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江湖切口

“你是江相派的人?”

聽謝文濤說出江相派的切口,蘇南心中的最後一個疑惑也被打開。

難怪謝文濤有恃無恐,敢說出如此狂妄的話,靠的是江相派的庇護。

“你已知我是江相派門人,還敢在這和我爭辯,簡直是找死!”

謝文濤自曝身份,目的是為了嚇走蘇南。

江相派是一夥極強的詐騙集團,門中騙子手法千奇百怪,隻有你沒見過,沒有他們用不出來的。

他們遍布於古董,當鋪,算命,風水,江湖郎中等諸多行業。

而這些行業,古時候被稱為外八行。

蘇南懂的古董,想必對於外八行有所了解,謝文濤這才會說出江相派的切口。

蘇南若是繼續咄咄相逼,謝文濤可以將花瓶給他,但蘇南將迎來江相派不死不休的報複。

“好大的膽子,敢在我麵前擺資論輩!”

蘇南雙臂交叉,右手豎起大拇指,左手豎出三根手指,說道:“你看看我是誰。”

“你……你怎麽會懂三才切口?”

謝文濤頓時愣住了,不敢置信的揉著自己的眼睛。

江相派內等級深,大師爸是江相派首領,除他之下,還有狀元,榜眼,探花三位高層,自稱為三才。

他們幾人之間的交流,有著單獨的切口和黑化。

除了他們,江相派還有大學士和翰林。

“江相三才行天下,千河萬湖任我跨,門下子弟如相見,三跪九叩把我誇。”

此話一出,謝文濤立刻跪在地上,衝著蘇南三拜九叩。

蘇南冷冷一笑說道:“現在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大人饒命,屬下有眼無珠,冒犯了大人。”

謝文濤恐懼的說道:“屬下沒想到會騙到大人朋友身上,這就將騙來的錢全部還給白老爺子。”

此刻,謝文濤連連磕頭,整個人與剛才截然不同,嚇得魂都要丟了。

雖然他不知道蘇南在江相派三才當中位居何職,但肯定是三才之一。

“我可以不計較你剛才的無禮,但是你吞下去的錢,必須給我吐出來!”

蘇南冷冷的說道:“江相派的三大門規給我背一下。”

“是……”

謝文濤恐懼的說道:“門規第一條,騙人錢財不能做死局,更不許奪人性命,第二條,不許蒙騙老弱婦孺,第三條,不許內部爭鬥,暗害同門。”

“你自己說說,你犯了幾條。”

“屬下……屬下犯了第二條,坑騙老弱婦孺。”

謝文濤將頭緊緊的頂在地麵上,語氣誠惶誠恐的說道。

“第二條?哼哼……沒那麽簡單!第一條你也犯了。”

蘇南居高臨下的說道:“第一條規定,做局不許做死局,你騙白老頭之前,應該通過旁敲側擊的方式,問出了他所有身家吧?”

謝文浩低聲說道:“大人說的沒錯,小人的確問出了,白老爺子現有的家產。”

“白老頭隻有2000多萬身價,你一把騙走他2000萬,害的他變賣家產,舉債購買你手裏的贗品,這不是做死局是什麽?”

麵對蘇南的訓斥,白文濤一個字都不敢頂撞,更不敢辯解。

江相派門規有多森嚴,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他曾親眼看到,有弟子作局害人,導致受騙者全家上吊自殺。

那名弟子現在,都找不到屍體……

“大人,我願意賠償,您說個數吧,多少錢我都拿。”

為了保全性命,謝文濤哆哆嗦嗦的從兜中掏出手機。

“一億!”

白老頭也是夠狠,直接開口索要一億的賠償。

謝文濤身子一抖,癱倒在地上。

雖然他行騙多年,掙的錢遠超一個億,可是這些錢,並非全部落在他的腰包裏。

江相派在當地,還有大量的弟子,這些弟子或多或少,都曾經配合他行騙。

因此,謝文濤詐騙得來的錢,除了留下一部分,剩下的都分給了他們。

同時謝文濤還要定期上供給江相派在北林的負責人,一名姓方的大學士。

刨除蘇南剛才給他的5000萬,謝文濤身上所餘錢財隻有2000萬。

“啟稟大人,屬下身上隻有2000萬,如果老先生要一億賠償,小人需要一段時間籌集。”

“你既然知道錯,我也不將你逼死,你將詐騙白老頭的2000萬還給他,這柄扇子我拿走,同時,牆上的那些畫,也當賠償一並給他。”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損失慘重,但是保全性命,謝文濤慶幸都來不及,哪裏還敢討價還價。

緊接著,謝文濤親手將牆上的七幅真畫拿下,全部給了白老頭。

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謝文濤再一次癱倒在地方藏。

長籲短歎之餘,謝文濤有些慶幸,蘇南沒有把事情做絕。

起碼,沒有拿走自己身上最後一件珍品,那隻青花瓷瓶。

“真是便宜他了!”

即使已經回到市區,白老頭對此還是憤憤不平。

坐在多寶閣的休息室裏,白老頭大呼小叫,認為蘇南太仁義,不該給騙子留下那隻瓷瓶。

“罵夠了?”

蘇南動作優雅的喝著茶,對於白老頭的叫罵充耳不聞。

白老頭不高興地說道:“蘇少,以前的你,可不是這個性格,誰欺負到您頭上,您不把他弄得傾家**產決不罷休,為什麽要對這個騙子網開一麵?”

“因為,我並不是江相派的人。”

“什麽!”

聽到蘇南不是江相派弟子,白老頭傻子眼,驚愕道:“你……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冒充江相派高層,蘇南的膽子也太大了!

白老頭知道蘇南一貫膽大,可是膽子再大,也不能假冒那群閻王爺啊!

“咱們倆認識不是一年兩年了,你何曾聽我提一句,江相派的事情?”

蘇南放下茶杯,認真的說道:“我懂江相派的切口黑化,是因為我在他們手裏吃過虧,想要報仇,就必須了解敵人的情況,假如我把那隻青花瓷瓶拿走,等於將謝文濤逼到了絕境,萬一他去其他江相派高層求情,我的身份馬上就會曝光。”

蘇南是兵行險著,如果不用江相派的身份壓一壓謝文濤,想要了結這件事情,恐怕要費很大的周折。

好在謝文濤心中有鬼,加上自己裝的惟妙惟肖,這才沒有讓他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