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是我不配
這股霸道的力量就連他一個修煉之人都承受不住，衛明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夥子是怎麽承受下來的？
“謝謝。”衛明很是真誠的看著李尋歡。
李尋歡頗為好奇的看著他，輕聲問道：“聽說你昏迷的那段時間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對，我能夠聽到外界的聲音，能聽到哥哥會喊我的名字，也能聽到病房裏有時候會放一些比較舒緩的音樂，可我的意識……也有可能是神經就是不受控製，我沒有辦法跟外界產生交互，我說的夢境，也許不止是夢，因為我聽到的，都是聲音……”
衛明說到這裏，有些自嘲的笑了。
“我其實並不能分清楚夢境和現實的區別，我隻是知道，在音樂還有我哥的一些聲音之外，夾雜著別的聲音。”
李尋歡看著他點了點頭：“沒關係，那是什麽樣的聲音？有說過什麽話嗎？”
“那好像是大自然的聲音，有時候是下雨，有時候又像是夏蟬鳴叫，我能清楚的聽到有風刮過耳畔，自己的身體好像是坐在雲彩上一般，四周柔軟，微風和煦。”
“這些聲音即使混合在一起，我也不覺得吵鬧，甚至……我很享受。”
難怪你這小子一直不願意醒來。
可李尋歡覺得這裏麵有些不太對勁，仔細思考了半天才明白過來。
黑色的晶體源石無比暴戾，怎麽可能有這麽溫暖的畫麵存在？
難不成，這晶體源石不是衛明吞下去的，而是它主動依附於衛明的？
想到這裏，李尋歡的內心咯噔了一下，忽然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衛明不明所以，奇怪的問道：“怎麽了李先生？”
李尋歡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他的眼神，不太像是那種十惡不赦之徒，甚至還有一些清澈，這樣的人，怎麽會被一種那麽邪惡的力量看中？更關鍵是，雖然衛明昏過去了，但他所見到的那些夢境和聲音，應該是用來保護他的。
人有時候做夢，是為了保護自己。
這是觸發了某種防禦機製下的應激反應，所以衛明不僅不是那種十惡不赦之徒，還有可能是那種大善人？
思緒到了這裏，李尋歡忍不住又深深看了衛明一眼。
衛明一直在等李尋歡回答，可對方不說話，隻是盯著他看，還是雙目對視，這種奇怪的氛圍之下，看的衛明一身冷汗。
半晌之後，李尋歡沒有從他的眼睛裏看出什麽，反正力量已經被自己吸收了，也不管衛明身上有什麽特殊的東西能吸引到晶體源石，都跟他無關了。
“沒什麽，你精神狀況方麵怎麽樣？”
李尋歡換了個話題。
衛明老老實實的回道：“一切都好，就是有時候大腦會短路，忘掉一些剛準備要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昏睡的太久了，導致精神錯亂的關係。”
李尋歡點了點頭：“的確跟你昏睡太久有關，我到時候會給你抓幾服藥，你每天按時吃，一周左右差不多就能恢複了，至於體質方麵，加強營養和鍛煉，應該很快就能恢複到之前的身體素質了。”
說到這裏，李尋歡又想起一件事。
“我還有一件事要問你。”
衛明有些詫異的看著他，到底有幾個問題呀，能不能一次性說完？
“沒關係的李先生，您直接問吧。”
“火勢剛剛燃起的時候，你是在室內，還是在室外，當時，你有印象嗎？”
衛明搖了搖頭，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回道：“我其實醒來之後哥哥問過我這件事，但是我隻記得突然昏倒，也不知道怎麽的，當時原本是要去上香，我隻知道這一點，後來說祖祠著火了，我根本不知道。”
這就奇怪了……
李尋歡收回視線，該問的都問的差不多了，他今天還有一天的時間留在這裏，但卻不是為了要治療衛明，他身上的問題總共就一樣，現在之所以還不能下地都是因為昏迷太久的原因，所以壓根也沒有什麽好治療的。
他要做的事情，是讓嬴政判斷一件事情。
晌午時分，李尋歡跟著衛洹到了被燒毀的祖祠，這裏已經長草了，依稀還能看到一些殘垣斷壁。
“這裏就是我們衛家的祖祠，被燒毀之後，有些靈牌我們分辨不出來，所以就重新刻錄了一份，一直放在祖宅那邊，現在也都習慣了，我隻有在清明時才會過來看看。”
李尋歡點了點頭，微微擺了擺手說道：“你先回車上吧，我在這裏坐一會兒。”
衛洹雖然不知道李尋歡想要做什麽，但這裏雜草叢生，他的確不想在這個地方久留。
“好，那我在車上等你，有什麽事的話，你直接打我電話就好了。”
這附近不能停車，所以衛洹的豪車停在了很遠的地方，走路需要十分鍾左右的時間。
等衛洹的身影消失不見之後，李尋歡才蹲了下來，同時打開了直播間。
“陛下，為什麽我有望氣術，但依舊看不出這裏的風水？”李尋歡先詢問了一句。
【嬴政】：“這是衛家的根基，應當積攢了千百年的氣運，仙師的望氣術才剛入門，如何能窺探？”
李尋歡：“是我不配……”
【嬴政】：“寡人看了一下，這裏的風水可不是一般人家，衛家能做你們世界的古董生意，應當是和他們祖宗留下的祖訓有關，十二時辰墨水盤雖然隻是半成品，但也算的上是一個寶貝，他們世代守護，積攢的氣運不是常人能比較的。”
李尋歡：“依照陛下的意思，這裏的風水，其實是十二時辰墨水盤找到的？”
【嬴政】：“也可以這麽說，當然，準確一點講，應該是墨水盤賦予這塊地界的風水，天地靈氣所孕育出來的風水格局，和墨水盤本身所帶的氣運都是差不多的。”
衛家果然不簡單啊……
李尋歡呢喃了一句，又問道：“陛下，若是我不將那股黑色晶體源石的力量吸收，衛明會如何？”
【嬴政】：“要麽一直躺著，不死不活，要麽醒來之後，成為行屍走肉，沒有自主意識，隻有殺戮的意誌，這樣的人甚至不能稱之為人，應該是‘兵器’，渴血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