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天機死了

夜,空寂的天空,隻有兩顆星辰一左一右的閃耀著。

李毅躺在藤椅中,靜靜的被夏日的涼風包裹,愉悅安逸的神態浮現在他的臉上,這樣不知已有多久。

忽然間,他的鼻子動了動,仿佛青草味的風,變成了哈密瓜的甜膩。

“菲兒睡下了,這孩子恐怕要幾個月才能從打擊中醒過來。”

蘇含玉走到他的身後,而李毅也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

“這些事急也不來,要她自己想明白。”

蘇含玉微笑著摸了摸李毅的頭發,好似兩隻狒狒在互相捉蟲子。

“換新的沐浴露了?”

“好聞嗎?”

李毅搖搖頭,爬起來看著她,“我還是喜歡草莓味兒的,不過哈密瓜我也喜歡吃。”

“不是吃的。”

蘇含玉還沒說完,李毅便直接提住她的腿,在空中轉了個一百八十度,接著放在了自己身上。

“你幹什麽!”

蘇含玉驚恐中帶著害羞,害羞中帶著躍躍欲試,萬般風情伴著昏暗的燈光,在風中消散重塑。

而李毅顯然也被打動,他十分真誠的注視著蘇含玉,然後說道:“你真美。”

蘇含玉低著頭,恍若不敢麵對李毅那充滿熱情的眼神。

“嗯。”

“嗯?”

李毅一楞,陣陣頭腦風暴之後,忽然就把唇按了上去。

好半天之後,蘇含玉才抓住機會推開了李毅,要不是她學過潛水,還真有可能窒息。

“就在這兒?”

“又沒人看見。”

兩人的情話飛在天上,被烏雲遮擋,被輕風分割。漸漸的,月亮也像是聽到了消息,把腦袋探了出來,戲謔的看著地麵人類的卿卿我我,不知羞恥。

不知道過了多久,哪怕是月亮也看得乏力,所以他退了下去,交給了太陽。

曙光破曉,頓時驚醒李毅,濕冷的空氣讓他都經不住打了個噴嚏。而他身邊,還躺著蘇含玉。

他趕忙把蘇含玉抱了起來,小跑著進了屋,然後把暖氣也給打開。哪怕是這樣,蘇含玉還是沒醒,顯然昨天晚上有些疲倦。

李毅按按老腰,對著黎明撐了撐,接著又原地跳了兩步。

哢哢的骨頭聲,宛如炒豆子般不絕於耳。李毅不由感歎,“老了,這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了。”

他推開門進了浴室,待收拾完畢,才在床頭留了一張字條。

“老大!”

李毅剛去車庫,就見楊真站在門口,十分**的笑著。

“你怎麽在我家!”

楊真嘿嘿一笑,“你忘了,是你叫我來保護大嫂的。”

“我不是叫你去小小那裏嗎!”

楊真搖搖頭,“我十分確信我是保護大嫂的,至於小嫂子那邊,我也派了人去。”

李毅一楞,他可算是知道為什麽楊真一大早上就嘿嘿笑,而且他還想到了另外一個人,那就是背箭殺手。

“昨天晚上你都看見了?”

楊真本想點頭,可忽然見到李毅的臉色冷的發黑。他連忙改口道:“沒有,我什麽都沒看見。”

李毅一腳就踹了過去,“要是你真看見了什麽,小心我把你眼珠子給扣下來!”

楊真諾諾的點頭,“背光,你們又沒脫衣服,我怎麽能看見嘛。”

“你小子給我站住!”

李毅騎上自行車就去追楊真,楊真格鬥技能隻算得上一般,但論速度比李毅還快。所以他根本來不及開車,等汽車發動的時間,說不定楊真都去津巴布韋看桑巴了。

沒過多久,李毅便追上了楊真。

“跑啊,你倒是跑啊!”

楊真腳步沒停,他倒是想停,可李毅手中的鞋子,一直在往他腦袋上招呼。

“老大,你就放過我吧,我真是啥也沒看見。”

“你還說!”

李毅又是一個鞋底板,頓時把楊真打了踉蹌,誰知他腳下就有塊香蕉皮。

“是誰這麽沒公德心啊。”

他一邊吼著,一邊掉下了旁邊的排水道。

“活該。”

李毅啐了一口,接著就要離開。

可楊真卻驚呼一聲,“老大,出事了。”

李毅裝作沒聽見,楊真的鬼把戲,都是他玩的不想用的。

“老大,真出事了,你快下來看看,這裏有個人。”

一聽這話,李毅才半信半疑的跳了下去。

排水溝緊靠著一個渠洞,先前這裏是鐵路,有這東西並不奇怪。

但渠洞牆壁上出現的東西,就有些駭人了。赫然可見那裏有根粗大的鐵釘,而釘尖暗紅,紮著的卻是一個人。

楊真是上過戰場的,胳膊大腿自然也見過不少,如這種場麵,雖沒見過,但也並不感到害怕。

他轉頭對李毅說道:“老大,要不要我過去看看?”

李毅搖搖頭,“有陷阱。”

“陷阱?”

楊真不解,李毅已隨意在地上撿了兩塊石頭,他在手中拋了拋,仿佛在試重量,接著便斜斜打飛了出去。

“吭噠。”

石頭剛擦過地麵,就見一連串的鐵夾子彈了起來,宛如綿羊入了食人魚的海洋。

楊真這才咽了咽口水,破感後怕的說道:“還是老大英明。”

“以後不要莽撞,遇到詭異就要比他更詭異,這樣你才能活下去。”

李毅拍拍楊真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去了。

楊真深吸一口氣,他也怕其中還有陷阱,所以他三步一彈,五步一停,緩緩靠近了大鐵釘。

“老大,這個人好像我們認識。”

“是誰?”

楊真轉頭說道:“天機。”

李毅驚駭道:“你確定沒看錯?”

楊真點點頭,“我確定沒看錯。”

“你先出來,我進去看看。”

李毅兩人的小心,是從無數次生死磨礪中養成的,地形複雜,在安全地區必須有個人照應,一是為了保證有生力量,二就是方便救援。

待二人完成交接,李毅走進去,才感渠洞裏的濕冷,那寒氣仿佛是在血肉裏穿插,哪怕此時是陽光普照。

李毅抬頭看去,從鐵釘上垂下來的腦袋,正是他再也熟悉不過的天機,北境周國第一將就死在這麽一個地方。

“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李毅挪步在渠洞中,反反複複去找線索,可什麽都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