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家庭聚餐

第二十一章 家庭聚餐

昨晚又是翻來覆去難以入睡的一夜,我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舒服的睡一覺了,從巴西回來我的生活就變得不平靜,在巴西的生活單純的隻是足球,簡單而快樂。而現在的生活足球已不是我的全部,太多的雜念讓我難以去追尋快樂的足球,我忽然有種想搬進訓練基地的衝動,但是我知道自己不能,母親有六年沒有給過我母愛,她想對我進行補償,絕對不會允許我去封閉訓練,而我其實也是很想感受她的母愛的,她讓我找到了那種很親切,很溫暖的感覺。

如果不能靠外部條件來驅除雜念,那我隻有認真調整好自己的生活態度了,把重心放在足球上,不要為其他雜念所惑。思量定了,我不再去想什麽跟金賢珠有關的事了,我要一門心思撲在足球上麵。

接下來的日子就回歸了平淡。每天規律性的生活方式,讓我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晚上再也沒有了輾轉反側的現象。雖然事後的第二天金賢珠給我發了短信,說是那晚出去和同事談拍攝電視劇的事,回家手機又沒有電了,所以才忘了打電話給我,同時也謝謝我送到聖誕禮物。我看了短信就覺到這個謊言並不怎麽高明,如果有心的話,手機隻要充好一點電就可以給我打電話了,而且真的謝謝我的聖誕禮物就該回贈一份,可她都沒有,我雖然是個愛情初哥,但是也能很明顯的感受到她是在疏遠自己。隻是我真的不明白,如果她有心疏遠我,為什麽會主動約我出去?為什麽和我玩的時候看起來還很開心?為什麽那晚還要答應我會繼續和我約會?隻是一晚上而已,怎麽一切就都變了?

幸好我早有了心裏準備,也沒怎麽難過,隻是淡淡的回了句“沒關係”,她也沒再回短信過來,我們心照不宣的保持著距離,一連幾天都沒有聯係,剛開始我還是有過強烈的主動聯係她的衝動,但是想著她那冰冷的態度,隻得打消這個念頭。於是我努力的踢球,努力的訓練,全身心的投入著,隻是想借此來消磨我內心無謂的念想。

平靜的過了近半個月,這段時間我基本就是在家——基地兩點之間跑,根本沒有去過其他地方。期間我有跟景珠說起要她通過她公司的資源幫我找下金泰熙,得到的結果是現在的金泰熙已經在釜山拍電視劇《let‘sgo》了,詢問後才知道漢城到釜山還是有三四個小時的路程,於是我也放棄親自過去見見她的念頭,隻好讓景珠幫忙多打聽下她的事情。看著景珠懷疑的眼神,我隻得把事情的原委說給她聽,她這才釋然。

這半個月來和寶兒倒是常有聯係,不過一般都是她主動聯係的我,雖然我們聊的都是些瑣事,但是隨著慢慢的交流,我越來越喜歡這個天真率直的小妹妹了,是的,一直以來我隻是把她當妹妹看。

聖誕節過後,很快就跨入了2002年。元旦節在韓國人的眼中根本不受重視,但是對於農曆春節就跟中國一樣是傳統大節日。通過母親的介紹我才知道,韓國施行的所謂韓曆其實就是中國的農曆,所以韓國春節跟中國春節是同一天。

我聽得訝然,原來韓國受中國的影響是這麽大,難怪會那麽的仇視中國?試想自己的國家什麽都沒有,哪怕傳統節日都是鄰國的舶來品,可想而知他們的內心有多麽的自卑,多麽的嫉妒,正是因為這種可憐的自卑心理,才讓他們可以無恥的去搶注別國的傳統節日。我不禁有些同情韓國人卑微的自卑心。

