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我是誰,重生了嗎?

淩清波的手指慢慢地**了一下,然後整個手都動了起來。他用手在空中揮舞著,像是在尋找什麽東西。淩清波的手突然碰到了一麵粗糙的磚牆。

“這是哪。”淩清波心裏充滿了疑問。

“你可醒了!”一個女人急切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淩清波想用盡全力睜開眼睛,但發現怎麽也睜不開,腦子開始劇烈的疼痛。

這時,腦海中開始出現畫麵,上一世的淩清波正在淮海市的藍天大酒店裏與幾個商業好友進行聚會,剛過2021年春節,淮海隆興地產公司老總李隆真就邀請大家聚聚,

也許喝的太興奮,反正淩清波喝的太多了,他在酒店衛生間正“灑灑水”時,不慎摔倒。

突然,淩清波的腦海一黑,仿佛停電一般什麽也看不見了。難道尿尿也能觸電嗎。

女人開始在自己耳邊哭泣:“讓你不要打牌,你不聽,他們下手真狠毒啊,現在不要睜眼。我剛給敷上一點草藥。”

說話的是淩清波的妻子關曉月,正在給淩清波輕輕地擦洗身上傷痕。

打牌、挨打還是喝酒、尿尿。

淩清波的腦子亂了。

淩清波想用力掙紮從**坐起來,強烈的痛從胸口、後背傳來。掙紮了一番後,淩清波,漸漸被疼痛所降服,身子又軟了下來。

停了約有一分鍾,淩清波突然坐直身子。就像突然來電一樣,雙眼緊閉著,大聲地說道:“我是誰,這是哪?”

他不停用雙手**,硬梆梆的木床,粗糙的磚牆。

旁邊還有一個女人不停地哭泣。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淩清波的心頭。

“手機呢。手機。手機。”淩清波大聲呼喊著。我怎麽在這裏,我應該在淮海市藍天大酒店裏正在喝酒。服務員。我是被綁架了嗎。

“什麽手,什麽機啊?”妻子關曉月嚇壞了,不住用手搖晃著淩清波。“清波,清波,你的頭是不是很疼啊。”妻子關曉月擔心淩清波的腦子被打壞了。

淩清波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他的頭果然疼了起來,而且是劇烈的,一波接一波,好像腦子裏的電路被燒毀一樣,他自己都能聞到燒焦的味道。

緊接著,一些陌生的畫麵湧入他的腦子裏,越來越多,自己童年的,少年的,青年的,中年的,每個一細節都像寫實般清晰。這種疼痛足足過了半個多小時,才算從頭傳到胸再到腿、腳,一直到地上。

這些疼痛像電流一樣被引入到了地下。

淩清波大口喘著氣,渾身出了汗。

“我重生了,我真的重生了。”淩清波輕輕地說道。

淩清波今年二十二歲,淮海市星城縣大豐鄉淩家杜村人。剛與妻子關曉月結婚一年。高中文憑,家庭條件一般。

父母都是淩家杜村普通村民,在村裏跟村長杜一峰采石頭時,被啞炮炸死。按理說,這父母的死,村裏應該給些補助救急什麽的,但是村長杜一峰卻反咬一口,說淩清波的父母違規上山,才出現的意外事故,害得現在村裏都不能采後麵蟠龍山的石頭了。

還要讓淩清波賠償村裏的損失。

淩清波在沒有重生之前,是村裏有名的窩囊廢,平時經常受人欺負,自己也敢怒不敢言,對於父母怎麽被啞炮炸死的,也不敢問杜一峰一聲。

淩清波隻能借酒消愁,喝多就打自己的老婆關曉月。

關曉月是淩清波上高中時的同學,倆人同桌。不知怎麽搞得,關曉月喜歡上淩清波的樸實無華。

原本在高中學習拔尖的關曉月由於跟淩清波談戀愛,學習成績下滑得厲害,也沒有考上大學。她不顧自己父親關國華的反對,毅然決然地跟隨著淩清波嫁到了,這個叫淩家杜的小山村。

關曉月的父親在星城縣任縣教育局長,女兒逆反不聽自己的話,氣得他跟女兒斷絕父女關係。

誰能想到,淩家杜村的窩囊廢淩清波的老丈人竟然星城縣教育局長。然而這一切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因為他們之間已經斷了來往。

淩清波下麵還有兩個弟弟,都在上初中。本來淩清波要承擔起當大哥的責任,父母一死人就蔫吧。

開始逃避責任,也不出去掙錢,每天和村裏幾個光棍打牌、喝酒混日子,脾氣立馬變樣了。回家晚沒有吃的,有時會罵關曉月,先隻是罵,後來就變得動起手來。

淩清波這次挨打是因為淩清波在村裏賭錢耍賴,人家欺負淩清波都已經習慣了,他們便一起把淩清波給打了,兩拳頭把眼睛給封上了,然後淩清波摔倒在地,上一世的首富淩清波在“灑灑水”也摔倒在地。

首富淩清波重生到36年前淩家杜村22歲淩清波身上。

過了兩天,淩清波能睜開眼睛。他對著屋裏鏡子仔細看著自己,兩隻眼睛烏青,像熊貓一樣,頭發不打理亂糟糟的像個鳥窩。

紅色的上衣寫著“工業學大慶,農業學大寨”幾個字,而且還破了幾個洞;黑色土布褲子用繩子係著,沒有腰帶;鞋子是沒有鞋帶的綠色解放鞋,趿拉在腳上,腳上沒有穿襪子。

淩清波靠著眼鏡細細的縫隙就看到那黑黑的腳丫子。

在重生之前,淩清波是什麽樣,58歲,上市公司總裁,是華夏國最具有實力公司的大老板,也是當今的首富。

每天神采奕奕,不是參加這個私人酒會,就是那個論壇,每天被人前擁後抱的。

這算什麽啊。

淩清波看著自己的樣子,生氣把家裏唯一的鏡子給砸了。

妻子關曉月這時說道:“都砸了吧,這個家也不要過了。”

這時,淩清波才回頭,仔細看著自己的妻子關曉月。

關曉月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條絨上衣,頭上梳著一對麻花辮,兩隻大眼睛撲閃著發光,身材不高不胖。

他又突然看到一本日曆,上麵關曉月專門用紅筆做記號,1985年4月1號,星期天。淩清波突然明白了這是他們結婚一周年的紀念日。

淩清波心裏萬分難受,無法接受自己的重生,因為上一個世所擁有的財富都化為烏有。自己在今世重生變成了一個十足的窩囊廢。

淩清波心裏念叨著:“能回去嗎,一定會的。”那就讓自己再喝多再摔倒一次。

淩清波決定之後,從屋裏走了出來,他要找酒瓶,他要為重回上一世,再來個一醉方休。

淩清波身後又傳來,關曉月嚶嚶的哭泣聲。

這哭泣聲如歌聲一樣敲打著淩清波的心弦。讓他不由自主放慢腳步,自己重回上一世很容易,可是關曉月怎麽辦,他突然有點舍不得這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