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屈

劉仝直接將一份協議擺在了我麵前,“飛哥,你仔細看看,如果沒有問題的話,你就是公司法人了,而且持有百分之十的公司幹股。”

聽到劉仝的話,我的心裏非常的暖和,患難之時見真情。

我剛才已經把自己的情況,毫無保留的告訴了劉仝,我已經不在銀行了,已經對他的公司毫無臂助了。

甚至我現在還是一個行業黑名單的人,流落街頭,吃飯都成問題。

但是,劉仝居然給了我百分之十的幹股和一個法人的職位。

我簡單看了一下協議,並沒有什麽不合理的條款,而且以我現在的情況,真有點不合理的條款,我也說不出什麽。

“謝謝兄弟。”這句話我是飽含熱淚說的。

“飛哥,說什麽呢,咱們之間不存在別的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就完了。”劉仝說著揮了揮手。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毫不猶豫的在協議上簽了字。

“飛哥,以後天海之家這個項目,我就是給你打工的了,哈哈。”劉仝笑著收起了合同。

白河灣白領公寓這個項目,劉仝新注冊的公司名稱叫天海之家有限公司。

我隨後又在劉仝這裏登記的房子裏,找了一個離著近的租下來,算是我暫時的住所,房租說好了回頭從我的分成裏扣除。

這時手機裏收到白莎莎的信息,“狄飛,你在哪裏?”

回,還是不回?

當這一切處於一種朦朧狀態的時候,我很願意與她接觸,因為與她在一起很開心,很有一種舒服的感覺。

但是當那晚她明確的向我表露心跡,當這一切擺在明處,讓我坦誠的去選擇時我猶豫了,甚至可以說我退卻了。

如今的我落魄不堪,甚至不如當初剛剛畢業的時候,真的讓她與我在一起,這不是害她麽?

我一個落魄中年,二手帶娃老男人,她卻是青春靚麗白富美,嗬嗬,雖然我也曾無數次幻想吃天鵝肉。

但是,站在一個父親的角度,我是不會允許我的女兒嫁給一個我這種情況的人的。

未來我會努力,但是我的努力會不會有用,能不能東山再起這一切都是未知。

真正的愛,是看著她幸福,而不是將她毀掉。

我刪除了那條信息,我決定沉默!

年輕的小姑娘不懂得愛情,過一陣子我的形象在她心裏就會慢慢淡化,何況她還有那麽優秀的追求者。

她的人生還沒有真正的開始,還有無數的可能和美好,而我的人生隻剩下最後一搏,更何況我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

那就是報仇!

我現在還沒有這個實力,所以我沒法報仇,但是不代表我會忘記這段恥辱的人生,當我有一天擁有足夠的資本,我會讓戴步雲和陳師付出該付的代價。

從劉仝這裏出來,已經是下午了,我隨意找了家大排檔坐下,點了兩個菜要了一瓶酒,一口菜,一口酒。

白莎莎再次發來信息,“狄飛!”

我熟練的向左一劃,點擊確定,刪除。

滿腹憂愁,醉不必酒。何況我,一口菜一口酒,隻喝了三杯,我已經醉眼朦朧了。

“滾滾滾,要飯的滾遠點!”

大排檔邊上,一個粗暴的聲音。

我眯著眼望過去,一個叫花子,正伸著手向一個戴著金鏈子的人索要餐食。

聽到咒罵聲,大排檔裏的人都望向了那個叫花子。

金鏈子大哥見那個小叫花依然不肯離開,有些惱羞成怒,抬腿一腳狠狠的踹在了叫花子的肚子上。

砰的一聲,叫花子整個人向後倒跌出去五六米,後背撞在了一顆大樹上才停下來。

“哎呦!”

人群發出一聲驚呼,我心裏都一驚,這人的腸子怕不是要被踢斷了吧。

那個叫花子卻也剛強,拍拍身上的土,站了起來,重又走到那個金鏈子人麵前。

“這怕是個傻子吧,怎麽被打了還去要東西啊。”

左右桌子的人紛紛議論著。

我也是看的滿腹的狐疑,這叫花子是在幹什麽?

“你他嘛想死是不?”金鏈子這回直接站了起來,跟他同桌的幾個人,也都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看著氣勢,打算借著酒勁好好修理一下這個叫花子了。

叫花子嘴唇微啟,好像說了點什麽,但是離得遠,我沒有聽清楚,那個金鏈子聽了卻是愣了一下,隨後皺起了眉頭。

“敢情,你這不是要飯來了,你這是來敲詐了?”金鏈子冷哼著說道。

叫花子一臉的倔強,抬著頭望向金鏈子,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

“給我揍他!”

金鏈子一聲令下,同桌的那些人一擁而上,叫花子的身影頓時被人海淹沒。

“行了行了,別把人打死了,走吧,咱換個地兒吃!”

金鏈子掏出幾張百元鈔,拍在桌子上,隨後帶著人離開了。

那個叫花子匍匐在地上,周邊一攤血跡,幾個吃飯的人都草草結賬走人了。

“我去,真是晦氣,這叫花子要是死這兒了怎麽辦?”大排檔的老板走過去,一邊收起桌上的錢,一邊皺著眉,望著地上的叫花子。

我掏出手機準備撥打120,不巧白莎莎竟然給我打來電話,我直接掛斷,剛要撥號,白莎莎又打了過來。

就在我不斷重複拒接的時候,地上的叫花子竟然自己爬了起來,用髒兮兮的胳膊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滾滾滾,以後別來搗亂我的生意!”老板沒好氣的罵道。

“等一下!”

我對著叫花子喊道。

“*,過來坐一會吧。”

我指了指我對麵的座位,我擔心他受了內傷,就這麽獨自離開,一會兒到哪個沒人的地方再暴斃而亡,想著讓他坐一會觀察觀察。

叫花子沒有客氣,蹣跚著走過來坐下。

“隨便吃。”我遞給他一副筷子,指了指桌子上的菜。

叫花子沒有猶豫,大口的吃了起來,吃了幾口又指了指我麵前的酒。

“要喝?”

叫花子點了點頭。

我給他滿上一杯,自己也滿上一杯,兩個人一碰杯,一飲而盡。

“你叫什麽名字?”喝過幾杯之後,我發現這個叫花子似乎根本沒受什麽傷,他飯吃的狼吞虎咽,酒喝的豪爽幹脆,便跟他閑聊起來。

“我叫趙鐵石。”

“看你身體不錯,怎麽當乞丐了?”

“誰是乞丐了?我才不是乞丐!”趙鐵山放下飯碗,抬起頭瞪著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