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全麵掌控

顧崇山忍不住重複了一遍李尋歡剛剛說出的問題。

“製定自己的規則?秦爺的行事風格你是知道的,這就等同於抬手給了他一巴掌,這他能忍?”

李尋歡隻是淡然的回道:“橫豎他都不會放過我,所以在這之前,我得先掌握一部分的主動權,即使看起來或許很愚蠢。”

空氣沉悶了下來,顧崇山雖然在商業上一直主張進攻,但是此事牽扯重大,蘇杭市的上流社會就這麽些家族,雖說顧氏有顧氏藥業撐腰,也能占到一定的席位,可和琉璃廠家大業大的各項產業比起來,還稍遜一些。

這也是為什麽顧崇山一開口就是要先將這件事給講通透的關係。

不過李尋歡知道顧崇山的心思,他猶豫可不是因為擔心,正是因為對秦爺,又或者說對這些蘇杭市所謂的家族有一定的了解,他才能預想到那些人有可能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好了,老爺子,這件事你無需擔心,新藥的配方我已經給他們了,等這一批之後,新藥很快就上市了,顧氏藥業隻要專注於醫藥市場就行了,其餘的,我能搞定。”

顧崇山頗為欣慰的點了點頭,伸手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

“說實話,你的性格跟我很像,顧氏藥業的未來和小蘭的未來都放在你的手裏,我很放心。”

顧氏藥業李尋歡倒是能理解,但是顧婷蘭要交到他的手裏是什麽鬼?

再仔細看了眼顧崇山,發現他也在看著李尋歡,兩人眼神對視,想要說的都在眼神裏了。

“這個……老爺子,我想起來還有一件事得趕緊回去處理,下次來市裏的時候,我再來看您。”

李尋歡連忙將茶杯放下,逃也似的離開了顧家別墅。

等他走後,顧崇山拿起手機,思索了一番之後,又撥出了一個號碼。

“那些老家夥們有什麽動作?”

“很安靜,包括琉璃廠也都是一樣,似乎沉澱下來了。”

“沉澱?”顧崇山冷笑了一聲,回道:“當初陸氏也安靜的很,他們這種家族,明麵上鬥不過的時候,最喜歡耍陰招,算了,那些老家夥你不用管,看好秦爺就行了,這是條大魚。”

電話另一端沉默了幾秒鍾之後,才開口問道:“老爺,秦爺即使交出了黑市,但是先前的布局還在,我們要想看住他,恐怕有些難,最好的辦法是針對李尋歡做一些保護措施,不然的話,等我們反應過來,怕是有些遲了。”

顧崇山緊緊皺著眉頭,不悅的回道:“這是他的事情,要是他沒這個把握還敢捅秦爺這個馬蜂窩,就當我看錯人了,你們隻要盯著就好了,有什麽消息告訴我一聲。”

說完,啪嗒一聲掛斷了電話,又在窗前來回的踱步。

黑市是渾水,總要有個人進去攪局,至於是把水抽幹,又或者重新換水,這才是關鍵,顧崇山想,希望李尋歡也能想到這一點。

……

半月之後,李尋歡將家具都交付完畢,就剩琉璃工坊的茶幾了,這一點無需李尋歡多做交代,秦爺很快就讓人送了過來。

而這半個月的時間裏麵,李尋歡幾乎一直是待在蘇杭市。

百曉生聽聞李尋歡做了黑市的一把手,看他的目光頓時高大上了許多,甚至連身形都有些偉岸。

不過對於秦爺手底下的那些人,李尋歡並沒有一次性全部換掉,檔口有曾家的人守著,李尋歡也沒有把利益牽扯在一起,黑市是黑市,琉璃廠依舊是琉璃廠。

隻不過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曾家是鐵了心要將黑市牢牢控製在手中。

先是以更高的價格收購了琉璃廠周邊還未開發的地帶,擴大了琉璃廠的範圍,轉而又將重心放在了對外的古董交易上麵。

李尋歡在暗,他們在明,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但李尋歡接連交出了幾個,上等的青花瓷,還有名人字畫的親筆落款,黑市雖隱於地下,聲勢卻越發壯大,整個琉璃廠的人也更加看好李尋歡能將黑市做的更大。

唯一的敗筆隻在百曉生身上。

要掌控地下黑市,必須要有足夠的手腕和實力,可百曉生向來喜歡討好別人,逐漸衍生出了討好型的人格,見人就點頭哈腰,原本秦爺手底下的那些人看他就越是礙眼。

無奈之下,李尋歡隻能先讓他負責拍賣會的流程,這也算是一項考驗,但才剛接手半個多月,就出了幺蛾子。

先是拍賣會上居然出現了贗品,而買家居然是二樓包房裏的客人,於是這件事在圈子裏很快就流轉開來,逼得李尋歡出麵,補償了不少的珍品古董。

之後原以為這小子會長點記性,但是很快,拍賣會的流程倒是沒有出錯,卻出現了一件更大的事。

一位客人拍下之後,並沒有直接付款,後來說是要退貨,可是百曉生迫於人家的聲勢,把定金和走流程的手續費都一並退給了人家。

於是黑市原先立下的規矩瞬間被打破,這種不嚴謹的流程導致拍賣會的權威性迅速下降,那些鑒寶專家甚至都直接出言挑釁,若是琉璃廠也搞一個拍賣會,那地下黑市就會被直接堵死了。

無奈之下,李尋歡立下了幾條規矩,比如不退換貨,在會場需保持安靜,隻能舉牌跟拍,行家之間不能隨意交談等等一係列的約束措施。

在此之前,這種措施李尋歡也嚐試過,但是最終都無疾而終,最根本的問題,是秦爺留下的根基太穩了,但是經曆了一個多月之後,真正服從秦爺的那些人,李尋歡已經換掉了。

顧崇山說的沒錯,琉璃廠應該換水,但李尋歡覺得,光換水還不夠,得注入新的血液。

當真正的規矩開始實施的時候,李尋歡作為黑市的一把手,已經徹底的站穩了腳跟,而從此刻開始,秦爺的報複計劃,也終於找到了機會實施。

九月,秋意正濃。

李尋歡新藥上市供不應求,紫荊藤的藤蔓有限,顧氏藥業隻能將新藥的價格提高,但這依舊阻擋不了市場的熱情,李尋歡隻能去四處尋找能代替紫荊藤藥效的藥草。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曾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