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中毒與重生
“下毒,隻是讓你死的舒服一點,說到底你還應該感謝我才是。”
李毅又吐出一口鮮血,想來是受傷不輕。但他的神色卻依舊驕傲,“我們再來。”
天機的右腳已經往前下探了兩步,這是匕首衝擊的慣用動作,“就用你的血液,來見證我的崛起吧,等我攻破城牆,一定會在你的墳上燒紙點香。”
“蠻夷之背,妄想染指我中原土地,哪怕你有千個叛徒,也是休想。”
“我佩服你的勇氣,但你可以先去閻王殿等你的戰友。”
李毅沒有回答,他倒是先發動人。本就是兩個死對頭,天機也不會因為李毅受傷了,就故意放手。
片刻後,雷聲湧動,但夜空依然平靜,而這轟轟的雷聲,隻是發生在烏雲之下的漆黑之地。
李毅伸出手掌,先以右掌做刀砍在天機手腕,天機雖早有防備,但奈何李毅的動作實在太快,他還沒反應過來,匕首已經脫手掉落,好在他的右手及時趕到,才避免了武器被人奪走的尷尬場麵。
“嗡!”
就在天機重奪匕首的那一刹那,李毅的膝蓋卻突兀的出現,正巧撞在匕首柄頭,將刀的下落軌跡瞬間打亂。
兩人交鋒實在太快,短短幾秒圍繞匕首的爭奪,已過了十幾招,最終誰也沒得到好處,隻能錯開脫離。
“你很強,但我也沒輸。”
天機有些喘氣,好在沒過多久,氣息又恢複了平和。他直視著李毅,期望能夠看出他點什麽破綻。
但破綻還沒看出來,就在他閉眼的刹那,李毅已消失不見。
天機立馬警覺,急忙回頭,連帶著手中匕首也是瞬間刺出,可這足以裂石分金的一招,結結實實打在了空氣上。
沒有借力,慣性之下,天機的身影難免往前一撲,雖說他是絕世高手,能片刻回轉過來,但他的對手李毅,那也是當世強者,而且還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我在這裏呢,傻瓜。”
天機的耳朵裏忽然閃過溫柔的一句話,這很像是熱戀中的男女,撒嬌打趣慣用的幾個字,但此時此刻在天機聽來,絕對是毛骨悚然。
隻見李毅舉起了拳頭,這雙拳頭曾經帶走無數的生命,其中多數還是天機兄弟的,同為北境三十六將的二十七個。
可以說,天機成就了李毅,而今天可以預見的是,他將再次成就李毅。
李毅的拳頭揮舞的極其緩慢,他不像是在血腥的拚殺,倒像是在指揮著樂隊,那一曲曲優美的音樂,全誕生在他的手中。
但是倘若這裏有第三個人存在,一定會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他才看見李毅抬手,還沒等看真切,下一刻就沒了,或者說是進入了過天機的身體。
“天機,我可是天才,你怎能打敗我。”
“別忘了,你可中了我的毒,李毅!我在地獄等你。”
天機齜牙咧嘴的笑著,哪怕鮮血已經猶如泉湧,從他的嘴裏冒出。
李毅搖搖頭,正準備給他最後一拳,好送他上路,可就在這時,寂靜的天空中,忽然響起一聲箭矢破空的爆裂聲。
李毅對這種聲音簡直不要太熟悉,雖說這種東西對他沒有任何傷害,但憑他現在的狀態,要是中了一箭,還是怕橫生變故。
而這支箭的方向正好是朝著他而來,要麽要天機的命,要麽拿自己的命,李毅隻好選擇後者,於是連忙躲開。
“嘭!”
箭剛一飛至目的地,忽然箭頭炸開,瞬間粉紅色的煙霧便彌散了開來。
“不好!又他娘的有毒。”
李毅一邊歎氣,一邊後退。
待煙霧消失之後,地上已是滿滿的一片淡紅色,就像是桃花飛舞之後的狼藉。而命懸一線的天機,哪兒還有蹤影。
“唉!”
李毅搖搖頭,剛踏出一步,心口忽然感到一絲刺疼,接著就是血氣翻湧。
這由不得李毅,他隻能半蹲下來,吐出口中濁血。
“呲。”
血液剛一流在地上,瞬間就成了黑色,還伴有響聲。想來是劇毒之物,要是沒有解藥,哪怕是大羅神仙下凡,可能也救不了李毅。
“我難道要死在這裏嗎?”
李毅苦笑著站起身來,又看了看前方的光影閃動,隨後他說了一句,“死也不能死在這裏。”
於是李毅搖搖晃晃的離開了這裏,沒走兩步,便又重新進入了繁華的城市,這裏有車水馬龍,這裏有俊男靚女,這裏還有數不盡的財富,但他們都不知道的是,剛剛有一個年輕人,用自己的生命,捍衛了這一切。
而這個年輕人,此刻正步履蹣跚,他的身形逐漸佝僂,最後倒了下去。
在徹底閉眼的恍惚間,李毅好像聽到了一個悅耳的聲音,還有一雙特別溫軟的小手,在撫摸著自己。
說來慚愧,本是富二代的李毅,一直潔身自好,後來家裏有了變故,進入北境,那更是沒有時間去觸碰身體上的那層枷鎖。
昨天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一解女人的神秘,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
“看來,我倒死也嚐試不了那套花樣啦。”
“姐,恩人在說什麽呀。”
“沒聽見呀,你還傻愣著幹什麽,快點將恩人扶進去,你快點去找醫生,要是恩人死了,我們一輩子也還不清這個債。”
“好的姐,我這就去找。”
這是李毅聽到的最後一句話,至於後麵,他就什麽也感受不到了,好像很舒服,恍若是跳入了溫泉,但那種溫暖愉悅,又絕不是溫泉能夠帶來的。
“好消息,好消息,宏強美食城正式開業啦!”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毅忽然被一陣嘈雜聲吵醒。
今天的陽光恍得他眼睛有些疼,他下意識的閉了閉眼睛,好一會兒之後,他才逐漸適應這種光亮。
“我這是還活著嗎?”
李毅一邊喃喃,一邊握了握拳頭。而隨著他的動作,身上披蓋著的薄被也緩緩落下,他這才發現,自己身上什麽都沒有,倒是他旁邊躺著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一個極其妖冶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