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擋路了

徜徉在街頭,我心裏異常難過,我想知道這是為什麽,我的心中還殘存著那麽一點希望,希望這一切不是這樣,這隻是一個巧合。

“算了,先找個酒店住下吧。”

我隨意走進了路邊的一家酒店,將身份證和信用卡遞給前台的美女。

“對不起先生,你這張信用卡被凍結了。”前台美女還我卡的時候,眼中有了警惕。

“怎麽會凍結?”

我想著掏出銀行卡,正要遞給前台美女,前台美女卻把身份證也還給了我。

“對不起,先生,你現在上了失信人名單,已經被限製消費了,我們這裏是四星級的酒店,您不能在這裏入住。”

在前台美女異樣的目光中,我來開了這家酒店,隨意找了家路邊旅館。

“押金三百,身份證給我一下。”

旅館是一家私人旅館,老板娘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看都不看我的說道。

“我沒有現金,這是我的銀行卡。”

我說著,將身份證和銀行卡遞了過去。

“我們不刷信用卡。”

“這是儲蓄卡。”我急忙說道。

老板刷下開,我輸入密碼。

“卡裏沒錢。”肥碩的老板娘,將卡扔了回來。

“怎麽可能!”

我大吃一驚,這裏麵明明有我上個月的工資和項目提成,加一起至少還有三十多萬。

“麻煩您再幫我試一下。”我試探著說道。

“沒工夫陪你玩,你去對麵ATM取一下,取完了直接給我現金。”老板娘頭不抬眼不掙的說道。

ATM機前,我望著屏幕上13.6元的數字,猶如被猛的打了一記悶棍。

“怎麽會這樣?”我瘋狂的按著鍵盤,查詢交易記錄。

就在今天早上九點,我卡裏的三十六萬被全部轉走,顯示的是法院強製執行。

“為什麽?這又是為什麽!”

我的心裏快要憋炸了,完全想不通這一切是為什麽。

這一夜我無家可歸,露宿街頭,天氣已經入秋,夜晚的風有些刺骨。

我躺在一張長椅上,腦袋裏渾渾噩噩。

第二天我沒有吃飯,早早就來到天海分行的門前想著無論是殷素心還是戴步雲,我總要等到一個人。

但是直到太陽西下,這兩個人一個都沒出現,甚至唐瀟和陳師都沒有出現。

幹澀的喉嚨,饑腸轆轆的肚子,早已酸軟的雙腿,讓我漸漸有些發暈。

我嚐試著咽了口口水,除了喉嚨裏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痛處外,沒有一絲潤滑。

強忍著極度的眩暈感,我一步一步挪著腳步,晚霞下影子被拖得老長,像是一個惡鬼用力的拉著我,不讓我離開。

我蹣跚著走進一家小吃部,拿起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向嘴裏一頓狂灌。

一口氣喝光一瓶水之後,我望向老板,“包子怎麽賣?”

“包子一塊五一個。”

“粥呢?”

“粥兩塊,不限量。”

“三個包子,一碗粥。”我說著他掏出手機,掃碼付款。

“一共七塊五。”老板說道。

滴滴……

隨著滴滴兩聲,手機顯示餘額不足。

“為什麽?”

我進入手機銀行,查詢卡內餘額,不是還有十三元五角麽?

手機屏幕顯示,此時的卡內隻剩下一元六角,就在中午的時候,卡裏扣了十二元的年費。

我抬頭望向老板,老板此時一臉疑惑的望著我,包子已經裝在碟子裏,粥的碗也放在了吧台上。

“對不起,饅頭怎麽賣?”

“饅頭?五毛。”

“我要一個饅頭……這些,這些就都不要了。”

說著,我掃碼支付了一元五角。

在老板極度驚訝的目光中,我拿著一個饅頭走出了小吃部。

“小夥子,這個送你吧。”

老板拿著一塊紅方追了出來,放在了我的饅頭上。

這不僅讓我想起大學時代的我,*炒股,將自己全部的零花錢都賠光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我每天隻能靠一個饅頭和一塊紅方生活。

歲月不堪回首,往事竟然重演。

微笑著我吃下了這個饅頭,我記得當年我也是這樣吃完最後一個饅頭,第二個月又將自己全部的零花錢砸入股市。

人生不言失敗,當我第四次將全部零花錢砸入股市的時候,我終於參悟了其中的技巧,不到三個月,三千變三萬,不到一年,三萬變成三十萬……

巔峰了,膨脹了,那時的我也曾出入名牌,出手闊綽。

但是一次意外的股災,讓這一切重歸虛無,在那之後,我明白了人生不應投機取巧,應該踏踏實實一步一個腳印。

正陷入沉思的我,忽然感到後腦一陣劇痛,整個人猛的向前跌倒。

“他嘛的,你擋路了!”

跌倒的我捂著後腦,手中一團滑膩,我扭過頭,看到幾個衣著前衛的人,手裏拿著棍子,正一臉鄙視的看著我。

我的餘光瞥了瞥兩旁寬敞的馬路,擋路這個理由未免太牽強了。

“你小子,耐力不錯啊,在這裏站了一天是不是?”為首一個黃毛指了指天海分行說道。

“識趣點別擋路,知道不?”

我沒有說話,艱難的想要爬起來。

“跟你說話,你沒聽到啊!”

黃毛說完,一腳蹬在我的後腰,我頓時半邊身子一軟,整個人撲倒在地,鼻子撞在磚頭上,頓時鼻血長流。

“最後問你一遍,別在這裏擋路,聽到沒有?”黃毛不耐煩的說道。

“去你嗎的!”

我猛的跳起來,一張嘴咬在了黃毛的耳朵上,任憑身後雨點般的拳腳砸來。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到好像有人在推我,我慢慢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漆黑。

我想要掙紮著坐起來,周身巨疼不已,可能是我動作太大,一直野貓嗖的一下竄進了草叢裏。

這時我才借著微弱的星光看見,自己被人扔在花壇裏。

忍者痛我坐了起來,還好手機還在口袋裏,這是我與這個世界最後的聯係了。

掏出手機,我想看看有沒有什麽人給我打過電話或者發過消息,但是手機除了提示我電量不足,沒有其他任何的消息。

“唉!”

長歎一聲,我將手機放回了口袋。

鈴鈴鈴……

這時手機急促的響了起來。

急忙掏出手機,上麵顯示來電人是許峰,*澤的那個表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