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禍水東引

林俊秀的辦公室第一次感受到如此龐大的低氣壓，除了林俊秀還是麵帶微笑之外，無論是小原裕貴還是關西三馬鹿，大家臉上的不爽都已經化為實質了。說起來，大家團結起來對抗瀧澤秀明的目的之一就是要阻止瀧澤秀明搶在大家前麵出道。因此林俊秀拉起來的這個聯盟被稱之為“失敗者聯盟”也不為過。

但現在的大家發現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雖然敵人沒有出道，但是隊友出道了。傑尼斯事務所出道是有規律，基本是是一年一個或三年兩個的頻率。如果林俊秀出道了，再算上後年必然要出道的嵐，那麽大家出道的時間則最少要延後兩年。為什麽小原裕貴和關西三馬鹿如此著急？主要是他們的年紀已經等不起了。

“我是今天才知道我要出道的。”林俊秀再次重複道，哪怕這是一句謊言。“而且你知道事務所給我的出道規格是什麽嗎？”

林俊秀將藤島景子講給自己的話大致複述了一遍。林俊秀很清楚，說謊的最高境界就是九句真話裏摻雜一句假話。所以林俊秀這番似真實假的話讓大家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因為林俊秀這出道的規格還不如不出道呢。要知道傑尼斯事務所對剛出道的團是有極高優待的，不僅會在單曲出道前讓各大已經出道的前輩藝人帶著去各大黃金檔番組輪流刷人氣；而且重要的是單曲質量絕對是杠杠的，甚至可以說是這個組合的最高水準了。

傑尼斯事務所很多團都是出道即巔峰，也就是出道單曲的銷量是他們組合曆史上的最高銷量。而林俊秀的單曲不僅沒有社外大物音樂人的外援，甚至社內幾個關係音樂人也不會伸出援手，一切就要看林俊秀自己的水平了。

“會不會是瀧澤那家夥對傑尼桑說了什麽話？”大阪俊介忽然冷冷地說道。

林俊秀在心底默默為這個家夥點了個讚，但是嘴上卻安慰大家道：“這不可能的！不管傑尼桑多喜歡瀧澤君，在出道這件事上，傑尼桑還是有自己的決定。雖然我們和瀧澤君是對手，但畢竟我們都是同一個事務所的，這種帶有‘內訌’性質的猜測千萬不要再有了。否則不管我們和瀧澤君誰勝利了，事務所和小傑尼斯都會遭受到萬劫不複的打擊。”

“林君，你想光明正大地戰勝瀧澤秀明那小子，這很好，也值得大家尊敬和佩服。但是，瀧澤那小子的心和手有多黑，恐怕是你想都想不到的。”榎本雄太說道，“對於傑尼桑來說，如果說我們都是他的孩子，那麽瀧澤秀明就是他的親兒子。瀧澤秀明並不是事務所裏資曆最深的，也不是表現最好的，但是他現在卻掌握著選拔和管理小傑尼斯的部分權力。這個權力是從來沒有下放到我們當中過來，甚至連出道的前輩們也隻有建議權而已。如果傑尼桑要培養瀧澤秀明當他的繼承人，我們也無所謂，畢竟我們是藝人，而他是職員，並沒有什麽利益衝突。可問題是，瀧澤秀明現在不僅是公司管理我們的職員，同時還是藝人，那麽我們之間的利益衝突就非常尖銳了。”

榎本雄太屬於小傑尼斯中的“頭腦派”，退社之後還考入了帝京大學經濟係。畢業之後的榎本雄太成為了一個企業家，手上掌握著好幾家公司。因此在分析瀧澤秀明的時候，榎本的觀點和林俊秀的觀點和接近，認為瀧澤的存在破壞了小傑尼斯內部的平衡。特別是瀧澤還利用手中的權力打壓不親近和服從他的人，那就為小傑尼斯以後的存續發展埋下了隱患。想想也是，“黃金一代Jr.”紛紛出道或退社之後，小傑尼斯就再無昔日輝煌了。不知道以後的喜老頭有沒有為他的決定後悔，但這件事也和林俊秀關係不大。

有了“神隊友”幫忙轉移矛盾，大家對林俊秀的怨憤之氣也化解了許多，現在大家反倒擔心其林俊秀出道之後的命運。傑尼斯事務所不是沒有那種出道之後就被雪藏的團隊，隻不過事務所在回顧曆史的時候是不會提及這些組合和藝人的。因此很多才覺得傑尼斯事務所的發展是一路平坦，所有人隻要能在傑尼斯出道就意味著馬上就是全日本的超級偶像了。

“其實我出道的事情也不用太擔心了。”林俊秀笑著安撫大家道，“最差的結果不過就是事務所雪藏我的唱片事業，安排我去綜藝節目裏打雜罷了。連**AP前輩都是這樣熬過來的，我又怕什麽呢？”

林俊秀心裏暗道，未來是“綜藝偶像”發光發熱的時代，“唱片偶像”反倒趨於消失。後世全亞洲培養了不少偶像藝人，可你見過他們有在唱片或影視劇上有代表作麽？甚至他們有在唱片或影視劇方麵努力一下麽？很多偶像藝人就是發一張口水歌單曲或在某部偶像劇裏刷個臉，然後就開始不斷上各種綜藝節目來烘托人氣，最後通過廣告變現這些人氣。總之，這都形成一條標準作業的流水線，偶像完全成為同質化的娛樂產品。

