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拭目以待
寶桐市，天海企業的大樓。
衛洹帶來的人都被單獨帶到了消防通道裏麵，而他自己雖然依舊待在辦公室裏麵，但四周沉悶的氣氛始終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這裏不是辦公室，更像是刑場。
而衛洹就像是等待被處決的人，焦躁不安。
大約半個小時之前，眼看大局已定，隻等著莫銀芝那邊簽訂好了合同之後，就把天海企業的產業全部收編過來。
但是最重要的一步是拿下黑市，就在這個節骨眼上，變故出現了。
這個變故連萬奎都沒有預料到。
衛洹看著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即使是萬奎，此時也規規矩矩的站在一邊，唯恐露出大不敬的姿態。
沉悶了半晌之後，隻聽那人悠悠道：“我一直很仰慕那個叫李尋歡的男人，但是無奈一直苦於沒有機會交手，今天不知道算不算的是是一個機會。”
衛洹很不想理會他，因為這個男人很是瘦弱，滿臉陰冷，無論怎麽看，都像是那種卑鄙小人。
萬奎卻主動接話道：“季爺，早知道您要來，我們就事先準備一下了，到時候管他李尋歡還是什麽小李飛刀，咱們通通給他拿下！”
這位叫季爺的人在寶桐市並不出名，甚至知道的人少之又少，這是因為季爺本身的產業重心並不是在國內，可這個人的名字，衛洹如雷貫耳。
並不是因為此人行事高調，而是他在國外有一家私人的博物館！
國外的古董市場大部分都是還沒有開發出來的，所以隻能是充當藝術品作為展覽和保護，交易的拍賣渠道基本上麵向全球，而他名下的那家博物館，和大部分的拍賣公司都有合作。
全球拍賣黑市盛行的黑卡，衛洹有一張，而眼前這個男人，同樣也有一張。
雖然都是黑卡，可季爺的顯然更高檔一點，是紫金黑卡。這種黑卡除了限量之外，有一個固定編號，用錢都買不到。
衛洹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今天栽到這個人的手上，恐怕很難逃得出去，所以他現在思考的並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季爺為何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出手？
這顯然不是他的風格。
一個主打國外市場的男人，回國之後居然看重了一塊小蛋糕，而且還親自動手，於情於理都有些狗血。
似乎察覺到了衛洹眼裏的疑惑，季爺翹著二郎腿，氣場十足的說道：“在李尋歡掌控琉璃廠的時候，我其實就已經知道了他，聽說他還將琉璃廠的規矩給改了，好笑的是，原本小秦定這條規矩這麽多年，好不容易豎起來的各大家族威信，到他手裏毀於一旦。”
“你們都以為這是為了全民的古董熱潮必須要做的一件事，可你們忘了，一般有這個閑情雅致接觸這個東西的人，都是一些富家公子，平民百姓四處討生活，管他這是工藝品還是古董？沒有人會在意，所以你們的出發點就是錯誤的。”
說到這裏，他又深深的看了衛洹一眼。
“我原以為你回國之後，會將蘇杭市的生意接起來，沒想到你們衛家組訓還是刻在你們的骨子裏，這輩子都不能直接碰古董，真是可悲，所以沒有辦法，我隻能自己出手了。”
他說的理所應當，而衛洹居然也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反駁。
當時李尋歡那麽改革的原因很簡單，就是讓黑市擺在台麵上，所有的流程都是公開透明化，這麽做的弊端一定是很大的，至少是在某些時候看來會影響到之後的問題。
可這一條路若是不走下去的話，現在李尋歡的聲勢一定漲不起來，這就是他必須要這麽實行的最主要原因。
隻不過這些問題季爺或許看的透徹，卻很是不屑。
衛洹始終沒有說話，這讓萬奎很是不爽。
“衛洹，我告訴你，季爺就是我們黑市的座上賓，原先我們一直都保持著合作關係，更何況，當初……”
他的話還沒說完，季爺直接怒目瞪了他一眼，嚇的萬奎一哆嗦，接下來的話頓時不敢說了。
衛洹卻聯想到了季安，這個季爺比季安年紀稍微大一些，看起來兩人的關係不淺，並且，同姓家人，難不成……
可是在之前的印象當中，季安從創業到現在一直都是一個人，怎麽可能還會有這麽強硬的靠山？
要是真有的話，當初李尋歡來這裏的時候，這個人不可能不出現。
衛洹發現自己的腦袋已經跟漿糊一般，這裏麵太多的彎彎繞繞，心要是沒有平靜下來，很難抓住重點。
季爺此時忽然又笑道：“這樣吧，我也不會為難你，你隻要想辦法讓李尋歡過來，我保你無事，畢竟大家都是生意人，和氣生財嘛……”
和氣生財？
衛洹冷哼了一聲，將頭轉向另一邊，壓根不想理會他。
季爺隻是笑了笑，似乎並不在意他的做法，因為他知道，李尋歡不可能坐視不理。
隻是他在想，以這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性格，會做出什麽驚天動地的反擊來？
他拭目以待。
……
蓮花村。
李尋歡始終坐在院子裏，此時在他的身前站著家中其他成員，顧婷蘭、韓清怡、曾瑾萱、莫玲玲以及雙眼無辜的蘇甜。
“這件事已經找不到別的辦法了，要不然我就讓爺爺出馬，至少是在蘇杭市，我爺爺還是能有一些威望的……”顧婷蘭說道。
莫玲玲此時也有些焦躁：“雖然我跟她向來不和，但畢竟是我們莫家人，我不可能視若無睹，我也得跟爺爺說一下……”
李尋歡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安靜下來。
“銀芝是鐵定能回來的，扣下她沒有絲毫好處，甚至，那個幫萬奎的人很想要讓她回來，算是嘲諷。”
李尋歡停頓了一下，又看向一直不說話的曾瑾萱。
“我一直不知道這裏麵的環節怎麽可能會出現紕漏，怎麽還會再出現一個人來？之前這個黑市我們雖然不知道，但是在寶桐市的莫銀芝一定是知道的，她不可能一點防範都沒有，何況衛洹也在，他們古玩世家人脈很廣，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