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製作圖
…………
“今天的課程結束。”凱修斯笑著敲了敲黑板提醒那些睡著的孩子，他們一天的“折磨”結束了。
聽見孩子們歡聲笑語的離開，凱修斯有些無奈，比起奎爾薩拉斯，洛丹倫的平民層的年輕一輩不太重視知識的積累。
精靈拿著板刷正準備擦掉黑板上寫滿的字跡。他抬起的手突然受到了阻礙，低頭一看，那個說話遲鈍的孩子正拉著他的衣袖。
“納薩諾斯，有什麽事嗎？”凱修斯奇怪的問，也同時注意到男孩兒手裏拿著一張圖紙和沾了墨水的羽毛筆。
男孩兒將圖紙拿在手上給他看，凱修斯眼睛眯了起來。圖紙上麵畫著形狀別扭的弓箭。
“這是什麽？你畫的？”
納薩諾斯點頭，“怎麽……做……這個？”
問號縈繞在凱修斯的頭上，精靈仔細打量這個小鬼，心裏想著他問這個問題有什麽目的。他記得納薩諾斯每次上課都是坐在最後一排，下課後又是最先離開。如果所有孩子中誰是最默默無聞的，那麽非納薩諾斯莫屬。
“這可是一件武器，很危險的。”
‘請求相當於是在做交易，首先你得有交易的資本。’
納薩諾斯哽咽了一下，因為他沒有所謂的資本，他隻是想找凱修斯幫忙。“你……不知道……該怎麽……做，對吧？”
這話加上斷斷續續的表達方式讓人聽起來很像是在嘲諷，凱修斯的額頭多了幾條黑線。但是納薩諾斯隻有幾歲，還不懂什麽叫激將法，而且就算告訴他弓箭的製作方法也沒什麽關係，他畢竟隻是個孩子。
“沒有哪個精靈不熟悉弓箭，孩子。”凱修斯奪過納薩諾斯手中的圖紙，順手將黑板刷給他。“也替我做些事。”
納薩諾斯對他點頭，轉身將一張木椅拉到黑板前，踩在上麵開始幹活。而凱修斯也開始在那張圖紙上寫一些提示和說明。
“精靈……都會……射箭嗎？”
“那倒不是！”凱修斯回答，眉頭一皺，心想自己在圖紙上對弓臂的修改是否正確。“大部分都會，不過隻會皮毛而已，就是對著假人射擊打發時間而已。真正的射箭高手是遊俠們，他們每一個都是箭術大師。”
“箭術……大師？”納薩諾斯喃喃道，他沒看見凱修斯點頭，但心裏卻出現一種厭煩的情緒。他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
‘越是傲慢的人越容易高估自己所擁有的力量，這是致命的弱點。’
“謝……謝。”納薩諾斯擦完黑板後，凱修斯正好完成了對圖紙上弓箭的說明。夢境中閃過的話讓納薩諾斯不會相信剛才凱修斯對遊俠的描述，但也會去了解那是什麽樣的存在。
回家後，納薩諾斯和薩莉簡單打了聲招呼，快速溜回自己的房間，走到床前蹲下，然後伸手拿出藏在下麵關於礦類的書。他已經看了一半了，他不敢保證以後見到書上麵描寫的礦石後能夠第一時間辨別出來，這需要時間適應。對照凱修斯修改過的圖紙，納薩諾斯迅速查找了起來，他看了五頁，翻開第六頁時，新的東西吸引了他。原來這本書的作者是一個叫做布萊恩·銅須的矮人，他的著作將納薩諾斯帶到了遙遠的南方：
逆風小徑，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地方。這裏的植被很茂盛，和艾爾文森林一樣，但是總有那麽一絲陰森，我不知道為什麽，也許是周圍的懸崖峭壁形狀太難看了，也許是因為守護者麥迪文的存在。我個人更傾向於後者，麥迪文顯然把自己的領地變得和他一樣神秘，就如同卡拉讚一樣，不過越是神秘的地方越能吸引我，這裏的礦石草藥多的讓人眼花潦亂，我還發現了一種新的礦藏，它的結構內蘊藏著魔法能量，真不可思議，我給它取名奧術晶礦，用來紀念我來過這裏，當然這隻是開個小小的玩笑。不過我依舊被這裏的一切震驚了，卡拉讚之塔內隱隱約約散發的奧術能量正影響著周圍的一切，包括人，達拉然派去監視卡拉讚的公會紫羅蘭之眼很奇怪，他們似乎成了卡拉讚之塔的客人，受到了麥迪文的歡迎，有很多成員入住了這座塔。我實在想不通麥迪文在想什麽，或許他真的如同傳言中那般好客，如果有機會我也想去拜訪他，不過我得溜了，還有很多的地方等著我去發掘。
“卡拉讚？”納薩諾斯念道。
“納薩諾斯，吃飯了。”薩莉喊道，納薩諾斯回應一聲，然後把書放到床下。用過午飯後，由於喬納森外出進貨，所以納薩諾斯下午沒什麽事，他就提前去找古德爾。
來到鐵匠鋪，納薩諾斯發現古德爾坐在椅子上睡著了，桌上和地上的空瓶足以說明還有另一個人。在呼喊了幾次都沒用之後，納薩諾斯四周看看了，他把最後把目光放在了古德爾的衣櫃上麵，納薩諾斯上次記得古德爾翻書的位置，打開櫃子，裏麵除了黑之外還有一股黴味兒。
“這……是什麽？”納薩諾斯真的找到了一個卷軸，打開後上麵的文字全是矮人語，納薩諾斯隻能看懂幾個字，這是一份圖樣，上麵的插圖是一把弓，納薩諾斯很興奮，他確信隻是一份製作圖，打造出來的東西就是上麵的弓箭，但他不過看了幾眼就開始慢慢發現這把弓很熟悉，他不知道為什麽。
“血……木獵……弓！”納薩諾斯無意中說出了弓箭的名字。他眼神一直沒離開過，但一隻布滿老繭的手突然把他手中的製作圖搶走，對方帶著一些酒氣，眼神中還有一份怒意。
“小鬼，你怎麽隨便翻我的東西？”古德爾紅著臉嚷嚷道，是由於憤怒還是因為酒精才讓他臉紅，納薩諾斯無法分辨。
納薩諾斯抱歉似的看著矮人，他想開口說什麽，可是又有一句在夢境中聽到過的話提醒著他：‘情緒往往不是真實的，眼睛不能隻看到對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