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聞所未聞的治療方式

另外,在病床前,還有一個七十多歲、兩鬢花白的老者,此時正在給躺在病**的病人紮針治療。

這就是另外請來的中醫大夫,並沒有請常家的人來。

看來這老頭的醫術,比常家的人醫術還要強?

但陳長平並未聽說過江州市還有如此厲害的中醫大夫。

看來真正有才能的人,還是隱藏在民間,不顯山不露水。

陳長平站在門口,也不敢輕易打擾老頭的治療。

老頭在給病人針灸的時候,開始紮針,病人的情況似乎好了一些,但過了一會,病人病症突然加重。

饒是以病人驚人的忍耐力,此時也忍不住了,慘叫一聲後,整個人也是抽搐起來。

老頭趕緊抽回銀針,不敢再繼續下去,無奈的歎了口氣:“唉!老朽也無能為力。”

“我來試試吧。”陳長平走了上去。

老頭掃了陳長平一眼,卻也沒有說什麽。

這個時候,能被請來的肯定都是有幾把刷子的大夫。

而且,也沒有人在這種時候再去計較陳長平的年紀,隻要有一點希望,那就盡量治療。

老頭讓開了位置,退到了後麵。

陳長平坐在椅子上,開始給病人把脈。把完脈,他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接著,他又去看病人的舌頭,眼睛。

看完後,許久都沒有說話。

大家都不敢打擾,靜靜的等待著。

陳長平終於說話了,問道:“病人是在西域那邊受的傷吧?”

“是。”旁邊一個隨身醫生應道。

陳長平又看向那老頭:“老先生應該也知道病人所中何毒吧?”

“知道,這是中了西域幽蘭花毒,用幽蘭花花蕊,特製後,染在子彈上。”

老頭解釋道:“其實,把毒液塗在子彈上的做法,有些多此一舉,成功率並不高。”

“恰恰我們覺得不可能,敵人就這樣用了,來一個出其不意。”陳長平正色道。

在古代,沒有熱兵器的時候,古人會把毒液沾在箭頭上,會經常這樣做。

但現在不同,子彈的殺傷力比弓箭強太多了,一顆子彈就足以要了人命,何必再塗毒?

而且,在子彈上塗毒,還有弊端。

首先就是子彈小,塗毒的時候,自己不小心碰到毒液怎麽辦?

其次,塗滿毒液的子彈在發射過程中會不斷的與槍管及空氣發生摩擦。

等到子彈到達目標的地點的時候,表麵毒液也就差不多沒有了,而且還會使子彈的威力減弱,這就得不償失。

現代社會,極少有人在子彈上塗毒液。

這就讓人缺少了警惕。

覺得中了彈後,隻要取出子彈,把人救回來,就不會有事了。

敵人狡猾的地方就在這裏,當你以為不可能的時候,恰恰成為了最為致命的手段。

在成功率極低的情況下,還是成功了。

病人是胸口中彈,子彈擦著心髒而過,差點就被子彈一擊斃命。

可以說病人的命很贏,但卻不料中了敵人的後招。

是幸運,也是不幸。

“我們就是沒想到子彈上有毒,當時老板中彈後,我們就隻是做了手術。加上老板想讓敵人知道自己沒事,做完手術沒多久,他又上了戰場。”

那隨身醫師很自責,也很無奈。

這是病人的一種心理戰術,也是一種自信的表現。

最主要的是,現在病人不能再做手術了,就算做心髒移植手術都不行。

畢竟病人剛經曆過九死一生的大傷,再做心髒移植這種手術,成功率幾乎等於零。

更何況病人心髒周邊的血管,也沾染了不少毒液成分,做心髒移植手術,也不能完全治好病人。

隻能祈求於中醫能夠救治。

“毒液慢慢浸入心髒,現在幾乎已經彌漫整個心髒了,如果早發現的話,不會到這個地步。”陳長平沉聲道。

“那就是沒治了?”旁邊的老嫗問道。

她應該是病人的妻子,此時,淚如婆娑。

“可以治。”陳長平笑道。

如果什麽癌症之類的,就算是他也沒辦法。

但既然是中毒,那對於陳長平來說,並不是什麽大問題。

不過,這不是蛇毒,而是幽蘭花的毒。陳長平並不敢輕易紮針,這會把一部分毒液吸收到他的體內。

對於陰寒之氣的毒液,他有天然克製。對於這種毒,他還真不行,可不敢輕易嚐試。

“拿紙筆來。”陳長平吩咐道。

那隨身大夫就帶的有,馬上遞給了陳長平。

陳長平刷刷寫下一個藥方,遞給了那隨身大夫:“馬上去抓這些藥材來,另外,準備一個大浴桶,燒幾鍋熱水。”

“是!”

這些人馬上開始行動,就好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

在他們去準備藥材的時候,陳長平開始紮針。

這次,他換了一種治療的辦法。

如果毒液完全侵蝕了心髒,陳長平真不敢這樣做。他就算冒著自己有生命危險,也得先給這病人治療。

好在,還差些時間。

他或許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

這應該足以讓病人的家屬,買到藥材。

其實,不用兩個小時,隻花是半個小時,藥材就已經買來了。

同時,熱水也已經燒好,都等著了。

“把藥材泡進浴桶內去。”陳長平吩咐道。

藥材全部倒進浴桶,陳長平再等了等,至少得等藥水的溫度降低一點,現在進去,皮都得燙掉。

然而,病人現在情況越來越嚴重。

病人的家屬都焦急起來,不知道陳長平還在等什麽。

但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陳長平了。

那些警衛,也是不停的打電話詢問,上麵派來的人到底到哪兒了。

得到的答複是,半路的飛機上,正在馬不停蹄的趕過來。

“別急,死不了。”陳長平安慰道:“這藥得完全泡出藥性才行,不然都是白搭。”

大家隻能耐心的等待著。

過去了十幾分鍾,陳長平用手試探了一下藥水的溫度,馬上拿出已經消毒好的銀針,開始給病人紮針。

銀針迅速變黑,黑血冒了出來,但陳長平的右手,此時的經脈上,也變成了黑色。

這種毒液,甚至能刺激人的神經,出現興奮感,也會出現一種幻覺。讓人覺得並沒有那般疼痛。

但真正侵入心髒,發作起來後,那就讓人生不如死了。

病人的忍耐力,還超出了陳長平的想象。果然不愧是邊疆大佬,單是這種忍耐力,就非常人能比。

這讓陳長平想起了關二爺的刮骨療傷的故事。

關二爺一邊血流如注,刀刮在骨頭上咯吱咯吱響,一邊卻神態自若,飲酒弈棋。

陳長平強忍著毒液帶來的不適,繼續紮針,等終於逼出了全部毒液,突然,他顧不得還有旁人在,脫掉衣服,隻穿條褲衩,直接跳進了浴桶內。

病人家屬:“……”

病人隨從醫生:“……”

那個兩鬢發白的老中醫:“……”

不是讓病人泡藥浴嗎?怎麽是大夫泡藥浴?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