雖然韓國的春節沒有中國的那麽隆重,但是母親還是保留著中國過年的傳統習俗,年前就開始置辦年貨,打掃衛生,忙得不亦樂乎。我晚上一有時間就陪著母親整理,然後故意向她打聽中國過年的風俗。對於中國過年的習俗我自然再了解不過了,之所以這麽問,我是想套母親的話,好讓她以後有機會帶我回中國過年,可是讓我失望的是,母親談到中國過年的時候神情就變得一黯,仿佛很不想提及,我有些好奇,但是又不想讓母親傷心,就沒敢向母親再問。

春節前三天的早上,父親突然向我們宣布晚上會有一次聚餐,哥哥興奮問是不是去見爺爺,父親聽得臉色一變,許久才說是去和他的一個好久沒見的戰友進行家庭聚餐。我們都很好奇,但是看到父親臉色不愉不敢再問。

哥哥送我去基地的時候,我旁敲側擊才知道,為什麽一直都沒見過爺爺奶奶?原來是父親母親當年的婚事遭到了雙方家長的反對,但是父親不顧爺爺斷絕父子關係的威脅而娶了母親,因此父親和爺爺的關係一直很僵,而母親也得不到娘家的認同一直沒回去過,難怪我跟母親問中國過年的風俗時她會是那麽樣的表情。

我不禁有些好笑,看似古板的父親原來和母親還有這麽一段浪漫曲折的愛情故事。在韓國這麽重視禮孝的國度裏,父親這種舍棄家人追求愛情舉動,不異於在向傳統挑戰,可是為什麽父親現在反而變得越來來傳統了呢?是最終向傳統妥協了嗎?但是無論如何,父親對母親還是真心實意的,想到這,我對父親也沒那麽反感了。

枯燥的訓練結束後,哥哥開著車載我回家,路上就接到了父親幾個催促的電話。晚餐定在八點,可是現在六點都沒到,還有足夠的時間去準備,但父親明顯對這個人很重視,急著催促我們快回家好好準備一番。

到家後,在父親的強烈要求下,我和哥哥都穿上了筆挺的西裝。我從未穿過這麽西裝,我一向穿著都是休閑風格,讓我穿得這麽正式還真是別扭,從哥哥那借來的西裝我穿著有些小,但幸好哥哥的鞋碼和我一樣,不然我穿著一定會更加難受。

景珠也被父親勒令請假回家,她倒是沒被要求穿正裝,隻是隨意的穿了件牛仔褲,套了件毛衣,即便這樣,景珠還是那麽光彩照人。

父親帶著母親和妹妹坐在他的車上,我坐在哥哥車上,一起向一家韓國傳統風味餐廳駛去。

父親早就定好了位置,在一個包間裏我們一家盤腿坐著一排。我很不喜歡盤腿坐著,坐著又累又不舒服,又不是沒有椅子坐的遠古時代,何必這麽讓自己受罪?

過了沒多久,對方就來了。也是浩浩蕩蕩,拖家帶口的一家四口。

為首的是個跟父親差不多年紀的中年人,隻是他已經略微發福,筆挺的西裝掩飾不了他微微鼓起的肚子。中年男子後麵跟著一個貴婦人打扮的夫人,和母親的端莊不同,她有是一種很自然的高雅氣質。婦人後麵跟著一男一女,瞧神情似乎是一對姐弟,女的走在前麵,一身gucci黑色連衣吊帶裙,肩上披著一件貂皮披肩,顯得高雅而不失性感,客觀的說,這個女的長得很好看,但是我看到她眉宇間有些高傲不屑的神色,這讓我很不舒服。而很巧的是那個男的我竟然認識,正是那個圍堵金賢珠的李基石。

父親高興的上去和那個男子見禮,高興的問道:“成勳,我們已經有多久沒有見麵了啊?自從我們從部隊複員後就一直各忙各的,雖然經常電話聯係著,但今天才是我們複員第一次會麵啊!”

