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切實際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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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何……成為……”
“這幾乎不可能，孩子。”古德爾並不是故意打擊納薩諾斯，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接下來你該回去了，小鬼。不然你的叔叔會擔心你。”矮人準備走進鐵匠鋪，手臂卻被納薩諾斯拉住了。
“教我……打鐵……”
古德爾眨了眨眼，他已經被納薩諾斯震驚許多次了，所以無論這個孩子說什麽他都不再像前幾次那般驚訝。
“那叫鍛造！”古德爾糾正納薩諾斯的說法，“”鍛造有有武器研究和材料冶煉兩個方麵，你想學哪個？”
“兩……個。”
“貪心的小鬼。”古德爾笑了笑，他從一旁的架子上麵取下一柄戰斧，看上去有些陳舊，斧刃上麵有不少缺口。
“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納薩諾斯仔細看了看：“一把……斧頭，而且……很老……舊，為什麽……不修…它？”
古德爾把斧子放了回去，回答道：“這是我的第一件作品，孩子。我為了打造它差點把房子燒了，哈哈。”古德爾大笑起來，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納薩諾斯，如果你想打造一把劍或者其他的東西，你必須獨自去尋找你認為最有用的材料。”
“最有用……的材……料？”
“是的。”古德爾點點頭：“最好的材料不一定最適合，你要自己判斷，自己決定，然後自己打造一件最順手的裝備。一件武器厲害的地方不在於它有多強大的力量，而在於它被握在它的主人手中。別看這把斧子已經很舊了，殺傷力不大，但隻要拿著它出現在戰場，我就能感到安心。明白了嗎，納薩諾斯？”
男孩兒點了點頭，“如何……收……集材料？”
“洛丹倫王國的土地很富饒，礦產也不少，但大多都是政府的，真真好采集礦石的地方是奧特蘭克雪山，那裏場麵冰封，少有人踏足，礦藏也很少有人開采。”
“怎……麽區分……它們？”
古德爾現在越來越喜歡納薩諾斯這個小孩兒了，他總會問到關鍵點。矮人從牆角櫃子的底層拿出一本滿是煙塵的書，拍了拍後交給納薩諾斯。《礦藏結構與分布》，上麵的字納薩諾斯隻認識幾個，不過好在裏麵還有插圖。
“這本書的作者是布萊恩·銅須，他是一個偉大的冒險家，他去過很多地方，他的見識過的東西比任何人都多。”
矮人寫的？納薩諾斯看著書上的人類文字，幹皺的書麵還保存的很好，沒有出現字跡不清的情況。“就隻有……這一本？”
“當然不是，還有一本矮人語譯本，不過你肯定看不懂。”
“能不能……也讓我看……看？”納薩諾斯說道。
古德爾不忍心拒絕他，把書給了納薩諾斯，和古德爾說的一模一樣，他一個字也看不懂。
接下來一個月內，而納薩諾斯一直在學習語言，甚至廢寢忘食。而且他也時常在鐵匠鋪向古德爾詢問各種問題，搞得矮人成了他的導師一般。
由於納薩諾斯在古德爾的鐵匠鋪中學習，所以喬納森也經常來拜訪古德爾，和他聊聊納薩諾斯的情況，隨著時間一長，他們二人也成了好朋友。
“他變得比以前更加沉默寡言，更加專注於書本。”喬納森正在和古德爾喝啤酒，納薩諾斯此時還在禮拜堂內上課。
“是嗎？”古德爾收起一個空瓶。“他問我問題的時候話可多了，而且聽他說話我漸漸變得有耐心了起來。”
喬納森大笑道：“真是難為你了，古德爾。納薩諾斯在說話這方麵還有一些吞吞吐吐，不過教他的卡娜修士告訴我他一直在努力改掉這個缺陷。”
古德爾聽後點點頭，轉眼間又神色凝重了起來：“不過你的侄子實在是太特別了，喬納森。納薩諾斯說話的方式和行為都沒有一個孩子該有的童真，他就像一個大人被壓縮成了小鬼。”
喬納森知道這隻是開玩笑，但他同意古德爾的話：“關於這一點，我讚成你，古德爾。不僅是你，就連我和納薩諾斯的父親都有類似的想法。那孩子總是會說一些奇怪的物品，可他根本就沒見過他所說的東西。”
喬納森把納薩諾斯四歲生日那天提到過的生日蛋糕那件事告訴給古德爾聽。矮人表示也很奇怪。人類痛快地將瓶中剩下的酒一飲而盡，古德爾又給了他一瓶。
“或許這也是好事，至少證明他‘見多識廣’。”
喬納森漸漸露出笑容：“我明白你所說的，朋友。但是納薩諾斯還小，這些事情或許隻是個巧合。等納薩諾斯長大之後就會變回普通人也說不定。”
矮人聽到這句話後慢慢湊近喬納森：“連你也覺得他現在不是個普通人。”
人類微微顫動地眼睛和古德爾對視著，好一會兒才解釋說：“不，我的意思……。”
“是什麽？”
“他現在看起來有些特殊是因為他是個孩子，總有一些我們大人不能理解的行為，這很正常，明白嗎，古德爾？”
“當然，我的英雄是索拉丁大帝，我想成為和他一樣的人，拿著武器，開疆擴土。”喬納森說到這裏大笑起來，“結果我現在呆在洛丹倫的大街上給小孩子糖吃。”
“哈哈……當然。”古德爾被這個回答逗笑了。
如果你知道你可愛的侄子揭穿我是角鬥士的事情，你就不會這麽想了。
古德爾喝了口酒，每天夜裏做夢時他就會想起那個孩子站在自己麵前，用一個又一個線索揭露他過去的畫麵。矮人總是在想，那個孩子究竟是怎麽做到的，他為什麽會觀察到一些別人不太注意的細節？如果他天賦異稟的話，他又時常分不清礦石和普通石頭之間的區別。古德爾想過要收納薩諾斯作為學徒，甚至想過他能夠成為鍛造大師，但這個夢想有些不太實際。
“你怎麽了，古德爾？”喬納森突然詢問道。
“什麽怎麽了？”
“你剛才在發呆，我叫了你好多遍。”
“啊，沒什麽！”矮人擺了擺手，“可能有些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