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這事兒太大了
第二天早上，張淼見排隊的人數太多，倒沒急著進入遊戲。
反正就那點遊戲時間，不過是早晚問題，就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去超市補充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像他這樣的宅男，沒個正經的工作，每天有大把的時間可供安排，但大多數人還是要養家糊口的，於是遊戲裏就形成了“空閑”與“繁忙”兩個時段。
空閑時段幾乎不用排隊，繁忙時段就要等很長時間了。
可不進遊戲，他又不知道該幹什麽，對什麽事兒都提不起興趣，從早到晚都在做與遊戲有關的事兒。
官網實在沒什麽好看的了，那點內容都快會背了，論壇裏全是刷遊戲頭盔、首測資格、騙人和被騙的橋段，偶爾一兩個玩家現身說法，也多是沒什麽的營養的顯擺貼。
裝逼他沒興趣，微博和抖音粉絲在他眼裏已經無關緊要，遊戲似乎不用他在宣傳，大概、也許、可能……也不會黃了。
做什麽呢？
他在論壇上無聊的翻著帖子，沒想到翻到一篇昨晚討論過的內容。
“……很多玩家都有切身體會，那就是遊戲能改變我們現實中的身體，大家先別噴，聽灑家慢慢道來：
樓主認識很多玩家，還組織了一個隻有玩家才能加入的討論群，昨天我們在群裏已經驗證過了，所有人都反應，每次下線都會覺得很累，跑了場馬拉鬆那樣的累，有時候累的頭盔都來不及摘，就睡著了，而我們在遊戲中卻沒有什麽感覺。
不止一位玩家表示，他們在現實中精力旺盛，反應靈敏，遊戲中磨練打鬥技巧在現實中應用出來了，每個人都變得“厲害”，明明沒有經過任何鍛煉也沒見過的血的，變得好像經驗豐富、身經百戰。
對此我們不妨用科學和常識來解釋。
我們玩家帶著頭盔玩遊戲，可以看作一項腦力勞動，我們在遊戲中獲得的體驗，在我們的大腦中都是真實發生的，是不是有些難以理解？
比如我們在遊戲裏殺怪，我們有身體，有反饋，有付出有汗水，有痛感有教訓，這些都不是虛幻的，而是被我們的大腦收吸收被記憶的。
我們消耗“腦力”在獲得這些，表現在身體上就是糖分和熱量的消耗，不然怎麽支撐大腦的高度集中和運轉呢？因此，不僅我們的大腦在玩遊戲，其實我們的身體也參與了，甚至有一部分身體記憶……”
此貼一出，下麵的恢複頓時炸了。
很快就被置頂加精，樓層飛速增加，每次刷新都會多出來十幾頁回複。
張淼搖了搖頭，這是嫌事兒還不夠大嗎？
與此同時，另一批人也在研究相似的問題。
“……大腦確實比沒進行遊戲前活躍了一些，身體的各項數值沒什麽明顯的變化。”
鐵軍全身固定在病**，身上貼滿了各種感應器，周圍好幾個不知名的儀器在滴滴滴的叫，一個屏幕上還在畫著各種他看不懂的曲線。
“可以了。”
一位凝重而沙啞的嗓音說。
等他結束檢查，遊戲四人組全都聚齊，坐在一個瑩白的房間裏。
四人都不說話，心情忐忑的等待檢查結果。
一個多小時後，他們被帶到一個正常的房間，一位六十歲左右的醫學權威和顏悅色的說：“別擔心，有變化也是向著好的方向。”
另一位稍微年輕一點的科學家說：“考慮到你們進行遊戲的時間並不長……呃，沒有升級，還是零級？”
四人點頭。
“那還好吧，繼續遊戲，這次不用做實驗了，就去升級，升到1級退出來，我們再檢查一下。”
把四人送走，科學家和醫學權威進了相連的一間會議室。
“還剩下12個頭盔怎麽分配？”
“軍方要求4個，軍工部門要求4個，外交部要求2個………”
“等一下，有外交部什麽事？”
“可能是為了應付某些國際上的壓力吧？”
“扯淡……自己都不夠。”
“畢竟是個遊戲，再說也不能保密……”
“而且還是首測。”
“以後還會有的……”
“上麵對這件事是個什麽定性？”
“謹慎觀察，小心使用，先不忙下結論，想辦法聯係上遊戲製作方……”
“找到之後呢？”
“這個……”
那就要看這個遊戲製作方是個什麽人了。
要是自家人，某個野生的天才，某個民科組織……這些都好說，皆大歡喜。
要是外星人，或者某種常識、科學都不能理解的事物和組織……那就要謹慎再謹慎了，事前誰也說不好。
還有一種情況，就是某個外部組織勢力的“陰謀”，這個可能性極低，已經基本排除了。
從種種跡象來看，第二個的可能性極大。
據說，隻是據說，安全部門已經找到遊戲製作方的蛛絲馬跡，不過那是高度機密，與會之人更多是技術層麵的，就沒必要知道了。
“我們自己留下4個，剩下的都交出去吧，怎麽分配讓上邊頭疼去，我們不參合。”
一錘定音後，與會的科學家散會離去。
“這個人，你真沒一點印象了？”
福源市橋東區虹橋派出所輔警寧大夏（第一章出現的警察）認真的看著照片上的人，絞盡腦汁的想，就是沒有任何印象。
這是張攝像頭抓拍的一個男人的側身照，他穿著一身很古怪的長袍，麵孔看著很年輕，卻給人很特殊的感覺，有種一眼就能從人群中區分出來的……特殊，仿若跟周圍的人不是一種生物，仿若……鶴立雞群？
這樣的人，見過一麵絕不會忘記的，可他就是沒有任何記憶。
“好了，你下去吧，今天的談話內容保密，你來之前應該簽過一個東西。”
“是！”
退伍軍人寧大夏以標準的軍禮回應。
“看來這個人有一種類似“催眠”的能力？”
“不止，他還辦了戶籍和身份證，催眠可做不到。”
“嗬嗬，那就是超能力？”
“二十年前去了很遠的地方工作，最近才回國？”
“還說是去了非洲？”
“還說自己是貝高陽？”
“還有一次認親？”
“這個人買了一台小型機以及遊戲方麵的人工智能程序？”
“不止，還有大量網絡遊戲的素材和模版。”
“他還從一家小工廠買了500頂摩托車頭盔。”
“這是個什麽人？”
“不知道，反正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但他消失了。”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這才首測麽，他還是會出現的。”
“出現後怎麽辦？”
“不好說，他好像很危險？”
“算了，交給上麵操心去吧，這事兒太大了，我們可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