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退社該如何走流程呢？

“傑尼，我們是不是要將這個出言不遜的小子給開除掉？”坐在老者旁邊的老太太問道。

如果林俊秀在場的話，他絕對會被嚇一跳。他萬萬沒有想到他躲在廁所裏給二宮和也分析的話語居然被傑尼斯的最高層給聽到了。那個在林俊秀和二宮和也隔間旁邊的老者是白波瀨傑，他不僅是KinkiKids的首席經紀人，更是傑尼斯事務所的市場總監。之所以傑尼斯事務所很多醜聞緋聞能夠被媒體主動撤稿，很大關係就是因為白波瀨傑。而這間辦公室裏除了白波瀨傑之外，還有事務所的總裁約翰尼·喜多川和他的姐姐瑪麗·喜多川。雖然約翰尼·喜多川是公司的總裁，但是傑尼斯事務所的日常管理都在瑪麗·喜多川手上。很多櫻花妹戲言，在事務所裏，約翰尼管招募人才，而瑪麗則負責開除人員。

“姐姐，這個孩子又沒犯什麽錯。”約翰尼雖然對林俊秀沒有多深的印象，但是在他的觀念裏，每個小傑尼斯或傑尼斯藝人都是他的孩子。既然是自己的孩子，那就沒有什麽是不可以原諒的。“雖然他說的那些話的確犯忌，但是他畢竟是在私下裏和自己的朋友分享。如果他嘴巴不牢靠的話，我們再處理他吧。——對了，這個孩子的資料給我一份。”

瑪麗雖然喜歡開除人，但是她也不是那種無的放矢的人。何況和一個小傑尼斯計較，也太失自己的身份。既然自己的弟弟不願意，瑪麗也不多說什麽了。對於這個孩子引起自己弟弟的注意，瑪麗也隻是冷哼一聲，然後就起身離開了。對於瑪麗的態度，約翰尼也沒有放在心上。他知道自己的弱點是什麽，所以對於自己姐姐的冷酷，他也是尊重的。

瑪麗從總裁辦公室離開之後，就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相較於自己弟弟隻是負責選拔藝人，瑪麗或許才算是一家娛樂公司的真正總裁吧。而讓瑪麗有些憂心的是，傑尼斯事務所走到今天的確不容易，要知道傑尼斯不僅出生困難，而且還差點半路夭折。若不是自己小心翼翼地經營，再加上自己丈夫留下的人脈，或許傑尼斯早就被那些貪婪的巨鱷給吞了吧？但是現在事務所的情況好了，瑪麗卻發現自己和弟弟已經老了，而公司的繼承人在哪裏呢？

盡管瑪麗是在美國洛杉磯出生並長大，但是她的思想卻還是非常老派的，那就是傑尼斯事務所隻能交給自己的孩子去繼承。自己的弟弟沒有孩子，而其他弟弟又遠在美國，因此瑪麗不得不將自己的女兒培養成接班人。可是自己的女兒……想到這裏，瑪麗不由得頭痛起來。

自己的女兒並不是不優秀，要知道自己女兒完美繼承了自己丈夫的創作才能，小學就能獨立創作舞台劇，而且還在自己的協助下成功公演並出版了劇本。中學時代，自己的女兒還以女子偶像組合的身份體驗了一把娛樂圈，雖然成績不算優秀，但也算是小有名氣。大學畢業後，她憑借自己的能力被富士電視台錄取。如果不是自己需要培養下一代，或許自己的女兒會成為一個電視人吧？可就是這樣優秀而且和娛樂圈淵源頗為深厚的人，瑪麗卻發現她似乎沒有成為娛樂公司接班人的潛質。難道真的要像自己弟弟所考慮的那樣，將公司交給外人去繼承麽？

看到林俊秀和二宮和也一起出現在練習室，其他小傑尼斯並不感到奇怪。誰不知道林俊秀是他們這批小傑尼斯中最會鑽營的？幾乎隻要是稍微出名點的小傑尼斯都被林俊秀勾搭過，而林俊秀那自來熟的習慣和頗為海派的花錢習慣的確讓他在小傑尼斯中擁有不少朋友。

不過林俊秀知道自己真正的好朋友可能隻有兩個，一個是二宮和也，而另一個則是赤西仁。說起來這兩個人的性格還真是有些相反，二宮和也是一個包裝成“性格張揚”而實際上有些靦腆害羞的少年；而赤西仁則是看上去乖巧無害，實際上卻是囂張激烈的少年。

雖然二宮和也出現在練習室，但是他需要參加的培訓課程和林俊秀他們不同，所以兩人很快就分開了。而林俊秀根據通知知道他最近需要去擔任KinkiKids演唱會的伴舞，當然肯定不是那種會被攝像機捕捉到然後錄入VHS錄像帶的伴舞。按照自己的位置，估計就是人肉背景牆吧。一想到日後在清晰度連360P都達不到的錄像帶裏找自己的身影，林俊秀就有些哀愁。不過雖然情緒哀愁，但是身體還是按照肌肉記憶在跳動著。

“你今天怎麽了？感覺你情緒不大對勁呢。”趁休息的時候，赤西仁頗為關心地問道。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我想退社的話，我該找誰？”林俊秀忽然問道。

