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猶豫
可能是發現張研江一直在盯著他看,他收起相機,向這邊看了一眼,然後向路口的方向走去。
他邊向路口那邊走去,邊向張研江這邊看來。
“奇怪。”張研江意識到不對。
恰在這時,孟澤源已經選好玩具。
“孟先生,那個人是跟著你來的嗎?”張研江意識到了什麽,見孟澤源已經選好玩具,問道。
“哪個人?”孟澤源立刻警惕起來。
“就一個身穿黑色衣服,手裏還拿著相機的人。我前兩次也見到他了,不過那時候你已經走了。”張研江說道。
孟澤源臉色一變,慌忙來到玻璃門邊向門外看去,沒看到張研江說的人,問道:“那人向店裏拍照了嗎?”
“剛才對著店裏拍了幾張。”張研江點頭。
“壞了。”孟澤源嘟囔一聲。
“怎麽了?”
“他人呢?”
“走了。”
“往哪走了?”
張研江向路口那邊指了指。
“玩具我先不要了。”說著,他把玩具塞進張研江的手裏,然後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他看了看手裏的玩具,意識到什麽,把手裏的玩具放在收銀台上,跟了出去。
他出了店門,已經看不到孟澤源的影子了,他向路口那邊跑去。
跑到路口,他四處看了一周,沒看到孟澤源,也沒看到那個黑衣青年。
“跑哪去了?”張研江去了馬路的另一側,然後繼續向前走。
走了好一會,也不見孟澤源和那名青年。
他歎口氣,打算回去。
“張先生?”正在張研江打算回去,孟澤源從一個胡同裏走了出來。
“沒追到嗎?”見孟澤源一個人出來,他問。
“嗯。”
“影響大嗎?”
孟澤源歎口氣,說道:“不知道他拍了多少。”
張研江皺皺眉頭,竟然有人拍孟澤源,那他的身份是什麽?拍他對那個人有什麽好處?
孟澤源沒有再去叮當玩具店,而是匆匆離開,張研江並沒有攔他。
回到叮當玩具店,店裏多了幾個顧客,也多了幾個鄰居。
“呀,大作家回來了。”張研江剛進店裏,鄰居就紛紛叫他大作家,弄得他很尷尬。
“研江這長相,一看就是做作家的料。”
“是啊,多文藝啊。”
“沒想到景園路有朝一日也能出來個大作家。”
眾人誇讚著,但張研江明顯看的出來他們隻是阿諛奉承。
張研江無奈的看向父母,果然,景園路不管發生什麽,立刻就會傳開。
但這能怪父母嗎?顯然不能啊,他們應該也是高興,想把他的優秀讓更多的人知道。
但關鍵的是,他沒有寫小說啊,要是別人要看,他拿什麽給他們看?
幸好,他們隻是來套近乎,可能是怕他哪天要萬一真的成功了,先套個近乎在說唄。
客氣幾句之後,他們就離開了。
他們前腳剛出了叮當玩具店,笑臉立刻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陰沉。
“沒想到就張研江這個樣子也能寫小說?現在的小說真的是什麽人都能寫了。”
“要不是他爸,他什麽都不是。沒想到竟然寫了小說,要萬一寫好了,那豈不是他們一家人都要成為景園路的頭了嗎?”
“我們這麽辛苦為的是什麽?還不是為了生活更好嗎?他張研江有什麽?隨隨便便在網上寫幾個字就能掙錢,憑什麽?”
“就是。我看他一點才都沒有,寫小說能掙錢也是他父親幫忙讓他有了今天的成績。”
“他們一家人都沒一個好東西。梁歡跟他們比試一下,結果就把人家的工作弄沒了。要是張研江寫小說成大神,那豈不是他要折磨死我們?”
“……”眾人議論紛紛,沒有一個人想要張研江混的好的。
經過吳姨、梁歡的事件,景園路大多數的人都誤會張見智是隱藏的大佬,背後很有可能有易天和傑予。
他們不敢招惹張見智,紛紛討好。但在背後,他們巴不得他趕緊出事。
現在又傳出張研江寫小說,而且聽張見智和蕭雪的意思,他已經可以以此掙到很多的錢,以後是當大神和白金的料,這更讓他們覺得不安,他們也更羨慕嫉妒恨。
這個世界上,真正希望你好的,或許隻有家人了。
景園路明麵上看很和諧,實際上並沒有表麵那麽和諧。
張研江和張見智、蕭雪完全不知道他們的想法,也不知道他們已經羨慕妒忌上他們。
送走了鄰居,張研江鬆了口氣,他沒有責怪父母把他寫小說的事情說出去,畢竟這件事對他來說隻是小事。
讓他為難的是,真的要寫小說嗎?
他一直都喜歡看小說,看了好多年了,也一直喜歡寫小說,腦子裏有很多故事,但現在他並不想真正去寫小說,隻想先寫一些感悟什麽的,練練筆,也積攢多一點素材。
隻是這些話父母都已經說出去了,不寫這不是打父母的臉嗎?
他看向門外,陷入沉思。
良久,他看向門外的眼睛變得清澈。
現在還不是時候,他想在多做些準備,或者一直都隻是寫著玩玩,給自己看就行了。
至於父母那邊,他隻能在近期盡量找個自由職業,糊弄過去就行了。
他突然間發現,他說的謊已經越來越大了。
“唉。”他歎了口氣。
他不喜歡說謊,但從財源世界掙的錢總要花,既然要花,就要找個借口,不然他父母肯定要多想。
他現在發現他越來越缺少一個工作了,尤其是那種隻要做的好,可以快速掙到很多錢的工作。
他想到了易天集團。
易天集團能給他帶來財富,這是肯定的,隻要他好好努力,好好做。但,去易天集團並不能滿足他的要求。
該做點什麽好呢?
他的目光看向遠處,一個想法突然閃現在腦子裏。
他愣了一下,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出現這個想法。
是真的應該去做這個了嗎?
他搖搖頭,還不是時候。
團子跑了過來,在他腳邊撒歡,他沒有理會它。
它抬頭看了看張研江,然後用爪子扒拉他的褲腳。
他低頭,看向它,它抬頭,與他對視。
就在那一刻,他似乎想明白了什麽,但隻瞬間,那種想明白的思維就消失不見了。
他還是什麽也沒有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