“而且隻要我出道了，事務所再怎麽樣也會安排一些打歌節目給我。就算唱片賣不好，舞台劇總還有吧？作為一個出道藝人，身份比小傑尼斯好用多了。這樣，對大家也更有幫助。——好了，關於我出道的事情暫時放到一邊，這都是明年才會發生的事情。現在最大的問題是，B.I.G.組合的成員構成，和兩支小分隊的成員分配。我現在知道的消息是，茱莉桑已經完成了，而且也得到了傑尼桑和瑪麗桑的同意。名單雖然沒有最終確定，但基本與我們的期待一致！”

聽到這個好消息，無論是代表關西小傑尼斯的馬鹿三兄弟，還是代表關東小傑尼斯中“小原派”的小原裕貴等人都露出了滿意的微笑。雖然B.I.G.的企劃案是林俊秀做的，但是林俊秀卻通過幾次會議討論，讓這些人都以為整個企劃案是大家的功勞。而且重要的是，林俊秀並沒有為自己謀取什麽。

B.I.G.的總隊長是瀧澤秀明；B.I.G.East小分隊隊長是小原裕貴，而B.I.G.West小分隊隊長則是橫山裕。B.I.G.打破了傑尼斯事務所年長者出任Leader的習慣，而是采用內部投票的方法。未來，林俊秀甚至打算搞粉絲參與提名，內部決出任命的方法來選擇Leader。B.I.G.隻在參與電視節目的時候使用，而在演出舞台的時候則還是以B.I.G.East或B.I.G.West的名義，等於最大限度架空了瀧澤秀明的權力。

“至於冠名節目，目前我們還在和東TV最終確定。但是我們的企劃案已經通過了製作組的認可，現在就看電視台方麵了。”林俊秀也將節目的方案和大家細細分析過。由於節目采用的是“東西Jr.對決”的智力問答節目，所以身為主持人的總隊長瀧澤秀明反而直接被排除到節目參與者之外，同時又非主MC的瀧澤在這樣的問答節目裏很可能連副MC的地位都撈不到，純粹變成一個串場的助理MC了。至於最終是關東Jr.勝利還是關西Jr.勝利，這都不重要了。反正肉都是爛在自己鍋裏，所以剩下就是自己同盟內部如何分配勝利果實了。

“母親，舅舅將林俊秀出道的消息透露給瀧澤秀明了。然後瀧澤那小子直接就對外公開，現在那幫小傑尼斯對林俊秀可是非常敵視呢。”

藤島景子知道林俊秀出道消息泄露是隨後的事情，而當她摸清了泄密的緣由之後，更是憤憤不平起來。“舅舅不是承諾了麽，他絕對不會幹預這次組合企劃的結果麽？他現在讓瀧澤擺一道，豈不是組合最終又是他的了？”

“你舅舅的確答應過不幹涉最後結果，但現在最後結果出來了麽？而且林俊秀出道的消息你能瞞多久？既然是一顆定時炸彈，早點引爆更好。”瑪麗·喜多川平靜地喝著咖啡，“而且如果林俊秀那小子連這件事都無法處理的話，他們那群小鬼搞的同盟還有什麽存在價值？隻要傑尼隨便丟掉利益過去，估計他們就內部瓦解了吧？你現在想的不應該是為什麽你舅舅要出手，而是你應該如何應對你舅舅的這招！

能在事務所待一年以上的小傑尼斯都是抱著對娛樂圈的憧憬，而現在不是馬上就要聖誕節和新年了麽？哪些小傑尼斯可以跟著前輩上節目，哪些小傑尼斯可以跟著前輩去巡演，哪些小傑尼斯可以參加跨年演唱會……這不都是你決定麽？你讓林俊秀來負責甄選，你覺得那些小傑尼斯還會冷落他麽？

你舅舅可以給瀧澤的，你也可以給林俊秀的。隻不過你要記住一點，那幾個傑出的小傑尼斯一定要牢牢抓在手裏。甚至你可以許諾他們出道的機會。畢竟以後等你的子廠牌成立之後，推出偶像組合的頻率不一定要和總公司這邊一致。隻要你能賺到錢，就算是你舅舅也無話可說。”

瑪麗將咖啡杯放在一邊，而藤島景子則似乎還在思考著什麽。看到自己女兒這般猶豫，瑪麗忍不住拿茶匙敲了敲杯子。

“你信不信？現在林俊秀或許已經將事情全部處理好了。如果你不還趕去將這個幫他安撫人心的好消息告訴他，估計他在心底對你不會有太多的尊重了。茱莉，對於不同的人，我們要有不同的態度。而對於有能力又有執行力的天才，盡量拉攏他是最重要的。”

“好的，母親，我知道該怎麽做了。”聽到自家媽媽都如此明白地提醒自己了，藤島景子想繼續裝糊塗也不是辦法了。她現在不知道為什麽，對林俊秀非常忌憚。甚至她覺得林俊秀比飯島三智更加可怕，或許自己現在已經被林俊秀玩弄在股掌之間了吧？但是既然媽媽都這樣吩咐了，藤島景子隻好起身離開了辦公室，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嘛……下周是裸奔。有簽約的前輩說，日娛在輕小說頻道是冷門題材，基本有一個試水推就不錯。此後哪怕到上架都沒有推薦，隻能一路裸奔到完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