“你要退社？”赤西仁壓低聲音但是非常驚訝地問道，“為什麽？你都堅持三年了！”

“我隻是覺得有些浪費時間吧。”林俊秀苦笑道，“為了我能參加事務所的培訓，我媽媽在下班之後還要再打一份工才行。”

傑尼斯事務所的培訓課程雖然是免費的，也會提供免費的午餐和晚餐。但是，傑尼斯事務所同樣不會給小傑尼斯們任何報酬。小傑尼斯的收入大概就隻有每年新年的時候，喜多川跟前輩藝人們的紅包錢了。或者平常的時候，一些前輩也會給比較喜歡的小傑尼斯一些零花錢，但這些零花錢最多可能就是一張野口英世（1000日元）。連樋口一葉（5000日元）都看不到，遑論福澤諭吉（10000日元）了。

但是小傑尼斯每天來參加事務所培訓或演出是有通勤支出的，哪怕最便宜一天也是幾百日元。而且小傑尼斯們也都有所謂的“偶像”自覺，因此服裝、發型上麵的開支也不低。何況日本男孩子就是會化妝的，而偶像預備役的小傑尼斯們自然也有這方麵的花銷。

“我媽媽都說是不是要考慮再打一份淩晨的工了。如果這樣的代價能換來我的出道或許還值得，可現在……”林俊秀頗為苦惱地搖搖頭，“我連一個組合都沒有參與過，你覺得我有出道的希望麽？而且馬上就要考慮去哪兒的高中念書了。如果不是好的高中，那麽好的大學就基本沒戲，所以我覺得到時間了。”

林俊秀的理由聽得赤西仁一愣，隨後赤西仁忍不住說道：“你才比我大兩個月吧？”

對於赤西仁的反問，林俊秀隻是笑了笑。兩人都是4月後的月份出生，所以兩人不僅歲數同年，在進學上也是同年。對於一個正常的中二少年來說，誰會去操心自己高中念什麽學校，甚至還憂慮大學聯考的事情。在赤西仁看來，這應該是爸爸媽媽去想我的事情才對。

不過赤西仁或多或少也知道林俊秀的家庭情況，私底下也曾經勸過林俊秀不要太大方了。現在林俊秀將自己出身低收入家庭的事情和盤托出之後，赤西仁倒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對於小傑尼斯們來說，他們一方麵的確還都是未經世事的孩子，但是另一方麵在和娛樂圈打交道的同時已經領略過社會的殘酷了。赤西仁雖然不希望自己的好朋友離開，但是他也知道這對林俊秀來說的確是無可奈何的選擇。

“我覺得這件事你最好問問事務所的人才行。”赤西仁建議道。

林俊秀的培訓課程一直持續到九點，因為這是日本法律的規定。日本法律規定，尚處於義務教育階段的未成年人，即便是從事演藝工作，其工作時間最晚不得超過九點。而對於未滿十二周歲的兒童，那限製更會被提前到八點。即便是已經過了義務教育階段，未成年人也必須在晚上十點前結束工作。所以傑尼斯事務所很多組合的演唱會都是在下午舉行，主要是因為要啟用很多未成年的小傑尼斯伴舞。一旦過了九點，那就有很多小傑尼斯就不能登台了。

回家之後的林俊秀知道自己的母親林直美還在打工，於是他開始找自己和傑尼斯事務所的合約。雖然是練習生，但是傑尼斯事務所和小傑尼斯之間也有很嚴格的合約。比如，小傑尼斯要將自己的全部經紀合約以及肖像權全部交由事務所代理。即便小傑尼斯退社了，事務所也可以繼續免費使用合約期間內的肖像權。而且重要的是，這份合約是一年一簽。如果小傑尼斯的表現不盡如人意，那明年就隻能請這位小傑尼斯自動離開了。

“嘖，這合約還真的是苛刻呢！”林俊秀終於在自己的抽屜裏找到了合約。

盡管合約文本已經被揉得不像樣子了，但是上麵的內容還是可以看清楚的。不過合約雖然殘酷，但好歹還是留了一些餘地的。比如，林俊秀在演藝事業外的其他工作活動都屬於自己的。因此理論上林俊秀要寫書或開店什麽的，那和傑尼斯是沒關係的，傑尼斯也不能因此抽成。但是小傑尼斯在合約期間內有關演藝工作的創作，例如歌曲、劇本什麽的，事務所有優先購買權。還好事務所沒說自己可以無償占有，這點比某些國家的經紀合約還算客氣一點。至於解約，合約上表示隻要在每年6月30日合約到期前一個月聲明即可。

“那就是說，我隻要在5月30內之前說我不簽約就可以了？今天幾號了？”林俊秀看了下日曆，今天是5月20日了。“那就隻有10天的時間了？不過無所謂，反正已經決定了，剩下幾天都無關緊要了。”

林俊秀滿意地將合約收了起來，然後開始研究學校的宣傳資料了。這份資料是林俊秀從學校拿的，借口就是自己的表弟正在尋找就讀的中學，於是校方很熱情地將這份資料交給了林俊秀。林俊秀在資料裏看到了幾個關鍵字，“小班”和“誌願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