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新娘夏雨荷
小弟們將餓鬼等三個人五花大綁,又綁上了幾塊大石頭,再插上一根樹枝,整個人就好像被囚禁在一個小型的監牢裏。
猛河人稱這為“豬籠”,沉河的人都要被綁進豬籠,以前隻是祭祀猛河之神的儀式,而且沉河的還要是童男童女,後來習俗逐漸改變了,再也不用童男女來拜神,可一些犯了律法的人,還是會被沉進猛河裏,接受猛河之神的懲罰。
滾滾不息的猛河水,見證了多少這樣的時刻,又容納了多少這樣的死鬼。
站在猛河邊,夜風襲來,楚天闊感慨萬千。
當初,剛剛重生的時候,他就是在這猛河邊醒來,而身邊正要被沉河的,卻是自己的老婆侯小梅!
轉眼之間,重生已經好幾年,他有了一種重活一世的興奮,出人頭地的豪誌,也有了一種曆盡滄桑的淡然。
重生之前的自己,是個平庸的無賴,庸碌的度過了一生,而現在,能把橫行的餓鬼消滅掉,建立起春雨公司,還將把公司做成第一等的企業。
可,重生的意義,到底是什麽?
楚天闊抽完一支煙,把煙頭彈進了猛河水裏,擺了擺手,對刀疤說:“沉吧!”
刀疤招呼小弟們,把三個豬籠抬到了岸邊。
餓鬼等三個人被堵了嘴巴,發出“一一啊啊”的聲音,眼睛睜得大大的,滿滿的全都是恐懼,誰都知道,綁石沉河,除了有水鬼相救,必是死路一條,可哪個水鬼肯救他們?
“沉!”
刀疤一聲令下。
“咚!”“咚!”“咚!”
三聲水響,三個菜刀幫的成員,去見猛河之神了。如果他們還想對猛河之神彪悍,估計做鬼也不得安生。
離開猛河的時候,楚天闊低聲對刀疤說:”刀哥,以後要多加小心,說不定菜刀幫的來報複。“
”放心吧,小小菜刀幫,我刀疤專門就是克他們的!“
餓鬼從外地來,另兩個成員也都是無家可歸的二流子,三個人莫名消失,一點也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他們既然選擇了這條道路,就該知道自己的歸途。
要麽耀武揚威逞凶鬥狠人前顯貴,要麽被收拾的幹幹淨淨莫名失蹤。
收保護費?開什麽玩笑,這裏是猛河!不自量力的東西!
雖然沒有了菜刀幫這樣小角色的騷擾,可春雨公司要轉型生產豬飼料,還是有很多困難,除了場地、原料,最重要的就是人才和技術。
公司要想做大做強,沒有人才儲備和核心技術是不行的,楚天闊曆經上一世,深深明白這個道理。
這天他正在辦公室研究豬的營養學,忽然侯小梅帶著滿麵春風的劉大山推門進來了。
"天闊,大舅來了。”
楚天闊抬起頭來,對這個半仙式的的大舅沒什麽好感。
“有好消息!”侯小梅衝他擠擠眼睛。
“哦?”楚天闊抬起頭來。
難道上次被大花豬帶到了臭水溝裏泡了一回,這大師轉運了?還是氣功練的有了新成果,果然隔空取配方,把正強全價飼料的配方都搞到了?
“什麽消息?”
劉大山喜滋滋的從包裏拿出一個紅色信封,信封是簡單用紅紙疊成的,上麵寫著:請帖。
果然是喜事,難道是劉丘陵要結婚了?
劉大山的臉上抑製不住笑意,這才是發自肺腑的,不像是練氣功練的,“丘陵馬上就要結婚了,過幾天就辦婚禮,到時候一定去參加啊,喝喜酒!”
他一邊說,一邊把一包喜糖,還有一包點心放到了桌上。
在50年代的時候,沒有時興結婚請客,一般情況下都是邀請關係較好的親友同事一起嗑瓜子、吃花生,喝點散裝白酒,就算是結婚典禮了。
到60年代,新人結婚不大愛辦喜酒,不愛請客,比較低調,當然也不發請帖。
到了70年代末80年代初,改革開放以後,就已經有人開始送禮了,有鋪蓋、床單、水瓶、麵盆,但送錢的並不多,城裏送2-3元,10元錢已經是大禮了。結婚請客,就是“一包糖”。
楚天闊接過“請帖”,這在後世是被成為“紅色罰款單”的,笑道:“恭喜大舅啊!丘陵大喜事,我們一定去喝喜酒!”
說完又對侯小梅說,“包個大紅包呀!”
劉大山似乎就等這句話呢,笑的更開心了。
親戚朋友裏麵,就侯小梅一家最有錢,開公司辦工廠,像這樣的喜事,怎麽著也得隨個大禮,起碼上百塊,不然拿不出手吧。
侯小梅笑盈盈的說:“那當然啊。丘陵這孩子,終身大事可算是解決了,大家都高興。”
楚天闊翻開了請帖,看到上麵的字,頓時愣住了!
請帖的第一行,赫然寫著:新郎劉丘陵新娘夏雨荷!
“新娘子是夏雨荷?”
劉大山開心的笑了一下,“對啊!丘陵他們製衣廠公司的老板!你說說這小子!嘿!天闊啊,說來還得謝謝你,當初你介紹這小子到那個製衣廠去,沒想到他不僅工作的不錯,還娶了女老板!”
劉大山一直覺得兒子是個娘娘腔,想不到能娶一個女老板,按照21世紀的說法,就是迎娶白富美,雖然夏雨荷臉上有個小小傷疤,但那不礙事!
侯小梅心裏也挺高興,“丘陵呀,一表人才,我看他和夏雨荷,還真是挺般配的呢!”
楚天闊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他希望夏雨荷有個好的歸宿,可真的要嫁人了,他又覺得意難平。
“嗯,挺好,挺般配!”
“那好,天闊,小梅,我先走啦!別忘了去喝喜酒啊!”
楚天闊笑著把大舅送出去,這個老氣功大師,不會在兒子的婚禮上表演特異功能吧?
如果真的有特異功能,可否先把夏雨荷臉上的疤痕去掉?
楚天闊開車來到猛河邊上,停下車,走到岸邊抽煙。
汩汩的猛河水,不知訴說著什麽心事。
半空中飄過一些柳絮,像是誰的情絲。
遠處駛過來一輛紅色的桑塔納,看到岸邊的楚天闊,驟然刹車,停在了旁邊。
車上走下一個長發女人,正是夏雨荷!