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8:巧遇如偶定

他們的戰爭發生在德瑪西亞國土正東外,鋪開地圖,也就是往右邊的無主之地,那片地區被稱為諾克默奇,是一片遼闊的草原。

兩家士兵都打道回府,隻有王豐陽拾得愉悅的好心情,歡快地朝皮城那邊飄去。

落日前給予的光明總是短暫,還沒飄出幾裏的距離,天色就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看著月亮也能辨別大致的方向,

但沒那必要,又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去到了皮城說不定也隻是玩玩。

自己也不可能飛個一天一夜吧,一直保持黑霧形態也是……對了,這是個問題。

王豐陽也才意識到,即便這個世界存在魔法,那也逃不過萬物能量守恒的法則,自己這樣一直飛,總會失去或消耗些什麽的吧。

隻是之前的自己還沒發覺和注意,可不能真等到油盡燈枯時才知道彌補。

不行不行,還是得先琢磨清楚!

王豐陽從空中落地並幻化回人形,仔細地檢查著自己的身體,

天色沒有給予多少的光線,僅憑淡淡的月光,王豐陽摸索著自己的身體,但許久之後,並未發現異樣。

‘是我多慮了嗎,還是說,我忽略了什麽?嗯……仔細想想……’

在沒搞明白之前,王豐陽不敢再繼續前進,他不相信離開暗影島的亡靈能這麽無限使用黑霧的能力。

若真是無限製的話,佛耶戈早就殺穿整個瓦羅蘭大陸了。

嗯,對了,曆史背景裏有過記載,暗影島的亡靈能在島上無盡遊**,但無法離開那個地方,

……仔細想想,並不是真正的無法離開吧,很可能是……不敢離開?

王豐陽這般思索,雙手幻化成黑霧,又再度幻化回實體,反反複複幾次之後,他終於發現了什麽。

‘比起剛開始離開暗影島的時候,我變幻成的黑霧形態要淡薄了不少……’

因為暗影島上有被汙染的生命之泉在源源不斷地提供能量,所以那裏的黑霧才不會消散麽。

那自己離開了暗影島,不知道還能撐多久,實體化的模樣或許能讓自己的消耗減小一些。

所以,還是不要用黑霧形態趕路了,偶爾走走也不賴。

王豐陽三思而行,剩下的路程,還是腳踏實地的好。

之後,還得想個辦法補充自己消耗的能量,身為亡靈,……需要拿什麽來補充呢?

月光下的草地沒了太陽的照耀,每一步走過去的感覺都無比鬆軟,夜空中漂浮的涼風也帶幾分濕潤,

雨露稍有一些沾到王豐陽的麵龐,不需要睡覺,就這樣一直走著。

再前方,是一座漸漸隆起的山脈,回憶中,過了諾克默奇往東,好像是諾克薩斯的地盤,

隻不過是個生僻的地方,諾克薩斯劫掠來的土地,自己都沒時間打理,這片地方一座村落都沒有。

靜默無言的夜晚,瓦爾築山脈上,隻影成雙。

隔天清晨,越過山脈最高處,前方就是下坡路了,俯瞰下麵的風景,有一處煙火騰然升起的地方,

不過,從這裏走過去還是有好長一段距離的。

場景暫時切到諾克薩斯的主城位置,高聳宏偉的石牆城門外,塞恩和其下的一小眾存活下來的士兵才回到這裏。

上來迎接他們的,不隻是其他士兵與部將的慰問,還有上司以及其他司職高於塞恩的人的指責。

失敗,卻還活著回來,是諾克薩斯人的恥辱。

理解和包容他的,在這個國家裏,隻有寥寥幾人,其中包括德萊厄斯將軍,和謀士斯維因,

他們知道,塞恩絕不是貪生怕死之人,更不會允許自己的士兵在戰場上後退半步。

這次,或許是發生了什麽意外。

塞恩回到諾克薩斯,還沒來得及修養傷勢,便拖著疲憊的身體前去和斯維因報告,

論一眾先鋒將士裏誰的威望最高,和塞恩並肩的屈指可數,但能和掌權謀士斯維因單獨會麵的,恐怕隻有塞恩一人,

這是他特有的權利,也是他長久征戰所該有的榮耀份量。

諾克薩斯都城中央的不朽堡壘,斯維因在二樓大廳等候,塞恩走進石門,裏麵全是清一色的灰色石磚,

簡樸、優雅的格調,兩邊的牆麵還掛有諾克薩斯各個分城城邦的旗幟,顯示著權利和威嚴。

石階上,斯維因背對著走來的塞恩,聽他詳細講述這場失敗的戰役,途中所發生的一切,

其中便包括了王豐陽的動作,連王豐陽當時所說的話,塞恩也一字不漏地陳述出來。

場景回到瓦爾築山脈的半山腰這兒,王豐陽正在慢悠悠地趕路。

除了以前在學校上課的時候,還是第一次發覺時間是這麽的漫長,好像走了好久,還沒到前麵那個簡陋小鎮。

足足走了有兩天多,才終於走到這個小鎮的外圍,這裏算是諾克薩斯的地盤,裏麵的人應該不會那麽排外吧。

正值中午,好多家的屋子裏飄出飯菜的香氣,啊,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了嗎。

唉,反正現在的自己又不需要進食,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了,隨便找個地方歇歇腳,

順便打聽點情報,最好是能打聽到皮城那邊的事情。

土路街道上少有行人過往,這裏連條水泥路都沒有,怪偏僻的地方,就是平房草屋蓋得不少。

除了普通的居民房,還有好幾家酒館、小吃鋪子和…類似賭博的地方。

仔細看的話,不難發現有許多路人的身上別著小手槍,大部分都是牛仔打扮,

若不是土路旁還有些許油綠的青草,還真會有西部荒野的感覺。

進了小鎮逛了有一段路,王豐陽就近找了一家小酒館進去了,老舊的半高雙開門,推開的時候還會發出嘎吱的聲響。

每有一位客人來光顧生意,除了櫃台裏賣酒的服務小生,其他酒桌上也會投來幾雙審視的目光。

這次進來的客人,格外引人注目,膚色死白的家夥,就像沉海底泡了半個月剛撈上來的感覺。

找了一桌隻有單人的酒桌坐下後,王豐陽並沒有叫酒,

自己身上也沒啥錢,單純地歇一下而已。

這裏除了酒味兒和煙味兒有點大之外,其他都還好。

“王豐陽,你沒有好的作為,但,我代表諾克薩斯感謝你。”

才坐下沒一會兒,桌前這個穿灰衣帶著兜帽的家夥忽然說了一句,並翻起一個空玻璃杯倒了一杯酒推到王豐陽麵前。

“誒?”

王豐陽還沒來得及回答什麽,隻是小小地驚訝一聲,那人便推開椅子起身離開了。

“等等,你是誰?”

王豐陽轉過頭去,想在他離開前問個名,但最後得到的隻是一個模糊的回答:

“杜·克卡奧家族也同樣期待你拜訪。”

熟悉的聲音,但王豐陽一時還想不起來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