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馬腳
“你醒了!”
拾荒老者的聲音。
我猛的抬起頭,看到拾荒老者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啊,我有些餓了,就想著自己找一些番薯。”
我說著,將麵前堆著的垃圾推了推。
“嗬嗬,想吃番薯,就跟我說呀,跟我說,我有的是……”老人自言自語著走到篝火前,從破口袋裏掏出番薯,自顧自烤起來。
“老人家,你這番薯……”
“隻管吃,不要問,我要是想害你,動手的機會太多了。”老人打斷我的問題,隨口說著。
我猶豫再三,地上那堆煙蒂的事,最後還是沒有問出口。
之後的幾天,老者並無什麽可疑之處,我對煙蒂的事也漸漸淡忘了,“也許他隻是恰巧撿到有錢人掉落的一盒香煙,或者隻是撿來一堆煙蒂,重新抽了一遍……”
老人也不限製我的自由,凡是我出去溜達,他問都不問,甚至有的時候我要去哪裏,找他問路,他總是極力幫助,如果他也不知道的,也總會幫我打聽,然後回來告訴我。
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被列入嫌疑人,亦或者有沒有抓住真凶,可是我在這裏一沒有手機,二看不到新聞,幾乎是與世隔絕的。
我到大街上想找人打聽一下,人家看到我這一身,隔著四五米就開始躲著我了,大型的商超裏可能會有公共的信息平台,但是根本不允許我進入,甚至連停車場都不讓進。
這個時候我才真正感受到,一個人的社會身份是多麽的重要。
但是我依然堅持每天出來轉悠是因為不久前,我無意中從一個大廈玻璃幕牆折射的光中,看到拾荒老人在跟蹤我。
“難道他與陷害我的人有關?”
想到這一層之後,我便沉下心來,並不是十分急著離開,相反我開始帶著這個尾巴滿城的轉悠,想著他跟久了自然會露出馬腳。
不過讓我大跌眼鏡的是,這個老者除了那一次偶然被我在幕牆上看到倒影之後,再也沒讓我發現他的蹤影,但是我知道他一定在監視我。
因為有幾次我剛剛出來,突然再返回去的時候,剛剛還在垃圾場的他卻不在了。
除了帶著這個老頭滿城轉悠之外,我開始迫切的想要接觸原來的朋友,“我想知道集團怎麽樣了,想知道張揚怎麽樣了,我還想知道呂石磊的案子有沒有結果……”
這一天,我鼓起勇氣,步行幾十公裏來到大聖集團所在地。
我淩晨便出發,但是到的時候也已經是下午快下班的時間。
我看著陸陸續續走出大廈的人流,想要從中尋找到孫二妮的身影,但是這時我突然發現幾個穿著警服的人,正拿著一張照片,對人群進行著詢問。
雖然離得有些距離,但是敏感的我,還是感覺到這個照片上的人應該就是我。
想到這裏,我不敢多做停留,嚇得幾乎用競走的速度,快速離開了那附近。
回到垃圾場的時候,老者笑眯眯的遞給我兩個番薯,像是知道我走了幾十裏的路且沒吃飯一樣。
這一樣一來,我便放棄再聯係以前舊友這個想法,一門心思想著先搞清楚老者的目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又匆匆出門。
“小夥子,昨天出去一天,今天一早還走呀。”
見我要走,老者漫不經心的問道。
“看我不累死你!”
我心中暗道,但是臉上卻裝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啊,我有點事,有點事。”
“豆腐腦……你的豆腐腦!”
老人在我身後喊了兩句,見我頭也不回,便沒了聲響。
走出垃圾場,這一次我沒有進城,我急匆匆向著郊外走去,而且專挑難走的路,人少的地方走。
幾經周折,我來到一個荒山腳下,這裏離著不遠就是高速公路,上麵不時有車輛往來。
我看著高速公路上的公裏牌,找到1346正對著的一個基石站住,蹲下在那裏挖了半天,然後拿出一個布包。
這時一輛太拖拉鳴著笛在高速公路上駛過,我被嚇了一跳,急忙將布包放入基石。
再次起身,我反複確認了基石恢複如初,便匆匆離開。
我離開不到五分鍾,拾荒老者出現在那個基石的位置。
他左右看了看,沒有其他人,又向我離開的方向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到去而複返的我。
拾荒老學著我的樣子,蹲下身子,輕輕抽出那塊基石,拿出裏麵的布包在手裏掂了掂,分量不輕。
老者小心翼翼的打開布包,隻見布包裏竟然是一塊長條的石頭,最普通不過的石頭,石頭上還用木炭寫了幾個字:你在找什麽?
“啊!”
老者見狀大吃一驚,急忙站起身來,一轉頭,看見我帶著微笑的臉龐。
老者出手如電,就要對我動手。
“你不敢殺我。”
我淡定自若的站著,麵不改色的說道。
老者的手距離我的咽喉隻有不到五公分的距離了,這個速度,我自問根本沒有躲開的可能。
但是他的手停在了那裏,像是撞在了牆上,一公分都無法再向前。
被我叫破了心中的估計,老者知道用武力已經無法威懾我了。
“你什麽時候發現的?”老者挺直了腰身,不再是佝僂的樣子。
“難道不該是我來問麽?”我笑了笑說道。
“你要問什麽?”老者警惕的問道。
我沒有說話,指了指那塊石頭。
“我在找什麽?”老者自言自語著。
“我不能告訴你。”老者很淡定的說道。
“也許你告訴我,我可以送給你呢?”我說道。
“但是我並不確定東西一定在你手裏,如果不在你手裏,還是少一個人知道的好。”老者說道。
“是誰派你來的?”我突然問道。
“對不起,這個更不能告訴你。”老者雖然被我拆穿了,但是卻一點都不慌張。
“是不是你們的人殺了呂石磊?”我又問道。
“就是栽贓給你的那個?”老者問道。
“對!”
“這個可以跟你說一些,但是如果我說了,你知道了凶手是誰,你準備怎麽辦?以你現在的情況,留在垃圾場依然是最後的選擇。”老者還在努力勸我留在垃圾場。
你說的對,我覺得也應該繼續留下來,隻不過換一種方式,說著我突然一揚手,手中一個噴壺一樣的東西,猛的噴出一股氣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