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夜晚的恐懼
楊芊芊的思緒回到了小時候經常住在學校教學樓裏的情景,那段時光對她來說就像是噩夢一般。
在冰冷的教學樓裏,雖然很害怕,但她卻難得得到了安心。
她的記憶回到了那一次她在教學樓休息的時候。
那晚,學校的大門很早便關閉了,直到半夜,她才想起來,明天是周六,周六日休息,明後兩天不用上課。
也就是說,接下來的兩天她都需要留在學校,可學校裏沒有人,她吃什麽呢?
看著無盡的夜空,她感覺到很冷。
“呼呼。”外麵的風很大,吹的教室的窗戶在響,就像是鬼叫。
她有些害怕。
教室裏燈關著,電早已經關了,整個教室很黑,外麵也沒有一點光亮,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她看向窗外,外麵的洋槐樹和鬆樹像個黑色的幽靈似的隨著風晃動,乍看上去像個飄在天空的黑影似的。
她緊緊的抱著自己,不敢再往外看去。
“呼呼……”風繼續刮著,發出的聲音越來越大。
她把自己縮成一團,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沒事。外麵什麽都沒有,快點休息吧,等醒來就天亮了,就沒事了。”她自我催眠。
她趴在桌子上,用手堵著耳朵,來堵住外麵的風聲,讓自己的心得到安靜。
慢慢的,她緩緩睡去……
“啪。”隨著一聲響聲,把正在熟睡的楊芊芊驚醒了。
她猛然抬頭,眼前黑漆漆的。
“呼呼……嘩嘩……”除了風聲,還有雨聲。
她向窗外看去,黑漆漆的,除了能看到樹的黑影,就什麽也看不到了。
“啪。”外麵的風太大,把教室的門吹開了。
她感覺到很冷,不由得緊了緊自己身上單薄的衣服。
“呼呼……啪啪……”風聲和雨聲隨著教室的房門被吹開,聲音更大,她聽得也更仔細了。
她感覺到了害怕。
偌大的學校,沒有一個人,隻有她一個人,四周黑漆漆一片,她生怕從窗戶外突然進來一個陌生人,她更怕從門口那邊進來一個人。
“啪……啪……”房門被風吹動著,發出悶響聲。
她不敢動,眼睛死死的盯著房門口,生怕突然衝過來一個人。
她想上前把教室的門關了,但她不敢,怕她走到那邊,門口就會突然過來一個人,甚至出現一個……鬼。
想到鬼,她不由得想起曾經跟著哥哥看到的靈異電影,越想越害怕了。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她害怕極了。
“啪……”又一聲清脆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她嚇得一個機靈,慌忙向後看去。
後麵空****的,什麽都沒有,但在教室後麵的一扇窗戶玻璃碎了,掉落在外麵的地上,剛才的聲音就是玻璃掉落在地上發出的聲音。
風沒有玻璃的阻擋,肆無忌憚的吹進房間裏,楊芊芊感覺更冷了。
“呼呼……”像怒吼的鬼叫似的風聲,讓她脆弱的心靈再也承受不住。
看著外麵“舞動的黑影”,聽著“鬼哭狼嚎”的風聲,她再也承受不住了。
她嚇得臉色蒼白,拿起書包,站起身就要離開。
“撲通。”她因害怕和緊張一下沒有站穩,摔倒在地上。
她不顧身上的疼痛,背起書包就向外走去。
出了教室,外麵沒有她擔心的人或者什麽不幹淨的東西,空****的走廊上顯得特別安靜,除了風雨聲。
走廊裏,比教室裏更冷。
雨水順著房頂被風吹進走廊,落在她的身上,她覺得更冷了。
她大步向前走去,這裏是二樓。
下到一樓,她快速的離開教學樓,向學校的大門那邊而去。
到了大門邊,大門已經被鎖,整個學校裏沒有一個人。
她想把鎖弄開,但奈何她隻是一個小女孩,沒有那個能力。
“有人嗎?開門啊。”她透過鐵門的欄杆,看向外麵,大聲的叫著。
她耳中除了風雨聲,就沒有別的聲音了。
“有人嗎?”她對著離學校不遠處的幾棟房子看去,那裏有人,她的同學也有在那裏的。
隻是,她的聲音被風雨聲所淹沒,不遠處的房子裏的人肯定聽不到她的叫聲。
“開門。”她努力的拍打著大門。
手拍在大門上,手很疼,但她不顧手上的疼痛,一邊拍打著大門,一邊喊叫著。
好一會,她有些累了,也沒有任何人過來打開門。
她依靠著大門,看著黑漆漆的校園,無助的哭了起來。
“爸爸,媽媽,你們在哪啊?為什麽你們不來找我?”她慢慢的坐在了地上,抱住了自己,任由雨水落在自己的身上。
“爸爸,媽媽。”她無助的看著前方,叫著父母。
她多麽希望這個時候突然聽到父母的聲音,看到父母焦急的臉色。
“呼呼……”風更大了。
雨水落在身上後,被風一吹,格外的冷。
“阿嚏……”她打了個噴嚏。
她感覺特別的冷。
迷糊中,她似乎看到了父母焦急的過來了,發現她在這裏,打開了門,把她帶回了家。
她躺在父親的懷裏,很溫暖。
回到家後,母親抱著她,哄她睡覺。
好溫暖。
“爸爸,媽媽……”她的眼前漸漸變得模糊,意識越來越迷糊。
“撲通。”她的身子摔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呼呼……”風繼續刮著。
“嘩嘩……”雨下的更大了。
楊芊芊看向車窗外的雙眼落下了一滴淚水,似乎在學校那夜的生活對她來說是種煎熬,也是種恐怖。
車裏很安靜,沒有人說話,他們聽到她的故事,心裏都很難受,也有些驚訝。
他們一直沒想到在他們身邊沉默寡言,看似很柔弱的楊芊芊,竟然經曆過這麽多的事情,甚至還在很小的時候一個人在學校的教室裏住過。
那一夜,麵對風雨交加的夜晚,小小的她,一定是害怕極了,不然她也不會跑到大門那邊叫人開門,更不會任由自己淋雨也不願意在教室裏待著。
他們無法想象,那晚楊芊芊經曆了怎樣的心靈衝擊,才使她冒著風雨也不願意在教室裏待著。
蕭航一直認為自己才是最慘的,從小到大根本沒見過父母幾麵,甚至連他們的樣子都快記不住了,與他們之間的感情更像是利益,而不是親情。
他以為像他這麽慘的人也就他一個,卻沒想到身邊的楊芊芊竟然是比他更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