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挖人
第二天早晨。
經過一夜的交談，魏雪接受了莫坤已經改變並且還在做生意賺錢的這個事實，雖然說起來就像在做夢，但感受卻都是真真切切的。
莫坤也表示了等自己生意這邊穩定下來之後，就讓魏雪去廠裏辭職，專心當一個全職太太，以後就隻享福就好，如果可以，他甚至會買一輛轎車，讓她沒事開著車帶孩子去玩。
對此，魏雪自然很開心，但一時半會還難以招架，於是就打算等他生意穩定了再說。
一大早，魏雪先行起床準備早餐，而鐵牛也如昨天一樣大清早就過來等候差遣了。
酒廠那邊，據說是何雲春昨日回去還找了一個夥計，一大早就跟著一起去集市上賣酒了。
何雲春，莫坤還是信不過的，生怕他在賬單上麵做手腳，不過也罷，這畢竟隻是小買賣，他如果真的在這裏做手腳的話，那以後就不帶他一起了，到時候的大錢就沒有他的份。
“嫂子，這是我剛買的菜跟肉，今晚還得麻煩你再給我做點吃的了。”
知道鐵牛如今是跟莫坤幹正經事，魏雪對他的態度自然也會發生改變。
“行，放廚房吧，晚上過來吃飯就行。”
“好嘞，坤哥呢？”
“還躺著呢。”
鐵牛將新買的蔬菜跟肉放進廚房，隨後來到臥室，而莫坤也正好穿好了衣服準備出來。
見鐵牛心事重重的樣子，莫坤便問到：“怎麽了？大清早就皺著眉頭？”
鐵牛一路跟著莫坤來到了洗漱的地方，猶豫了很久才緩緩說到：“坤哥，我媽她住院了。”
“嗯？怎麽回事，昨天不還好好的麽？”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麽了，昨天晚上回去還好好的，我把賺來的錢給她之後她還很高興說我終於長大了，可後半夜忽然說肚子疼的厲害，連夜就送去醫院了。”
莫坤拿來那早已破爛不堪的毛巾擦了把臉，隨手就扔進了垃圾筐。
“老婆，今天回來把家裏該換的都換一換，你看都破成什麽樣了。”
二人回到飯桌上，莫坤回想著之前鐵牛的母親也沒什麽病根，身體挺好的，忽然肚子疼的厲害，估計是闌尾炎。
“阿姨可能是闌尾炎犯了，沒什麽大事，這玩意嘛，疼之前一點預兆都沒有，疼起來可真能疼死人。”
“對對對，昨天醫生也是這麽說的，還讓我把手術費交一下，可我現在根本就沒那麽多錢啊。”
莫坤眉頭一皺，鐵牛母親生病住院的確是個大事，自己現在手頭裏這四百塊是能解決這個問題，但後天就要去還酒錢，暫時還不能亂用。
“沒事，等後天把酒款付清了剩下的錢你就拿去醫院吧。”
“可是.......”
鐵牛一臉愁苦的說：“可咱們事業剛剛起步，正是需要錢的時候，你說我媽這病早不來晚不來，哎呀.......”
“錢沒了還可以再賺，人沒了就真的沒了。”
正當鐵牛抱怨他母親病來的不是時候之時，沒想到被曉曉一句話給教育了。
這丫頭別看人小，但事還懂的挺多。
“嗯啊，你看我家姑娘都明白，你就別擔心了。”
“行了先吃飯吧。”
交談一番後，幾人開始吃早飯。
即將結束的時候，莫坤忽然說到：“等一會咱們直接去酒廠，看看包裝還有沒有什麽需要改進的。”
“那集市那邊呢？全部交給老何能放心麽？”
莫坤擺了擺手，說：“我是不放心他，但酒都是有數的，到時候兌賬缺了錢他要是能說明白怎麽回事就當是給他發工資了，要說不明白，以後就不帶他了。”
“也是，用最小的價值測試一個人的信譽，坤哥這一招可真高。”
吃過飯後，鐵牛依舊騎著那鳳凰自行車帶著莫坤，二人一起來到了酒廠。
清點了一下酒的數量，見沒少之後，莫坤取出來兩瓶十二年陳釀，準備用來打點關係。
一天時間都沒什麽事，莫坤一直在酒廠觀察，盤算著自己的計劃。每隔三小時就讓鐵牛帶一批送往集市銷售。
一天下來，酒的銷量還不錯，算上昨天的，一共賣出去了一千八百斤，還剩下兩百斤左右。
而收獲的現金，一共有一百八十塊，糧食整整七噸，糧票油票，三百來斤。
下午七點，莫坤一人敲打著算盤，計算自己的所得與付出，算來算去，隻感覺頭暈眼花，再加上應該去繳納的稅務，整個人都暈了。
“不行不行，這得請一個專門的會計，不然老讓我自己算我頭都炸了。”
算到一半莫坤就放棄了，讓何雲春安排去找一輛大貨車，明天跟自己去供銷社那邊，隨後就與鐵牛回家了。
“老婆，你們廠裏有沒有什麽精通算數的，能當會計的人？”
魏雪的工作單位是一家紡織廠，都是女性居多，據說還有幾個大學生，所以莫坤就想讓魏雪幫忙問問。
“有啊，就臨城的那個陳姨，今年四十多歲，廠長沒事都找她幫忙算賬呢。”
一聽對方的年齡莫坤就感到十分滿意，他現在就缺這種成熟穩重的女人，一來能讓自己兄弟們對她沒什麽想法，二來閱曆也多，沒事還能出謀劃策什麽的。
“給你那五十斤油票，你明天就問她來不來我這當會計，一月工資十五塊。”
“什麽？十五塊！”
聽到這個數字，魏雪就不淡定了，那可是自己工資的雙倍還要多，而且這五十斤油票是怎麽回事？挖人的訂金麽？
“你要真這麽說，那你看我行不行？不就是算賬麽，我拿個算盤我都能算。”
看魏雪毛遂自薦，莫坤淡淡一笑，說：“這會計可不是隻算賬那麽簡單，這關係到員工的工資，繳納的稅務，日勤全勤等等一係列亂七八糟的事情，我今天都嚐試了一下腦子都快炸了，你還是算了吧。”
“那行吧，我明天去問問。”
莫坤點了點頭，說：“她要真願意來，這五十斤油票就直接送給她，讓她盡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