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一點私心
初次相見，陌生感實實在在橫擋在二人之間，加之二人身份各異，一時間，彼此都很難找到比較合適的話題，以茶虛掩，尷尬氣氛總算衝淡了一些。
好不容易將杯中茶水喝完，蔡阿姨眼神還挺好，及時又給續了一杯，隨手還把茶壺擱在了夏曉數手邊。
好尷尬啊！
等第二杯茶水快喝盡的時候，夏曉數起身告辭。
“您和包總的意思我已明了，回去之後，我會認真考慮的，不打擾您休養了，我這就回魚鼓村那邊了。”
“好吧……公司整體走下坡路已經好多年了，頹敗之勢已成，一時半會兒的，很難緩過來，你也不用急著答複我。看得出來，你應該是那種生性追求自在的個性，不喜歡受拘束，否則，再怎麽說也不至於流落到鄉下看守倉庫去，所以，你放心，我和包總不會為難你的，不管你做出什麽樣的決定，我們都能接受。”常副總語出真誠，聽那意思，這是想打消夏曉數的部分顧慮。
“明白，明白！您老好好休養，盼著您早日康複。”說罷，夏曉數欠了欠身，轉身朝門口走去。
正在這時，打門外走進一位四十出頭的中年女士，人長得白白淨淨的，秀發烏黑，穿著還挺樸素，實在瞧不出那人到底是什麽樣的身份。
“你就是那位夏先生吧？怎麽？這就要走嗎？老常，事情都談清楚了？”
“常副總的安排我已聽明白了，這都打擾半天了，魚鼓村那邊成天下雨，一直就沒停過，在外麵待得久了，我也有些不大放心呢。”夏曉數趕緊解釋了幾句。
聽眼前這位中年女士說話的口氣，此人應該是常副總的愛人。
看到妻子進門，常副總微微一笑，起身朝門口走了幾步，笑著給二人做了引見：“夏先生，這位是我愛人，這位就是夏曉數先生。”
“您好！”
“夏先生好！”
“事情都說清楚了，魚鼓村那邊就他獨自一人值守，天氣也不好，早點兒動身也是應該的。”常副總跟妻子解釋了幾句。
“嗯！外麵有點兒涼，你就別出去了，我代你送送夏先生。”說著話，常副總愛人打個手勢，客氣地將夏曉數送出院門。
一直走到一處小涼亭附近，常副總愛人也沒有停步的意思。
“您快請回吧，這附近的道路我都挺熟悉的。”夏曉數隨口客氣幾句。
“嗯……夏先生，如果魚鼓村那邊一時沒什麽特別重要的事兒，不妨借一步談一談吧。”常副總愛人忽然提出找個合適的地方談點兒事。
“那……您看上哪兒合適呢？”客隨主便，夏曉數隨口回應道。
“南門那邊有家小茶館，環境還算潔淨，不妨上那兒小坐小坐吧。”
“好吧，夫人請！”
……
小茶館的麵積並不大，樓上樓下的總共兩層，不過，裏裏外外的打理得極為精致，一看就是家非常講究的休閑場所。
“二位這是在一樓隨便找個地方坐會兒呢，還是上二樓雅間？”年輕女服務員笑著招呼了一聲。
常副總愛人四下裏掃看了幾眼，指了指角落裏一處座位隨口回應道：“就那兒吧，隨便上壺普通的綠茶即可。”
“好的，請稍候！”
夏曉數請常副總愛人先行落座，他自己則在常副總夫人斜對麵找了個座位坐下。
四下裏環顧了幾眼，夏曉數感覺此間的消費檔次應該比尋常茶館要高一些，在這兒談事兒，好象有些不大經濟。
跟薑崤語老先生家比起來，常副總家中陳設可就寒酸多了，看得出來，常副總兩口子日子過得很是一般，跟小區裏的其它鄰居多多少少有些不太搭。
也許，常副總這麽多年看病吃藥花費了不少的錢財。
那位年輕女服務員很是擅長觀察客人，眼瞅著夏曉數他們二人雖說氣質尚佳，不過，穿著打扮可就相當一般了，於是，她挑選了一壺最為便宜的綠茶端了過來，為慎重起見，女服務員連幹果小碟都沒往上端。
“謝謝！”常副總愛人隨口客氣了一下。
“您客氣！”那位年輕女服務員衝常副總愛人微微欠欠身，笑了笑，轉身走了。
“夏先生，最近這天氣陰晴不定的，說不定待會兒就下雨了，你路上難免也會不大方便，我就開門見山了。”
“夫人請講！”
“文通路那邊的分店我已經考察過多次了，以夏先生的才幹，應該可以拿得下來，出於大家共同受益的考慮，我還是建議夏先生認真考慮一下包總的建議。”
“是嗎？那……等我將魚鼓村那邊的工作收收尾，過幾天我上文通路那邊的分店轉轉，然後再答複您，您看成嗎？”
“好吧！在我看來，夏先生似乎應該認真考慮一下‘資源優勢重新措置”的問題。”常副總愛人說起話來倒也直截了當，態度一直十分明朗。
低頭喝了一口茶水，略微思索了片刻，夏曉數笑著回應道：“夫人的意思是……包總、常副總、文通路分店以及在下都是資源方，雖說眼下這些資源都有明顯的劣勢，不過，一旦將其合理地重新整合一下，相信短期之內就應該可以有所獲益，隨口瞎猜，不知您要表述的是不是這個意思？”
“老常果然沒有看錯你！我要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另外，關於文通路分店業務調整一事也是我家老常的意思，不瞞你說，包總隻是大致說了一下，意思是你是個難得的可用之才，具體如何安排，他並無什麽成算，估計你也有所耳聞，中醫藥這一行……包總不是很在行。”常副總愛人直言不諱地回應了幾句。
“好的，您的意思我已明了，回去之後，我將手頭的工作處理處理，改天一定上文通路分店那邊看看，隨後給您和常副總一個明確的答複，您看行嗎？”夏曉數笑著回應道。
“那我代老常謝謝你了……另外，在這件事兒上我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不怕你笑話，你剛才也看到了，跟周邊鄰居們比起來，我們家過得可就寒酸多了，我們現在住的這處別墅那還是包總的父親當年獎勵給我家老常的呢，如果讓我們自己出錢，恐怕這輩子也不會考慮選擇別墅住宅區的，所以，夏先生若能通融一二，也算是幫我們家一個大忙呢！”常副總愛人忽然說出這麽一番話來。
“哦……您和常副總也許過於高看我了呢，文通路分店既然已經落魄到快關門的地步，僅憑我一人之力……恐怕也是無力回天呐！”夏曉數實話實說。
“不會的！夏先生但請放心，隻要你答應接管文通路分店，我一定會從旁協助的，大家齊心協力，那家分店應該會有所起色的。”常副總愛人十分肯定地回應道。
聽聞此言，夏曉數不由地愣了一下，一時間，沒能完全領悟她所表達的全部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