戲設計師，站在他們的立場，很符合公司的利益，也沒錯。”
她語氣低落：“或許這就是好遊戲特別少的原因吧，個體的力量終究是對抗不了資本的。”
“嗬。”顧楓一不注意笑出了聲，反應過來時，後悔已經晚了。
君子蘭抬起頭，看著他，眉頭微皺，有些不開心，她能聽出來，顧楓明顯對她剛才說的話很不屑：“你笑什麽？”
顧楓見她的表情，心中莫名一慌，連忙解釋：“學姐別誤會，我不是笑你。”
君子蘭冷冷注視著他，等著聽他怎麽說。
“我不太讚同他的說法，什麽個體終究對抗不了資本，無非隻是自己做不出好遊戲的借口罷了。資本有資本的優勢，比如資金、人才、渠道。”
“但資本也是有缺陷的，比如每一款遊戲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為了賺錢，比如設計師們的想法受限嚴重，即便有好的點子，也很可能因為上級不同意而被迫擱置，比如很多人做遊戲開發、測試或是其他工作都僅僅是為了工作，而非熱愛。”
“就拿消消樂來說，可能在絕大多數人眼裏，這遊戲一眼便可觀其全貌，很簡單嘛，想抄還不容易？實際上，開心消消樂能取得這樣的成功，絕非他們想的那麽簡單，具體原因我暫不透露，學姐到時候看著便是，想超過開心消消樂，就憑他們，嗬嗬。”顧楓側目看了眼龍騰眾人所在的位置，不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