中年男子也高興的道:“是啊,班長,轉眼也有二十幾年了吧?這些年我一直在國外,很少回來,雖然常有聯係,但是一直沒有機會見麵。多年不見,班長你還是風采依舊啊!”說完轉身對身後的婦人道:“這就是我經常在你麵前提起的在部隊一直很照顧我的班長,元賢成。”然後又對父親道:“班長,這是我的妻子,金秀英。”

金秀英禮貌的向父親鞠躬,父親也忙半鞠回禮。李成勳又指著後麵一男一女道:“這是我的兩個不成器的子女,大的是女兒李君研,小的是兒子李基石。你們還不快過來見過元伯伯。”李君研和李基石忙過來向父親行禮。父親也是照樣把我們介紹給李成勳一家,李基石看到我時一下就認出了我,驚訝的差點叫出聲,礙於長輩都在場,不敢作聲,隻是有些驚恐、乞求的望著我,我有些奇怪李基石的表現,我們之間雖然有些不愉快,但是他沒理由那麽怕我啊?

雙方入座。父親一改往日吃飯不準言語的習慣,和李成勳把酒言歡,母親也和那個金秀英聊得聽投機,而我們這些小輩就有些局促,李君研有些不愛搭理我們,而那個李基石也是有些畏懼的在躲避著我。哥哥見場麵有些冷清,朝我和景珠打了個眼色,景珠乖巧的上去和李君研搭話,而我則在哥哥的帶領下也和李基石聊起來。

李基石避無可避,隻得硬著頭皮和我們說話,但卻不時的拿眼神望我。

我有些好奇的問道:“基石前輩,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跟我說的啊?”

李基石忙不迭道:“啊,是的,哦,不,沒有,我隻是想去下洗手間,不好意思!”邊說著邊向我打眼色示意我跟著出來。

我會意的等他出去不久也借口去上洗手間。

李基石就在門口等著我,看我出來忙把我拉到一邊角落,猶豫了下,然後媚笑著道:“元景昊,原來我們還是世交啊,很高興見到你!”

我有些迷糊李基石的態度,也禮貌的回禮。

李基石又道:“竟然我們都是世交了,那麽之前發生的那些小誤會……就請你不要在意了啊!這些小事傳到長輩們二種就不大好。”

我明白了李基石的意思。難怪他剛才會那麽怕我,原來他是怕我把他的事告訴他父親。這時我想起當時就有個女子的聲音拿他父親來威脅他的,才幫我們解的圍,聽那冷冰冰的語氣,莫非就是李君研了?這麽看來她也不像外表看起來那樣對人總是一副冷冰冰的麵孔,內心還是會關心人的,心裏對她的觀感也好了點。

當下我客氣的道:“基石前輩說的是哪裏的話,竟然是誤會,揭過就算了。”

李基石聽了我的話,笑著拍拍我的肩道:“好兄弟,哥哥謝你了。不過還真是羨慕你的福氣啊,竟然能追到像金賢珠那麽漂亮的美女,你要知道我可是苦戀了她好久,結果被你給捷足先登了,嗬嗬……”

聽到他提起金賢珠我心裏一痛,但又不能跟他明說,免得他又繼續去騷擾金賢珠,我隻得強笑道:“前輩過謙了,我隻是運氣好而已……”

李基石笑道:“那可不是運氣好的問題哦,肯定是用了非常手段對不對?你跟哥哥我還藏著掖著啊?還有別叫我前輩不前輩的了,我也大不了你多少,看得起我就叫我哥哥行了。”這時的李基石完全不是那個調戲金賢珠時的執挎子弟模樣,而變得像個豪爽的漢子,這讓我不自覺有些親近,和他的攀談有些親近。

聊了會,李基石看看手表,估算了下時間,就親切的拉著我進去。

席間氣氛還是那麽熱鬧,長輩們聊得很投機,哥哥和景珠也在和李君研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入席後的李基石和我也聊得很愉快。

聚餐正在向著歡快的氣氛發展,但是隨即父親和李成勳的一番話就讓我們一下降到了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